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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荡寇传(二)》(3)

贤貌女携泪进吴宅洞房夜壮士斩恶魔

从吴宅回来桂花一头钻进西屋自己的房间里,大白天的竟然扯来大被蒙在身上,甚至连脸也在被子里边。想起吴杰夫妻看父亲时那种鄙夷的目光,桂花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损伤。她恨怎么出生在这等人家里,摊上让人瞧不起的父母,不由两行泪水滚落下来,桂花从懂事那时起,对桑氏的苟且行为就深恶痛绝。更恨父亲是一个没有脊梁骨的男人,毫无条件的苟同桑氏贪图便宜,干些男盗女娼的勾当。奈何自己年小,无法阻止桑氏的下流行为。桂花大一点以后,为了不忍目睹家中频繁赶来的浪荡色鬼们,只好把自己锁在狭窄的屋子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桂花渐渐长大了,心事自然就多了,多么希望找一个好人,正经人家嫁出去,离开这个肮脏的房子。可惜凡是登上家门槛的人,根本没有一个好东西,要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对桂花而言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野杏花来说媒,并且是村中大户吴家的小少爷。对吴家桂花早有耳闻,高高又厚的围墙,院内有偏正几套的青砖大瓦房,家中良田千顷。猪成群马成帮等等。对吴家的产业桂花并不在意,他在乎的是听人们讲吴家门风正,吴杰为人正派,处事公道,并且一家人厚道无比,从不欺压乡邻,更不小看穷人。家中行事以德为本,以善为根,吴家的儿女们都知书达礼,又守世俗规制。从来没听人讲过吴家的孩子们到外边儿横踢马槽,招惹是非。出于对吴家的敬崇,桂花才同野杏花去吴宅相亲。别人家相亲都是男到女家,自己反倒女登男门。为了给自己尽快找到个好人家嫁出去,桂花只好宁愿受委屈。今天见到吴霸,真让她整个人都倾倒了,爱的激情顿时涌动,像潮水一样翻江倒海,汹涌澎湃地扑向这个情窦未开的妙龄女孩。他深深的爱上了吴霸,这个健壮英俊的小伙子。全部占据了桂花的心。尤其是吴霸宽厚忠诚的容貌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她时时觉得吴霸那双镜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无处躲无处去藏,越是喜欢吴霸,到越是担心吴家人会不会因为讨厌自己的父母,让他失去全心所爱的吴霸。

的确,一个生在鸡窝里的凤凰,是很难得到世人的赏识和喜爱。对这一点,桂花自己心知肚明,他所担心的正是吴家注重的地方。桂花她们离开吴宅后,在吴宅的客厅里吴杰传下话去,今天不招见客人,更不许家人和管家来他们夫妇两人。家中无论有什么急事,今天全然不办,夫妇两人静坐在客厅里,只商议儿子吴霸和王家桂花这桩婚事。

夫妻两人经过长时间的商量,各自把对儿子婚事的看法都表白清楚,最后一致认为桂花孩子人漂亮,人品德行又不差。同她的父母不能相提并论,只是孩子投错胎生在王家这个没有德行的人家里。两人同感桂花是一块洁净的玉,方圆百里难得的好女孩。夫人对吴杰说:“我们吴家取的是桂花,孩子生性品行端正,容貌又出众,也是吴霸有福份,孩子到谁永随谁家,我们吴家要了一个好媳妇”。夫人的话态度明朗,吴杰本来对野杏花临走时候说的话就心有余悸。真能促成这桩婚事,许三也不会再有什么恶作剧了。想到这吴杰对夫人表示说:“夫人的见解也正是我想的,把桂花姑娘娶过来也是一件幸事,再看一看孩子本人的意见,吴霸本来是不同意娶媳妇儿的,可是从今天他瞧桂花的眼神里不难看出,他喜欢桂花姑娘。”夫人微微地笑了,对吴杰说:“以前那是他没有见到桂花这样漂亮的女孩儿,今天是桂花的美丽打动了心。”吴杰听了夫人的话后立即喊来管家,去叫儿子吴霸到客厅来。此时墙上的西洋钟已把时针指向下午两点钟,吴杰面对滴答摆动的西洋钟对夫人说:“也不知我们猜没猜透吴霸的心思。”夫人用肯定的语气对吴杰说:“放心吧,哪有男人不爱美女的道理。”夫人的一句话把吴杰说得噗嗤的笑出声来。

