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荡寇传（二）》（7）
众豪杰聚议商大事遭不测警局捕苏和二道林子营救吴霸没成功，战江龙从城里回到绺子一直牵挂和担忧吴霸在牢里的情况。他虽然没有见过吴霸的面，想起爷爷混江龙之所以绿林聚众，其原因同吴霸出走如同一辙，更加敬重吴霸是条汉子，由衷的喜欢吴霸。战江龙担心吴霸心里就像长草一样。情绪忧虑又焦躁不安。二当家的见他闷闷不乐，对他说，如果担心吴霸的事情就到城里去。住在城内消息灵通，能及时知道警察局里的情况，再营救吴霸也不会再扑空。他认为二当家的主意有道理，便吩咐二当家的好好把守山寨，管好手下弟兄们，不让绺子出事。同时告诫二当家的见到自己从城里传回的指令，急速出寨起往城里救吴霸。二当家的恭恭敬敬地接受战江龙的嘱托，把扮成商人模样的战江龙连同三个随从人员，送出山寨大门。
战江龙进城后住在苏和家里，又有花刚相陪，他们每日里候听牢里传来吴霸的消息，再就是一起聊些江湖上的事情，两人是英雄爱英雄，说话投机感情慢慢地深厚起来。
按照从仉大可嘴里得知吴霸出大刑的时间，战江龙和花刚已经把下达自己山寨人马进城的指令，让随从送回本寨。
初五晚上苏和陪战江龙、花刚用完酒，正在交谈之中，伙计来报有人敲门。苏和亲自去开大门，大门打开竟是欧阳虎出现在那里，苏和也不多说话牵起欧阳虎的马，把他带进院子里。还没等苏和问话，欧阳虎便涛涛不绝的把来意讲给苏和说：“吴杰从盘龙洞带来一百多人的铁骑队伍，这些人马是盘龙洞抗日大队吉林的精英。吉林十分赞佩战江龙和花刚营救吴霸的壮举，请你们去商议共同营救吴霸的办法。同时去七盘山请花刚来议事。”听欧阳虎的一番话，苏和暗暗夸奖表哥吴杰真有本事，竟然把抗日的队伍搬来救人，可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苏和对盘龙洞抗日队伍早有耳闻，显然要见到抗日队伍的大队人马，心中十分高兴，对欧阳虎说：“你来的正是时候，战江龙和花刚两位头领，就在我的武馆里安歇。”说着便把欧阳虎带去见战江龙和花刚。
在二道林子的时候，欧阳虎见过战江龙和花刚，既然见过面就是熟人，也无需苏和的引见。欧阳虎急忙拜过战江龙和花刚，然后把自己赶来的目的讲给二位。战江龙和花刚对吉林的盘龙山抗日大队，早就如雷贯耳，两人听了欧阳虎的话后，都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战江龙说：“早就想见识见识这个吉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总是没有机会，今天为了救吴霸的事把大家牵到一起，这是天赐良机。”花刚也为之兴奋不已。于是几个人商量一下之后，决定去山边子不如请吴杰和吉林进城议事方便，反正花刚也在此处。欧阳虎也同意苏和三个人的意见立即催马赶回山边子。
欧阳虎马不停蹄，足足折腾一个整夜，在东方发白大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带着吉林、洪九天和吴杰赶到苏和武馆。
吴杰见到苏和十分难为情，由于自己儿子的行为，给表弟添了多大的麻烦，感到十分内疚和自责。可是眼下不是谈这种道谢话的时候，只能抢前一步双眼含着泪花，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一样，又吭不出声来，样子十分尴尬。苏和自然知道表哥此时的心情，上前抓住吴杰的双手，微笑着把吴杰介绍给战江龙和花刚。吴杰仰视战江龙和花刚后急忙双手托在前胸，向二位英雄表示谢意。然后转过身把吉林和洪九天一个个介绍给战江龙。战江龙、花刚和吉林、洪九天相见分外亲热，相互瞧看都有壮士豪爽之气，又有仗义除奸之威，身上都带有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英雄气概。真是一种相见恨晚的遗憾之情。苏和见大家暂短的交谈十分投机，吩咐厨房赶快做好菜，招待各路豪杰。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家人摆上一大桌子好菜，众位一边饮酒，一边畅叙起来。
