第五十七章《荡寇传（二）》（24）

踏碎铁蹄寻找爱妻

老乡绅神话俩狼山

七盘山被崇山峻岭围在中间，地势复杂险要，从远处眺望，让人胆寒眼花脑晕而生畏。悬崖和密林交错并存，怪石凸起犹如鬼斧神工凿琢的规则不一样的奇形怪物。这些嶙峋的陡石，夹在参天的林中，壮丽而奇观。花刚的山寨隐藏在陡石悬崖的密林里，也就是人称的迷魂，所以外人见到这里不敢深探一步，只能叫它迷魂阵，缩步而归。官府派来的官兵本来就不情愿同寨子里的人对抗，便乖乖放弃攻打山寨的任务，卷铺而归。花刚借助迷魂阵险峻的地理位置，斗胆包天，敢同战江龙，草上飞一起荡击日寇。但是花刚胆大心细，确保了寨子万无一失，派出哨兵在寨子外十几里的地方设卡，以及时发现对山寨不利的情报。守在山寨外围哨卡的岗哨，忽然发现山下出现两个骑马的人，向山寨方向移动。岗哨在石砬子后边窥望，当两个骑马的人出现在眼帘的时候，他们立刻认出来，来人是草上飞和北斗，不由高呼草上飞“大当家的我们老爷花刚这些日子总在念叨你，你们真的来了。草上飞同北斗闻声赶过去，岗哨点头恭敬的说:"大当家和二当家不认识我们吧，在攻打县城的时候我们见过两位大哥。”草上飞微微笑着说:“千军万马之中，怎么能记住你们这些小兄弟。"说罢大家一同笑起来，岗哨对草上飞和北斗说:“我们花岗老爷得知白桦林被鬼子攻陷，十分惦记你们兄弟们，派出人去打听你们的消息，可是归来的人竟没有带回你们的情况，我们老爷子可急坏了。“

草上飞和北斗听了岗哨的话，十分感激花岗对他们的牵挂，历经同生共死的绿林壮士们有着深情厚谊，二人同感岗哨唠着很快被带进花岗的聚事大厅。壮士相见礼拜后手牵着手嘘寒问暖，坐定后花刚急忙问草上飞山寨被鬼子烧了的前后经过。草上飞沉重的把攻打县城后，在南门城外遇到鬼大队围击，以及白桦林自己山寨被鬼子毁掉，白龙和黑龙被吉林带去盘龙洞的情况，一一讲给花岗。花刚听后十分痛苦，为战死的弟兄们难过，他沉默一会问草上飞北斗两位嫂夫人怎么没有同来。这句话正问中了了草上飞和北斗。草上飞这才告诉花刚，来七盘山是寻找红梅花和白梅花。花岗摇摇头十分遗憾的告诉二位，两个嫂夫人没有到过自己的山寨。

红梅花和白梅花没有来七盘山，草上和北斗十分失望，大家紧锁眉头猜想着她们究竟去了哪里。望着草上飞和北斗焦急的样子，花刚长吁口气说，二位嫂夫人没到我这儿来，能不能去西河套战江龙大哥那里呢？草上飞也侥幸的希望自己的夫人去战江龙山寨。花刚见草上和北斗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先是安慰几句后，吩咐手下人快去安排酒饭，招待客人。

花岗原以为陪草上飞二人用过饭，让他们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赶路去西河套。可是草上和北斗没见到自己夫人，心急如焚，谢绝花刚的挽留，不顾太阳快要落山夜幕就要来临，谢过花岗飞马出山寨，直奔河西套方向驰去。

原以为在七盘山能找到红梅花姐妹二人，结果又扑了一个空，这使草上飞和北斗更加担心和焦急。夜间骑在马背上奔驰，是一件既危险又辛苦的事情。虽然马是夜眼，夜里能认清路线辨别方向，可是在这密林怪石交错地带，骑在马背上的人该是多么的担心马失前蹄而摔伤自己身子，暗暗祈祷上天保佑，让马行走山地如履平川，保住他们平安无事。这一夜的山林行走，草上飞和北斗二人在马背上没敢打盹。瞪得眼晴酸疼。当太阳出来的时候，两人走出山林，踏上飞往河西套的平川大道。