吴霸见到桂花以后,立刻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原来不想要娶媳妇儿的主意,倾刻间云消雾散。这个倔强小伙儿的心,完全被桂花占据了,爱情像火一样燃烧着他的周身,他喜欢桂花那双清澈明亮又水汪汪的大眼睛,更喜欢桂花洁净的像花一样的芙蓉脸蛋儿,和镶嵌在陡峰一样鼻梁下边的那张花骨朵儿一样的嘴儿。桂花犹如一株亭亭玉立的小树,锁住了吴霸被爱迷荡的双眼,他担心父母因为王家家风不好,而以此为理由阻挠同桂花的婚事,吴霸正在疑虑和思索的时候,管家推门而入,吴霸看见看见管家走进屋来,急忙从床上站起身子,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管家,等待管家说话。管家从吴霸的表情猜透了他此时的心思。微微的冲着吴霸笑说:“小少爷,别什么呆,老爷叫你快些过去。”听了管家的话,吴霸急忙登上鞋,大步流星地直奔客厅。

吴杰夫妇十分溺爱自己的宝贝儿子,吴杰见儿子匆匆走进客厅,给夫人使个眼神儿。暂且走出客厅到门外躲一下。吴杰这个举动,夫人自然明白做父亲的不好对儿子说些细腻的话。夫人做到儿子身边,亲切的抚摸着儿子的头,然后把手从儿子头上收回,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含笑拉着儿子的手用温和的语气问吴霸是否喜欢桂花姑娘。夫人亲切的举止和温和的问话吴霸顿时面红耳赤,心怦怦地跳起来,红着脸低沉着头,不言语,吴夫人望着儿子从来没有过这样害羞的样子,什么都明白了,儿子果然喜欢桂花了。于是吴夫人直接了当地向儿子说:“王家桂花是一个美貌的女孩儿,村里人又都夸奖她人品端正,我和你爹也很喜欢这个姑娘,只是他的父母差点儿劲,看你厌恶他们不?只要你是真心喜欢桂花,她父母就别当另论了,我们吴家要娶的是媳妇,是品行端正的人。”吴夫人边说边仔细观察儿子的表情,吴霸的心跳得更加剧烈,听了妈妈的话,浑身的血从下往上涌,他胀得像红纸一样的脸,分明是告诉眼前的慈母,我同意和桂花终身一世。可是又不知怎样向妈妈表白,望着妈妈慈祥可亲的脸庞和无限期盼自己回话的神情与眼神,吴霸终于搓了搓手掌,挺起胸脯,郑重地对母亲说:“只要妈和爸同意,孩儿听您们二老安排,爸和妈说咋办就咋办。”

夫人和儿子的对话,吴杰听得清清楚楚,他几步跨过客厅,畅快淋漓地高声笑起来说:“我儿子吴霸大有长进,同王桂花的婚事我完全赞同,这件大喜事就定下来吧,我们吴家祖宗有德,娶了一个好媳妇。”吴杰说罢转身喊来管家,吩咐管家去王家请媒婆野杏花商定彩礼。

管家腿快,大步流星赶到桑氏家中,野性花,许三,王三王八和桑氏等人围着八仙桌子喝茶吃瓜子儿,他们打情骂俏等着吴家的消息。管家口快,也没看茶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和香喷喷的瓜子儿,冲着桌边的几个人把吴杰的话原原本本的传达给他们,桑氏听了管家的话乐的屁股颠了几尺高,野杏花瞧了许三一眼得意的说,此事进展到这一步,是许三爷的贡献,许三在一旁慢腾腾的挟了一口菜,得意洋洋的对野杏花说:“还不快下炕,随管家老爷去吴宅谈论彩礼去。”野杏花这才恍然大悟,脚下登上鞋,凑到管家身边,恨不得一步迈出门槛,这时桑氏满面春风地对管家说:“老爷,这谈论彩礼的事,我当妈的也该去吴家说几句话呀啊。”管家不耐烦的说:“我们吴老爷子已经很宽宏大量了,让媒婆去商量,你就等好消息吧,吴老爷不会亏了你们,我们老爷拔一根汗毛,足可以让你们王家花上几辈子。”桑氏被管家一句话呛得直挺挺的靠墙边上,再也不讲话了。

这时站在炕上的许三,忽然提出要同野杏花一同去吴宅,理由只有一个,他也是这桩婚事的媒人。管家早就认识许三,对许三提出的要求,管家很不高兴,但是管家知道许三不是好惹的东西,更何况管家又得罪不起他。管家出于无奈,只好答应许三同行。