在诸位的交谈中，吉林、洪九天从战江龙、花刚二位的口中了解到，他们确实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土匪之辈，而是江湖之上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的绿林汉子，同苏君、刘大脑袋、韩飞、肖光、赵黑塔、胡刚等英雄一样，同样有英雄气概，他们只是因为生长在这个腐朽糜烂的年代，方才聚啸林，效仿梁山泊的好汉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吉林和洪九天对战江龙和花刚有同感，多么想把这两支队伍争取到抗日队伍里来，这也是抗日大局的需要，使得抗日力量壮大发展。两人暗暗交换眼神，同意争取他们。
战江龙和花刚，在同吉林和洪九天的交谈中，对吉林、红九天不凡的谈吐，正能量的语言深深打动，尤其是更深刻的了解了盘龙洞抗日队伍的真实性质，由衷的佩服吉林和洪九天为民族独立大业，举旗抗日的壮举羡慕不已。顿时觉得自己在吉林、洪九天面前矮了许多，尤其满腹经纶的战江龙，仿佛透过吉林和洪九天，看到了自己的前途和希望，一种举山寨报效国家，驱逐日寇的雄心壮志油然而生。今日见到抗日队伍里的二位英雄如同久旱逢甘露的禾苗一样。只是短短的时间战江龙敲定决心，等营救吴霸成功之后，向吉林倾诉自己的理想，举寨参加抗日。
屋子里大家越谈越投机，从营救吴霸，谈到抗日救国，从抗日救国谈到官府的黑暗腐朽，和警察们如何替东洋鬼子卖命，横征暴税，苛扣杂税，鱼肉乡里的行为。苏和告诉大家，仉大可开设赌场、烟馆、妓院，无恶不作，大家简直气得都咬碎牙齿。吉林提出在抢刑场的同时，一定铲除狗汉奸仉大可，干掉这个民族的败类。战江龙、花刚举双手赞成，口里狠狠的说：“一定不能放跑这个罪恶满盈的卖国贼。”大家又算了一下花刚有四百人，战江龙有两千多人，又有吉林强兵强将一百余人。尽管清水县有百余个警察和几十个宪兵鬼子，凭我们强大的组合力量，踏平这些乌龟王八蛋是绰绰有余。一定把清水县打个底朝天，让百姓痛快一把。
吉林同众英雄边谈边饮，把初八营救吴霸的行动方案安排的全面具体，做到没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列位英雄在饮酒交谈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战江龙带来的两个随从兄弟，一个王七，一个李五，两个酒足饭饱后溜出屋子，去街上逛市。绺子里的人在林子中待久了，街市上的一切都十分新鲜，二人眼睛不够用了，溜达溜达不知不觉的进了烟花巷。几处妓院楼栏上边小姐林立，且又花枝招展，粉面红腮，燕语莺声，不断向路人挤眉弄眼，调弄风情。这种场面立刻倾醉了王七和李五，两人顿时春心勃动，垂诞三尺，经不住美色的诱惑，登上妓院门槛。
王七和李五被一群小姐簇拥到楼内去见老鸨。老鸨见两个山狼，随即笑逐颜开，让王七、李五选中喜欢的小姐，进入客房作乐。