天很快又黑下来，草上飞二人踏上了西河套的地盘。在这块沼泽、池塘，草塔墩子纵横交错的地方，没有一条像样的道行走。此时正是五六月份的天气，蚊子漫天横飞乱舞，随时随地闯进口里或者钻进眼里和耳朵里边。草上飞对北斗说，这块可恶的鬼地方，让战江龙大哥祖宗三代占居于此，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也是上天赐给的吧。北斗接着说:"日子倒蛮自在，也不知道蚊子喝了他们弟兄多少血。草上飞插话说:"占山为王，总有苦处。要是都成了绿林汉子，天下的人地谁去种，官府不就跨台了。"两人唠着并且小心翼翼的踏着水和泥掺杂的小道前行。

忽然，前面出现三四个人影，为首的汉子大声吆喝“什么人，敢踏上这里来？"草上飞是久居山寨之人，立刻便知道这是战江龙的岗哨在呼叫自己，急忙回话:"我是白桦林的草上飞"喊话的汉子知道白桦林大当家就叫草上飞，这才缓和语气说:“慢点行走，把马靠边一些，小心掉进乱泥塘里边去！"岗哨这一提醒，倒弄得草上飞不敢走路了，岗哨见草上飞停住马，哈哈大笑着说:"草上飞大当家的，我们在城里见过你，不会算计你的，你照直走就安全了。"原来这几个岗哨在攻打县城的时候见过草上飞。

岗哨把草上飞二人带进寨子大厅里边，英雄相见谈笑风生。得知草上飞二人是来寻找夫人，战江龙只好如实地告诉他们，红梅花和白梅花没来过西河套。北斗听了战江龙的话十分失望的瞧着着草上飞，草上飞虽然是同样的失望，但是男子大丈夫不能只被女人常情锁住，更不能让人看出自己的软肋，草上飞振了振精神，同战江龙攀谈起来。很快有人唤大家用饭。战江龙早已备下酒席，要盛情招待客人。席间战江龙关切地询问草上飞山寨被鬼子毁掉的情况之后，又详细探听了攻城之后在南城外路上遇到鬼子围击的经过。望着草上飞沮丧不堪的神情，战江龙开导他人在江湖，会有马高蹬短的时候，遇到困难和挫折不要灰心丧气，有兄弟绺子的支持和援助，又有盘龙洞吉林的相助，一定能东山再起，小鬼子造下的仇恨一定要用血来偿还，战江龙的话燃起草上飞重整旗鼓的的勇气，他向战江龙表示，找到红梅花和白梅花后，一定再次拉起大旗，同小鬼子对垒。

洪九天劝草上飞和北斗，不要太着急，红梅花和白梅花一定没有死，说不定很快就能相见。同时鼓励草上飞二人，当拉起队伍的时候，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吉林帮助，吉林一定能帮助你重建队伍一同抗日打鬼子。

草上飞铭记红九天和战江龙的话，发誓一定要重建白桦林抗日武装，为阵亡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次日大清早，战江龙派吴霸去迎风古观，请来道长安道全给草上飞和北斗二人卜卦，让道人给草上飞寻人指点方向，以除迷津。按照草上飞和北斗提供的红梅花和白梅花的生辰八字，安道全细心查过后嘱附草上飞二人，红梅花同白梅花尚健在，并且有贵人相助，也正在奔波寻找自己的丈夫。老道人又一阵卜占之后，十分有把握的告诉草上飞二人，在不除数日之后，你们夫妇可在一座高山相见，相见后定有人相助，不日将重整旗鼓，东山再起。草上飞听了安道全的话，高兴中问道人可在何方哪座高山同妻子相见，安道全果断告诉他们，相见在西南方向一座山上，但上山需先渡水。安道全谈到此处再不言语，草上飞行走江湖知道安全为什么闭口不语，这是卜卦人的口忌天机不可泄露。于是草上飞不再让安道全再讲下去。