野杏花和许三被管家直接带到宅院的客厅里,许三地突然出现吴杰大为不悦。心里暗暗骂道:“让野杏花捎个口信威胁我还不够,竟然登上门来。”吴杰心里在咒骂,脸上却丝毫没有一点厌恶他的表情。仍然恭恭敬敬的把两位来客彬彬有礼的让到上座,媒人是上宾,家人端上红茶,点心,水果,客厅里的气氛很浓厚。一阵客气话之后,吴杰把列好的彩礼单送到野杏花手里边儿。许三急忙伸过脖子,挤着瞧看。两人看后大为震惊,吴家给桂花的彩礼要高于一般人家的数倍,吴家在礼单上的标准和规格,是野杏花这个做过窑子老鸨的人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许三更是倍加高兴,同时动了不轨之心。他把嘴贴到野杏花的耳边低语几句。吴杰立即明白许三的用心无非是趁这个机会弄几几吊钱财,于是吴杰示意,管家去账房再取一些钱来。管家出去片刻手里攥着两个红包交给吴杰,吴杰托着两个鼓鼓的红包,微笑着对野杏花说:“古人留下的规矩,媒婆要好好的酬谢。”说着把一个红包抛给野杏花,野杏花恭恭敬敬地接过从空中抛向自己的红包,乐得前仰后翻。许三见野杏花把红包夹在双手之间,馋得直流口水,眼睛鼓得像皮球一样,几乎从眼眶里蹦出来,紧盯吴杰手掌托着的另一个红包。吴杰也是出于无奈,为了封住许三的那张臭嘴,才默认许三也算是一个媒婆,这才慢腾腾的把手中的红包甩给许三。

许三双手捧着红包,点头哈腰的向吴杰陪笑,口里说自己没有做什么,得到媒人的待遇受之有愧。说着还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吴杰对着狠毒的许三,旁敲侧击的说:“许三,你能为我吴家的事操劳,让我求之不得,这小钱儿拿回去后掂量着花吧,我吴杰是有钱,但做人要光明正大。”许三对吴杰的话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像小鸡在地上啄米一样,频频点头称是。

当许三把钱揣进腰包儿以后,伸着脖子往吴家厨房使劲瞧,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吴杰双手托在前胸对野杏花说:“本该让你们留下就餐,奈何远方来了一些客人,家中不便,二位今天就请便吧。”许三听了吴杰的话心里凉了,摸一摸口袋里鼓囊囊的钱币,再也不说什么了,心里暗暗说:“你吴家不供饭,去王家吃。”用手触了触野杏花的后腰,笑呵呵的对吴杰说:“谢谢老爷,既然家中不便,免了!免了!”然后口里说着十分得体的客气话,拉起野杏花扬长而去。

野杏花在同许三兴高采烈的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野杏花用力掐了许三一把,娇声娇气地对许三说:“你半路蹿出来插上一杠子,得了这么多钱,要是没有你,吴杰会把这些钱给我一个人,你分明是吃了我的一半赏钱。你挣得那份钱该给我一半才行。”许三愣了一下,随口骂:“臭娘们,要不是我威胁吴杰,这桩婚事也休想成功,别他好的得了便宜还来整我。”野杏花既然把话说出去,钱不到手是不甘心,她猛地把手伸进许三口袋里,拽出钱袋的红包,把红包的纸撕开,把里边厚厚的票子分成两份,一份揣在自己口袋里边,把另一份甩给许三,许三没有办法,只好把剩下的这份塞进口袋里,然后用手指掐着野杏花说了一堆下流的话,野杏花得到钱了,任凭许三肮脏的语言玷污。

许三的钱被野杏花弄去一半,心里很不是滋味,又生歹意对野杏花说:“钱被你硬弄去一半,我认了,谁让我上了你的炕,但是你需要帮我办一件事情,此事办成了我把身上的钱全部给你。”野杏花立刻像喝了鸡血一样,眉飞色舞挤弄着三角眼忙问:“你要我干什么,只要老娘能做到的全包在身上。”许三看看四周没人,低声地把自己的坏水吐给野杏花。野杏花听后拍着屁股哈哈大笑起来,对许三说:“你这个该死的东西,玩我这老婆子还不满意,还要老牛吃嫩草。老娘肯帮你,成不成就看你的艳福了。”野杏花答应了许三的要求,许三又压低声音把作恶行事的办法将给野杏花。野杏花立刻竖起大拇指连叫着:“妙着!妙着!”