且说王七同小姐上床后雅兴不尽，让小姐弄桌酒菜陪他高兴。陪王七的小姐是老鸨的侄女，名叫小翠儿。又因王七过于兴奋，在美女面前口无遮拦，信口开河，在同小姐闲逗之中告诉小翠儿自己是同老爷来的住在武馆苏和家中，要在城里呆上几天，这几天把翠花儿包了。翠花儿答应愿意以身陪伴，并提出要点小费，王七兴起去裤里取钱，不小心手枪露在外面。小翠儿曾经看见过枪，判定王七是从山里来的胡子。她忽然想起主人仉大可说过，抓住一个胡子可以得到许多赏金，足够她生活一辈子。想到此小翠儿立刻动了心思，几杯酒下肚后小翠儿谎称去厕所方便，并亲着王七的嘴说很快就回来，王七一高兴应允小翠儿。小翠儿立即去老鸨那里出卖王七，说店里来了胡子。老鸨发财心切吩咐伙计极速报告警察局。时间不大警察赶到妓院，王七毫无提防，被警察们抓走。李五在隔壁间，听见王七被抓的喊叫声，立刻推开怀中的小姐，跳窗越墙而逃。警察赶来抓李五，见李五已逃，只好押着王七一个人回到警察局里，对王七进行刑讯。
李五夺窗而逃，一口气爬进苏和的武馆，慌里慌张的向战江龙报告，王七被警察从妓院里抓走，战江龙听后大吃一惊，又气又恨。脸上立刻火辣的向用巴掌打了一样红。他沉静片刻向在坐的各位抱拳说：“这真是山门不幸，出了败类的弟兄，让大家耻笑了。”大家纷纷安慰战江龙说，手下的人去妓院不是什么大事，不要过于自责。战江龙向众人急切的说：“王七身上带枪，一定是有人举报他是胡子，才被警察抓走。若是王七到警局里扛不住大刑，大家都要受牵连，恐怕误了我们的大事。”战江龙的话让在坐的人预感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花刚立刻向大家提出去山边子自己家中更为安全。总之目前大家只有离开苏和武馆，这样即是大家安全了，也避免给苏和添乱子，苏和也就平安无事，化险为夷。此时苏和在焦急中对大家说：“去山边子和七盘山距城里太远，会影响初八那天的行动。”他果断的提出，城南只有十里远的柴家岗是最好的去处，柴家岗唯一的大户主柴森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此人家大业大，广交天下朋友，又憎恨日本人和汉奸走狗。曾立誓有机会一定同日本人真杀实干，也不往为中国人一回。吉林听了苏和的主张和建议后，对吴杰说：“大哥，既然事已至此，大家暂去柴家岗，那里离县城近，也好同城里沟通情况。”吴杰当然同意吉林的见解，众人也频频讲话，同意去柴家岗柴森家中。事不宜迟，吉林、洪九天、吴杰、花刚、战江龙、石彪、钟邦及欧阳虎等人，飞马离开苏和的武馆，在苏和徒弟周青带领下直奔柴家岗而行。
苏和当然留在家中观察动静，同时派何叶去警察局探听消息。很快何叶从警局赶回来，他向苏和报告王七已被带进刑讯室，还不知道王七在里边的情况。苏和暗暗打算，万一王七扛不住大刑招了，就失口否定没有见过他，更谈不上认识他，因为战江龙及兄弟们已经平安的离去，警察也是无有对证。
王七被抓紧警局，仉大可立即将他押进刑讯室，王七开始不软弱，熬过仉大可的严刑拷打，可是他在仉大可的火红烙铁的严刑下被烧焦身上的皮，昏死过去。醒后又面临用酷刑场的情况下，交代了战江龙等数人在苏和家中议事。仉大可听了王七的交待仰面大笑的说：“苏和呀苏和，你的死期到了。”说罢蹿出刑讯室，亲自率十几名警察冲向苏和的武馆。
瞬间苏和的武馆和当铺，被仉大可带领的警察们包围。仉大可砸开苏和武馆大门，冲进苏和的住屋。苏和沉着迎上去，两人碰了个对面。面对凶神恶煞一样的仉大可，和如狼似虎的警察们，苏和十分沉着地问仉大可：“仉大可局长来家中做客，何必兴师动众成何体统。”仉大可厉声质问苏和：“姓苏的，别装腔作势，把你那些江湖弟兄交出来把。青天白日光天化下你胆敢同土匪聚会议事，真是犯上作乱。”仉大可说罢把手一挥，冲上两个警察，伸手去带苏和。苏和立刻后退几步大声喝道：“谁敢抓我！你们说我家中有土匪，何以见证。我家门堂敞开，你们可以随便搜查。如果发现一个土匪，我苏和随你们服法。否则你仉大可要吃不了就得兜着走。”仉大可狡猾的一笑嚷着：“来人，先把苏大掌柜的看起来。