遵照安道全指给的方向，草上飞二人匆匆上路。

马驮着草上飞二人，奔驰西南方向。草上飞在马背上脑子一刻也没停转。反反复复琢磨着安道全的话，要渡水必须去西河岸，西河岸的绺子只同白蛇和黑蛇关系密切，莫非是红梅花她们去了白蛇绺子。但白蛇山寨三面环水，而不在崇高的大山之上。这同安道全说的不一样，便问北斗红梅花她们能去能不能去河西白蛇绺子。北斗一路也在思考这件事，对草上飞说的话自己也想过。于是回答草上飞说，河西岸的绺子山寨我们都不熟，白蛇黑蛇居住河西岸，一定结识许多的朋友，不如我们先去白蛇黑蛇的山寨，让白蛇兄弟指给我们几个他们相好的老朋友，或许能找到红梅花姐妹。再说去白蛇寨子也要先渡河，这也正应了安道全的找人必先渡水一说。草上飞听了北斗的话才茅塞顿开，虽说白蛇寨子不在高山之上，他朋友的寨子也许会有在高山之上的。于是二人商量一阵，下马休息片刻，再上马直奔河西白蛇黑蛇绺子方向而行。

一日一夜急行，草上飞二人两渡五星河，赶到白蛇黑蛇兄弟的绺子。草上飞是白蛇寨子里常来常往的客人，二人踏进山寨大门口，就被岗哨认出，把他们直接带见白蛇兄弟。草上飞北斗来了，白蛇热情招待，急忙让黑蛇去准备酒席。绺子里食料齐备，很快香喷喷的酒菜端进大厅，摆放在大方桌面上边，白蛇唤来下边的几个当家的，共同陪客人进酒，大家边饮边聊。白蛇早知道草上飞山寨被鬼子毁掉，酒席间鼓励草上飞尽快筹划东山再起，再寻找机会向鬼子讨还血债，草上飞几次听到各路绺子朋友指给的明路，心里也不只是放在寻找亲人的事上，反正她们健在，筹划大业同找亲人一样重要。从此刻起草上飞重新增添了希望和勇气，身上顿时有了力气，精力也充沛许多。高兴起来同白蛇兄弟们频频举杯，并且对白蛇黑蛇等人吐了真言，表示找到亲人之后，一定杀回白桦林，再次举起义旗，占据山头，同日本小鬼子干到底，给战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酒一直喝到深夜，才兴致的散去。

次日一早，草上飞怀揣白蛇写给他的河西各绺子的首领名单，继续沿路向西南方向去寻找红梅花和白梅花。二人行五十多里之后，再向西行。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脚下踩着的路，就是红梅花姐妹俩刚刚行走过的路线。在沿路行走四十里路的时候，天渐渐黑下来。过了一片大草旬子前边是一座村庄。问过行路人知道此庄叫秦家村，村中大户人家姓秦，主人名叫秦贵，二人怀着能巧遇自己亲人的心情，牵马向秦宅走去。

秦宅果然像草上飞预料的那样，围墙宽厚结实，几座青砖瓦房屋顶钻出围墙之上，一眼望见房脊足可以证实此人家的气魄和富贵。大门两侧卧着一对五尺高的青色石雕狮子，狮子张开大口，口里含着石球，双眼圆瞪，倒让人有几分胆怯。大门边上贴着一副对联，上联书写:“五湖四海皆为宾朋笑谈天下事”，下联墨书:“积德行善广开才源好运临门"。横上悬着“独天厚土广交江湖“八个大字。草上飞看过对联暗暗赞赏，此家主人秦贵一定是个侠肝义胆的好人。北斗上前敲击铁门上边的两个大铜环，倾刻间里面走出一个家人，他笑面相迎向客人施礼问:“客官敲门莫非是要留宿”。家人的话正中草飞下怀，他向家人说明要在此处夜宿，明日赶路，家人伸手谦让把草上飞二人带进宅院。

家人把草上飞二人带到客房，急忙去灶房里给客人准备饭菜。当草上飞二人刚才步入院宅的时候，被主人秦贵看见。秦贵慧眼认出此来客人定是绿林壮士，凡有绿林壮士投宿。秦贵都要亲陪，并同桌进席，同壮士们谈些天南海北江湖上打打杀杀除暴安良之事，说得高兴时候会把一大碗酒一饮而干。