桑氏终于把野杏花和许三盼回来,桂花也急忙走进东屋,听媒婆带回来的消息。还没等野杏花开口,许三一本正经的把所谓的从吴家带回的消息,按照自己编排的鬼话讲给桑氏一家人。他说吴杰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给王家下彩礼,再等一日两日的才能决定这桩婚事。桑氏忙问许三为什么还要往后拖。许三只是支支吾吾,摇头晃脑的不肯答复桑氏的问话。桑氏见许三说不清道不明的样子,转身对野杏花说:“你是媒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该说清楚啊。”野杏花眨了眨三角眼睛对桑氏和桂花说:“唉!吴家人是诚心诚意的要成这桩婚事,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人说了你家的坏话,吴家听了闲言碎语,要好好商量商量再给你们个准信儿。”这可急坏了王三王八,他脱口而出说:“吴家大管家分明是叫我们去接彩礼,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有钱的人真会耍人啊。”望着王三王八狗急跳墙的样子,许三来劲了冲着他嚷嚷:“你吵什么,自己咋样还不知道?名声在外!吴家考虑考虑也不为之过,就耐心等两天吧!”许三的话分明是在揭王家的短处,此时桑氏又不敢顶撞许三,王三王八更是一个窝囊废,桂花被许三的话刺得面红耳赤,站在一旁低头不语。野杏花在地上转两圈,煞有其事的样子对桑氏说:“桂花的婚事真的有小人在作怪,少爷都同意和桂花结婚,这个小人是谁呢。”野杏花停了片刻,忽然提高嗓门说:“刚才路过算卦王先生的门口时,我问过桂花的婚事,王先生给掐算了一会儿,告诉我说桂花犯有拨婚煞。这拨婚煞在里边一搅合,吴家就犹豫起来,吴杰就拿不定主意,所以推迟了下彩礼的日子,如果不破拨婚煞这个星相,桂花的事就要撒汤,非黄不可。”野杏花这番话说出了许三的诡计,可是桑氏就信以为真。桑氏忙问这个拨婚煞怎样才能破。许三见时机到了,开口把准备好的鬼话讲给王家人说:“这个拨婚煞好破,王先生吩咐日落时杀一只公鸡,把公鸡血洒在大门口,再把公鸡炖烂,供到灶王爷牌位下,灶王爷吃完鸡肉后就去找那个小人算账。那个小人在梦里被灶王爷打一顿耳光子,得到灶王爷的教训之后,小人再也不敢破坏这门婚事了。洒在大门外的鸡血能避邪,这个拨婚煞就被破了。再等半夜子时一过,由一男一女陪着桂花睡上一觉,桂花心里踏实了。桂花心里踏实之时,吴家少爷吴霸的心也就踏实了,吴家的人也不犹豫了。明天早饭后我们去吴家下彩礼,大事一顺白顺,孩子的婚事大功告成,就等着吴家的大花轿来娶桂花吧!”

许三的话即是谎言,又是乱语。桑氏一家三人信以为真。桑氏急忙催促王三王八抓来一只大公鸡,倾刻间公鸡丧生,血被许三洒在大门西侧,公鸡的肉供在灶王爷牌位下边。半夜里桂花睡觉的人不用陪桂花外找,就由野杏花和许三来作。桂花起初对野杏花和许三陪伴过夜有些想不开,出于急切成全自己的婚事,也只好答应如此而已。一件荒唐的闹戏安排完毕,为了答谢媒人桑氏又炖上一只下蛋的母鸡。母鸡顿热以后,桑氏同丈夫王三王八陪许三和野杏花饮酒作乐。许三心中有鬼胎,谎称肚子疼不能饮酒,野杏花按照许三的意图,把桑氏和王三王八弄得伶仃大醉,半夜时像死狗一样趴在炕上不省人事。

半夜子时到了,许三和野杏花钻进桂花的西间屋子,把桂花放在炕头第一铺入睡,野杏花紧挨着桂花就钻进被子里,许三离野杏花保持一定的距离,躺在炕的另一端。桂花望着野杏花和许三倒下,也只好穿着衣服把被搭在身上同炕而居。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许三从炕上起来走到东屋,把桑氏的屋门用重物堵住,再然后返回西屋,用手捅了捅野杏花,野杏花像狼一样从被窝里窜起身子,猛的把桂花骑在身下,然后用力扒去桂花的裤子,再撕扯碎桂花的内裤,桂花拼命挣扎并发出痛苦的呼救声,怎奈她的双肩被许三死死的按住。桂花再也挣脱不了,吓得浑身抖成一团,许三兽性大发,蹿上炕,野杏花这才把桂花的整个身躯交给许三。为了配合许三的兽性,野杏花狠狠的对桂花说:“死丫头,神仙告诉我们,要破掉拨婚煞必须让男人给你开包,你才能嫁出去。许三爷为了你的事花了很多钱给王先生,许三爷破你的身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你就好好的享受吧。女人就是这玩意,早被开包和晚被开包都一样,不就是换一个人的事吗。乖,听话,明天许三爷就去吴家拿回彩礼,等着上轿吧!”