就听苏大掌柜的话给我狠狠的搜，不许放走一人。”倾刻间警察们把苏和的当铺和武馆翻个底儿朝天，并不见一个人。仉大可没有搜到人，他命令几个警察赶回警局，把王七带到苏和家中与苏和对证。可是被抬到苏和面前的王七，因为伤势严重死去了。仉大可对着死去的王七指着苏和说：“他已经认出了你是苏和，才闭上眼睛死去。”说罢一转命令身后的警察围向苏和。苏和的弟子们再也无法容忍仉大可，从墙外跃进院子中，把警察们围在中间，举起棍棒朝警察们打来。仉大可一见情况不妙，举枪连向空中放了几枪，但是也没有吓住苏和的徒弟们，一场血战就要发生。苏和立刻明白如果交手吃亏的是徒弟们，棍棒是打不过枪。于是苏和喝令徒弟们退下，冲着警察们伸出双手，口中叫道：“是我弟子的退下，天下又不是仉大可一个人天下，我同他们去警局辩理。”弟子们被苏和叫住，警察们这才敢一拥而上，用绳子去捆苏和。苏和推开警察们，毫不畏惧地对仉大可说：“用不着捆绑，我苏和没犯正法，随你们去就是了。”苏和说罢大踏步的同警察们向门外走去。
仉大可对苏和早就恨之入骨，加之为日本人立功心切，到了警察局不由苏和申辩，直接把苏和送进大牢看押起来，而是同吴霸关在一个牢间里边。还好今天当班的老头正是肖里，肖里急忙派人把苏和被关进牢里同吴霸同在一个牢间里的情况告诉何叶。何叶听到这个消息后大为惊慌，因为他知道那是死犯的牢间。何叶急忙同苏和徒弟们商议此事。二徒弟包才对何叶说此等大事，非我们能解决得了，需马上去找战江龙等兄弟商议，于是何叶和包才才飞马急奔柴家岗。
柴家岗落在城南十里的山梁脊背上边，远远望去村子像一块四四方方的巨石，盘卧在脊岗上。这是一块肥沃的黑土地，丰厚的土壤养育了柴家祖辈人在此生息。祖辈辛勤耕耘像滚雪球一样积攒下千顷良田，柴森继承祖业，成了方圆百里的大财主绅士。柴家岗村中有上百户人家，无一人是外姓人家。他们都是柴森的佃户，住着柴森的房子，种着柴森的良田，过着主不欺努，邻不争土的太平日子。佃户们辛勤耕田，饲养拉犁用的牛马。牛马是佃户们的命根子，家家的牛壮马肥，马匹毛发亮闪光。被四边的乡邻羡慕不已。日本鬼子入侵了，柴家岗的好日子也到了头。一车车粮食被强逼征去当鬼子的军粮，一口口肥猪被鬼子弄去享用，就连好马也被鬼子强行抓走送到他们的队伍中。人们对东洋鬼子狠的咬牙切齿，诅咒他们快些滚蛋。柴森对日本人同样深恶痛觉，对满州国更为不满。在国破家亡的时候，柴森一边保护着佃户们过日子，一边琢磨怎样对付小鬼子。他自知手无寸铁无法和鬼子抗拒，便结交一些绺子，河西岸白龙、白桦林的草上飞等绿林英雄，还有许多小绺子的人他也暗通关系。四方的高大围墙，把宅府围在里边，三栋青砖瓦房是柴森的家。柴森及家人都人品端正，厚诚善良。四旬已过的柴森并无三妻四妾，夫人与她同龄，生有四子。长子柴福、次子柴禄、三子柴禛、四次柴祥，唯一的女儿柴云已经出嫁。柴福、柴禄已娶妻生子，帮助父亲经营家事。柴禛、柴祥二兄弟在城里读国高。柴森把家族兴旺和发展的希望，都寄托在该儿子的身上。更是渴望他们兄弟两人金榜题名，而后仕途之路飞黄腾达，给柴家荣光耀祖。
昨天夜里柴森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梦见家中房子起了大火，浓烟滚滚，火光映红半边天。他呼唤家人快来救火，只见墙中间的大门开了，十多头狮子冲进院子，在狮子的后边许多人举着火把也闯进院子。柴森见状大声呼喊起来，由于喊声用力过猛，一下子从梦中醒来。清晨醒来柴森把夜里的梦讲给夫人，夫人宠霞也没加思索的说了一句：“你这是闲来做噩梦，平安无事，人都说梦见家中着火是有贵客临门。”柴森对夫人的说法不赞同，心里寻思这狮子可非同小可。有文化的人都说狮子吼啸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莫非是.柴森想到此再也不敢再往下想了。吃过早饭柴森催促柴禛、柴祥快点收拾东西，吩咐家人用马车把他们送到城里上学去。然后踱着稳步，像平时一样挺直腰板，径直去客厅。