家人备好酒席，秦贵自然步入席间同桌饮酒，按照待客之道，秦贵先问草上飞二人几句之后，又盘问他们高就何处，客去何方。草上飞二人见秦贵坦荡如洗，表里如一，一副精诚坦达的样子，也不谎言把名字告诉秦贵。秦贵对草上飞的名字早有耳闻，十分高兴陪他们饮酒交谈，酒过三巡之后，草上飞见秦贵果然豁达诚实，把出来寻找红梅花姐妹的事告诉秦贵。秦贵听后哈哈大笑，告诉草上飞前些日子真有两个漂亮的绿林豪杰，从此过路，并在家中用过饭，两个豪杰的相貌恰似一对双胞胎，草上飞听秦贵讲完，高兴的问秦贵，这两个人离开村子后朝什么方向去了。秦贵告诉他们，这两个人朝南边去了，去南边十里处的俩狼山寻人。草上飞和北斗听后立刻有了精神，相互对视之后对秦贵说:"那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说罢二人放下碗筷，要连夜赶往俩狼山。

秦贵指着窗外对草上飞说:“此时已经天黑，你们就是到了两狼山，山上的寨主范同也不会让你们进山的，弄不好会被狼把你们当成坏蛋撕碎吃掉。”草上飞忙问山上还有这么厉害的狼。秦贵微微点头，意思是说山上的狼要比我讲的还要厉害十倍。草上飞和北斗从秦贵神态上断定，要夜里进山是不可能了，只好重新坐在凳子上，请秦贵将讲讲俩狼山和范同。秦贵笑着说，喝完酒后去客厅里喝茶，再给你们讲两狼山和范同吧，草上飞心里有事，对酒也不感兴趣了，很快放下碗筷，三人步入客厅。

客厅并不豪华，但环境倒是独一无二，草上飞二人也不陌生，更没有拘束。秦贵恭恭敬敬的给客人沏茶倒水，家人送来糖果香烟瓜子点心，秦贵谦让客人一阵后，向他们讲起两狼山和范同的故事。

俩狼山原名叫哈拉巴山，因为这座山的形状和猪的哈拉巴相似，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给这座山留下这样的名字。这座山很奇怪，山顶覆盖着厚厚的黑土，山腰和山顶部几处凸露着石头。山上长着各种树，有榆树、桦树、柳树、杨树、柞树、春曲柳等等，同时还有梨树、山丁树、橡树、桃树和杏树。春天到来的时候，山上绿树成荫，林子里鸟语花香。什么山鸡呀、蓝腚刚啊、黄山雀啊、游大灌子啊、还有红脑门、蓝脑壳、喜鹊、燕子、啄木鸟，真是各种鸟类应有尽有，地上跑着野猪、狍子、梅花鹿、山兔、狐狸，就是没有狼。这座山真的成了大动物园，美丽极了。五月端午节那天，人们从四面八方聚到山上踏青，看绿树，听鸟鸣，喝山缝里淌出来的清水，真是又清凉又甜美。秋天到了，山果累累，山丁树上挂满了红山丁子，映红了半座山。山丁果像大母手指肚那么大，又酸又甜。人们口里吃着山丁果、手里採橡子、採杏、採木耳。下山的时候扛着饱溜溜的口袋，那种喜悦是多么幸福和开心啊。

讲到这里秦贵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吸上一口烟，又出了一口气，接着讲下去。可是谁知道好景不长，十二年前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两只一公一母的大青狼，两只大青狼刚来的时候没人理会，慢慢的他们开始咬人，不时把上山采果子的人吃掉。人们开始警戒吃人的狼，上山时手里带着铁棍和尖枪，准备同袭击的大青狼搏斗。又有许多人害怕被大狼吃掉，再也不敢进山採果，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只大青狼住在石洞里繁殖后代，他们生育能力很强，仅仅几年的时间，生育繁殖了几十条后代，几十条狼霸占了哈拉巴山，从此人们再也不敢冒然上山採果，更不敢上山顶欣赏美丽的风景。就连山里的兔子、狍子、野猪等动物，都被狼捕捉一空。美丽的哈拉巴山的名字，在人们口中逐渐逝失掉，因而取代的名字叫俩狼山。