忽然门外传来管家的脚步声，柴森知道管家来了，微笑相迎。管家走进客厅说：“炮手传话门外来了一伙骑马的壮士，喊话的自称是苏和的二徒弟包才，要进府见老爷。”柴森一愣立刻联想起昨夜的梦，也不知是凶是吉，冲着管家说：“是苏和的人，放他们进府。”“老爷我们可不认识包才啊。”“青天白日的，进来又能怎么样。打盗抢劫的人怎敢白天上门，快去开门，放他们进来。”管家只好听主人的话，大步流星地赶去开大门。柴森整了整衣服，七尺高的大个儿分外有神，二目炯炯发光，方圆的脸很是严肃，一副气质非凡的样子，迈着稳重的步伐去迎接来人。
柴森出客厅十几步远的地方，管家带人迎面赶过来。包才一见迎面来的不同寻常之人，肯定是院内的主人，四方有名的大绅士柴森。便紧迈几步上前给柴森施礼，然后自我介绍是苏和的二徒弟包才，并把苏和的亲笔书信恭恭敬敬的送到柴森手上。柴森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书信，纸上清清楚楚的几行字映入柴森眼帘：“柴兄至上，今遇不测，留在家中化险，不能亲拜。有战江龙、花刚及几位兄弟，由包才陪伴送至你处暂住几日。有大事相商，将他们留下便知一切。只因事发突然故不能详谈。礼！苏和。”
见到苏和亲笔书信，柴森如见其人一样。急忙热情微笑把众人让进客厅。并嘱托管家关好大门，不许家里人里出外进乱走动，更不许任何人接近客厅。
大家见客厅坐稳之后，包才把吉林、洪九天、战江龙、花刚、吴杰、石彪、钟邦及欧阳虎等人一一介绍给柴森，并且把众英雄带到柴森的原因讲给柴森。柴森听后一切都昭然若皆。便向众人一一握手相识，并且仔细的打量着每位来人的面目脸庞。其实柴森对战江龙和花刚的绺子早就如雷贯耳，虽然初次见面，并不陌生。对吉林和洪九天只是初识，尽管如此都是从苏和那里来的朋友，而且又有这么大的事情共同去作，便畅开话语，让人大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吴杰把王七被警察局抓走之事讲给柴森，大家不由都担心起苏和的安危，恐怕王七扛不住严刑折磨吐露真情，仉大可一定不会放过苏和。
众人正在交谈之中，管家带一人走进来，包才眼快脱口喊：“周青，你怎么也来了？师傅现在怎样？”周青气喘嘘嘘地告诉众人，苏和被仉大可带到警察局里，肖里从牢里送出消息说，苏和现在同吴霸被压在同一个牢间里边。
众人听了周青的陈述，立刻大吃一惊。花刚气冲冲的说：“他们凭什么抓苏大哥，抓人也得有凭据啊！”大家纷纷吵叫着怒不可遏。吉林对大家说：“一定是王七招了。别说有王七的证词，就算空口无凭，警察也能随便捕人。现在苏大哥同吴霸关在同一个牢间里，这就在告诉我们，苏和的生命岌岌可危。处境十分险恶。要马上研究新的救人方案，抢刑场只能就吴霸，那苏大哥怎么营救？”众人把目光都聚集到吉林的身上，渴望他有什么样的良机妙策。吉林思索片刻，斩钉截铁的对大家说：“提前行动，警察局初八那给吴霸出大刑，我们就在初七夜里砸牢救人。今天是二月初六，明天就是初七，大家研究一下办法，一定要抢在吴霸出行之前动手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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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吉林的话众人都赞同，认为也只有这样提前行动了。经过一大阵认真的商讨，确定了一个详细砸牢营救吴霸、苏和的行动方案。为了让这个计划更有把握的实现，柴森派了柴福去白龙绺子，请白龙带人马赶来参加行动，又派柴禄去白桦林请草上飞等人帮助。天将中午的时候，白龙和草上飞带着人马赶到柴森家中。
客厅又多了两位绿林英雄，柴森把白龙和草上飞介绍给众人，好汉见面分外高兴。柴森备下酒席让众英雄享用，也作为初七行动的壮行酒，这正是：柴家岗五路豪杰聚义，清水县城翻天覆地。
众英雄正饮酒议事，柴禛、柴祥从城里回来，弟兄两人走到柴森身边惊惶地对父亲说，他们的学校被日本兵当做军营，校方被逼宣布停课放假，等迁到新校舍之后再复课。两个学子的话让众人气愤，战江龙反倒兴奋地对大家说：“我还正愁着城里那点鬼子不够打的，送上来的菜一锅会。我们弟兄是五路兵马，只抢牢房、烧烟馆、砸窑子、灭赌场有些不划算，这回够口了。”花刚吼着：“让东洋鬼子尝一尝我们中国人的厉害，杀杀他们的威风，灭灭警察汉奸们的嚣张气焰。”草上飞和白龙跃跃欲试，众好汉兴奋地议论不休。
坐在桌子正中间的吉林摆摆手对大家说：“日本兵来了，我们要坚决干掉他们，扬一扬我们的国威神力。可是鬼子兵的武器很先进，鬼子的士兵又训练有素，要歼灭他们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柴森从座位上站起身子问吉林说：“这位抗日将领你说说怎么打他们。”吉林很坚定的回答他的问话对大家说：“只要我们五路人马攥成拳头，不怕流血牺牲，坚定必胜的信念，就一定能消灭鬼子，取得到胜利。”战江龙插话说：“一个学校能容多少鬼子兵，我们弟兄和起来有几千队伍，还怕踏平他不成。”看英雄豪杰们信心十足的样，吉林郑重地说：“要打胜仗，关键是掌握敌人的军事情况，首先要掌握敌人的兵力有多少，使用的是什么样的常规武器，他们所处的国立中学四周是什么地势环绕，以及敌人驻扎中学那里士兵分布情况。掌握了这些情况后，可以针对敌人的情况，制定我们消灭他们的方法。只有这样才能稳操胜券，兵家讲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也就是这个道理。”
吉林的话让各位英雄茅塞顿开，由衷的佩服吉林的军事才能。战江龙对众人说：“以前我们打恶霸财主和官府里的腐败军人队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取胜。今天打的是外国强盗，是侵略我们家园的野兽。野兽是什么，是狼、是虎，所以我们要拿出真的不怕死的劲头，才能打赢这一仗。”战江龙说着还来了习惯，喝了两口水，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对大家说：“要打好这一仗，彻底消灭鬼子，要有一个好的指挥人，我推举吉林大队长做这次战斗的总指挥，我们的各路人马由他统一调遣，怎么样？”战江龙的话既出，花刚、白龙、草上飞纷纷呼应，拥护吉林指挥战斗。吉林见众位一致推荐自己，出于民族的责任感和共产党党员的责任，挺身而出接受了众人的推选，坚信有各路弟兄们的努力，齐心协力指挥打好这一仗。
吉林毫不怠慢，承担总指挥的责任。便派周青和包才火速赶回城里，同苏和另外几个徒弟一起行动，利用可以利用的力量查清敌情，更重要的是查清是否还有其他鬼子队伍已经驻扎进来。驻扎的鬼子队伍距警察局、宪兵队和县牢的位置有多远，宪兵队的巡逻时间要弄准确，以及仉大可的赌场、烟馆、妓院的准确位置等等。在天黑之前一定把这些情况搞准确。吉林再三叮嘱周青和包才，掌握敌人准确情报，是此次战斗必胜的重要条件和关键步骤，一定要准确详细，不许有一点点疏忽和大意，否则我们会白白牺牲许多弟兄的生命。周青、包才频频点头答应，带着众人的重托奔向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