俩狼山东南方向有一叫尖头岗的村庄，村子东头住着一个姓范的小户人家。主人范里带着媳妇靠耕种祖上留下的五垧田地为生，范里媳妇生了一个男孩，起名叫范同。范同生来相貌奇怪，脑袋大的像泥盆，上身长，腰又粗，腿短又细，脚长的足有一尺半长，胳膊长得过膝，手掌好像小箥箕。泥盆大的脑袋上钉着向外鼓起的足有核桃一样大的兰色眼珠。范同长大了，十八九岁的年纪没能取上媳妇了，这可愁坏了范里夫妻。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范里托朋友在城里妓院赎回一个小姐，同范同拜天地，入了洞房。小姐为生存活着，像夫妻一样伺候范同。因为范同长相太丑，小姐不同他圆房睡觉。小姐长的虽然不很漂亮，在村中也算得上是上等风流女子，被村里财主少爷喜欢。少爷很快同小姐勾搭成奸。财主少爷不把范同放在眼里，对范同有恃无恐。范家中出了丑事，范里夫妇一气之下背井离乡远去。范同把通奸的狗男女抓在床上，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范同操起大菜刀，剁死了两个淫乱之人。

财主得知儿子被范同乱刀剁死的消息，立刻报官府。官府同财主家里的打手来捕捉范同，范同闻讯逃出家门。范同在官府警察追赶下，慌不择路跑到俩狼山下，望着俩狼山范同怯步了，望着山上发呆。后边的警察追上来了，范同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把牙一咬奔向俩狼山，心里想宁可让狼吃掉，也决不落到警察手里活遭罪。范同一口气跑上山，警察在后面死追不放。说来也是奇怪，山坡上正在玩耍的狼，见到范同不屑一顾，把范同放过去。当警察和财主打手赶到山坡的时候，几十条狼蜂涌而上，把警察和打手们当成猎物，倾刻间警察和打手们被狼扑倒在地上，咬断喉咙，变成狼食。

这些狼吃了警察和打手们的尸体后，亲密的围着范同转，范同对它们说什么话，狼都听着，并且摇着尾巴向范同致意。范同去做什么狼就去做什么。范同不敢下山，去搭草棚，狼就同范同一起干活，帮助范同搭草棚。范同累了，狼又採来果子送到范同手里。草棚搭好了，范同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休息，狼守在外边看守，还不断採果子供给范同食用。山上没有人，狼就成了范同的好朋友。范同又不敢下山去，同狼一起打发时光，渐渐地和狼成了更加亲密切的朋友，同狼称兄道弟。

有一天范同到山口静坐，忽然从山下小路跑过两个人，跑到山口不远的地方又停下脚步，望着山上发呆，样子十分焦急。范同见状急忙赶过去搭话，这两个人告诉范同，他们是三十里外李家屯的，一个叫李贺一个叫李言，家中的田地被财主霸占，打了几年的官司输了。父母为此事急病而死。哥俩愤怒之下杀了财主，被官府通缉无处可去，赶到俩狼山找范同求生。大概是同病相连，范同十分同情李贺李言兄弟，把他们带到山去介绍给狼。嘱咐狼兄弟不要伤害他们，留在山上共同生活。李贺李言兄弟是庄稼人，又是种田能手，还肯卖力气，在山后开了许多地，种田谋生。

慢慢地狼越繁殖越多，俩狼山有了两百多条狼兄弟，可是山里边其它动物完全全被他们食光。狼兄弟们有它们自己的独特的生存能力，它们三三俩俩的的分成小组，去周围几里或几十里的村庄去寻找肉食，把村子里边的猪、牛、马、羊赶到山上来，当食物充饥。狼赶猪和羊牛马的方法妙极了，两只狼把畜牲夹在中间，后边的一只狼咬住牲畜的屁股或者尾巴，牲畜疼得不得不往前跑，就这样许多牲畜被赶到山上，当做食物吃掉，范同又把打下的粮食分给狼兄弟们食用，这样范同与狼兄弟们快乐的生活在俩狼山。

范同和狼兄弟们的故事传开以后，凡有抱打不平的壮士，和杀富除暴的好汉，为逃官府的追捕，都赶来投靠范同。很快山上聚集了四五十条汉子，狼兄弟同大家很有缘分，生活的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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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鬼子入那一年，四十多鬼子从俩狼山下路过，范同指挥两百多狼兄弟，倾刻间把鬼子们咬断喉咙弄死，四十具鬼子变成了狼食。四十条枪和子弹充实了范同的武装力量。范同挂起大旗做了山寨王。近几年来范同打鬼子远近闻名，投奔山上的好汉越来越多，山上聚来近百豪杰，山寨的木屋同狼室比邻。

俩狼山范同与狼兄弟的故事讲完了，秦贵喝了一口茶，在吸上一代烟，烟雾缭绕着客厅，俩狼神秘的故事在草上飞北斗的脑海中，像烟雾一样久久不能散去。他们几乎都在想一个问题，范同和狼是从哪里来的亲缘情份呢?狼怎么那样恨日本鬼子，又喜欢英雄好汉呢？草上飞同北斗在想什么，秦贵已经猜到他们心里去了。他只等草上飞向自己提出问题，再告诉他们狼为什么和范同有着这么深的情谊和缘分，当秦贵吸了半袋烟以后，草上飞乐呵呵的问:“秦大哥，范同有难狼能相助，狼为什么能同范同有这么深的情分呢？"秦贵笑着说:“二位好汉，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你再听下去。”秦贵放下烟袋，然后慢悠悠的接着讲范同和狼的故事。

范同在娘肚子里呆了十二个月，母亲终于在一阵巨烈的疼痛中将他送到草铺上降生。范同生下来丑怪，眼里闪着兰光，当场吓死了接生婆娘。妈妈看了婴儿一眼吓得尖叫一声昏过去。产房顿时乱成一锅粥，久等门外要抱儿子的范里，听见媳妇的尖叫声音，急忙冲进产房里叫醒昏迷的媳妇。夫妻俩望着像怪物一样的儿子，蒙了不知所措。夫妻镇定后确定生得不是人，是个怪物，立即决定将这个怪物扔到荒山野外，以免招来不幸的灾难。在惊慌失措之中范里扯着一件妻子的衣服，把这个怪物包裹在衣服里边，挟在腋下直奔村南一片小树林里。到了林子前范里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让上天原谅他们夫妻，不是做父母的狠心遗弃亲生骨肉，只是怕这个怪物留在世界上，会带来灾难。范里唠叨一阵，扔下范同离开树林。

范里弃婴时候的举止言行，被隐藏在树后一只母狼看见，母狼一直把范里目送到家门口，才回到范同身边。母狼用爪子扒开包在范同身上的衣服，见正在哭叫范同，用舌头舔他那胖乎乎的脸蛋，舔干了范同脸上的泪水，然后把范同小心翼翼的抱回家里，同自己三个孩子放在一起，并且把乳头塞到范同口里，可怜的范同吸吮狼的乳汁，眼巴巴的望着狼笑。范同吃了狼的奶，同狼的孩子们住在一起，安居无恙的活下来。半个月后狼怕自己的孩子欺负另类，决定把范同送到生父母身边去。

一天夜里，风平月明，母狼把范同包在衣服里，抱着范同走进范家，把范同放在父母面前，然后回到自己住处。

狼走后范里急忙打开衣服，看见范同正冲着他笑，又把范里吓得后退几步。必定是血肉之情，再丑怪的孩子也是亲生骨肉，更何况狼都能把孩子养活半个多月，作父母的哪里再有理由抛弃自己的孩子。范里夫妇望着亲生儿子，心痛得把他抱在怀里，从这一刻起他们再也不嫌儿子长的丑怪，并且感谢母狼救了儿子，把家里的一口猪杀掉，肉全都送到狼的窝边，以表示对狼的谢意。从此这个丑怪的孩子在母亲的摇篮中渐渐长大。

秦贵的故事讲完了，草上飞和北斗也终于明白了，怪不得范同是狼的朋友，他既然吃了母狼的乳汁，身上流着母狼的血液，有着狼身上的气味，狼当然同他有着灵犀。秦贵又补充着对草上飞说:“范同身上的气味，狼一闻便能感觉得到，是因为同母狼一家生活在一起半月有余，有着密切的关系。"北斗对秦贵说:“这件事听着很怪，但很有意思，世界这么大，什么样的怪事都能存在。"秦贵笑了笑说:“你们反正也是找人，要不去俩狼山瞧瞧，就知道我讲的是真是假了。客厅一阵笑谈之后，秦贵看看夜已深了，唤客人去休息，明天也好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