桂花在痛苦的疼痛中昏过去,醒来之后眼前黑洞洞的,她要死。她猛地坐起来,穿上衣裳,要去厨房里找刀自杀。她还没赶到门槛,被野杏花死死的拖住,许三伸开魔掌把桂花重新摁到炕上。也就在这一刻,面对两个恶魔桂花改变了主意,她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是杀不掉仇人。是他们毁了自己和吴霸的幸福,也只有吴霸相助才能斩尽眼前的两个狗男女。桂花强抑制自己的情绪,打消了暂且死去的念头,想到吴霸唤起了除掉仇人的信心。桂花把泪咽到肚子里边,自己告诉自己,也只有见到吴霸才能报仇雪耻。

正当许三和野杏花还在琢磨,想办法劝桂花的时候,桂花默默无声的躺在被子里边。桂花的这一反常规的举动,使许三和野杏花错误的人为桂花软弱了,一切都平静下来了,野杏花急不可得的搜光许三身上的钱,那半个红包当然也在野杏花的猎取之中。

次日一大早,许三和野杏花假称去吴宅,回到野杏花的房子里呆上两个时辰,再返回王家,郑重的告诉桑氏一家三口人,明天吴家送彩礼五万。桑氏和王三王八得知吴家下了巨额彩礼,乐的欢天喜地,唯有桂花暗暗叫苦,心里狠狠的骂道:“奸夫淫妇,看吴霸怎么收拾你们。”

第二天,吴家管家送来彩礼五万,并且告知王家五日后娶桂花过门。

吴宅管家走后,桑氏夫妻捧着一大堆彩礼钱,竟然不知道怎样保存起来。许三和野杏花望着闪着金光的花花票子,又起歹心。

许三十分关心的样子,嘱咐王三王八孩子出嫁的时候后都该准备些什么物品,要把余下的钱存放在安全的地方。野杏花更是倍加关心,帮助桑氏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然而桂花早已绝望了,面若冰霜一样躲在自己屋子里,她紧咬牙关,泪水无时无刻的在往心里流。她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遭遇在入洞房时的那一刻,毫无保留的告诉吴霸,她早已经把死置之度外,用生命洗去许三给自己的耻辱。

许三和野杏花在桑家成了坐上宾,忙里忙外的张罗一天,晚上桑氏当然要好酒好菜款待他们。王三王八的小屋成了许三的世界,酒桌上许三大吹大擂,说些不着边际的烂话。又借着酒兴对野杏花说:“我挣来的钱都被你揣在腰包里,这算不了什么。等桂花婚后,我再去找吴杰去讨要,他一定会赏给我更多的钱。”野杏花听了咧了咧大嘴巴讽刺着说:“人家吴杰已经够大量的了,你还凭什么向人家要钱,不是有些臭美吧。”许三被野杏花一句话说的脑门青筋暴涨,立刻红着脸冲着野杏花说:“凭什么!就凭他吴杰勾结杀手,杀了高局长高才。”“你见好就收吧。”许三不但没有听劝,反倒把拳头往桌子上一砸狠狠的说:“杀高才的人是共党,是抗日分子。吴杰不给我钱,我就去宪兵队告状举报他是共产党,让吴家倾家荡产。”

许三刚才的一堆大话,被正在厨房里打水的桂花听得清清楚楚,吓得桂花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她急忙转身回到自己屋子里。心里想就凭许三的这些话,更不能去死,一定要把许三的话送到吴霸的耳中。

野杏花听了许三的话后,就像打了吗啡一样,兴奋的顿时动了情,她立刻把许三搂在怀里,连哄带骗的把许三从酒桌上拽下来,带着许三回自己的破屋子。在这间冷风嗖嗖的小屋里,两个人一边玩着,一边商议两个罪恶的计划。一个是企图再利用高才的死,威胁吴杰再拿出一笔钱来给他们,另一个是要把王家的聘礼弄到手,让后俩人远走他乡。

吴宅内上上下下的人忙碌起来,热热闹闹给小少爷吴霸准备大婚庆典。女人们忙着装点洞房,贴壁画,沾喜字,窗花上的剪纸花鸟栩栩如生。男人们杀猪宰羊,杀鸭子抹大鹅,做豆腐拉粉条,搭彩棚挂彩灯,贴大门对联各有分工。一切准备妥当,只等明日花轿起落迎娶新娘。吴杰满面春风,愉悦的心情让他更加显得年轻;他眉飞色舞的前院后院转了一圈,十分满意家人们为儿子婚事的操劳。高兴之余赏给家人伙计每人一块大洋,院里的气氛顿时更加热烈,人们忙的几乎都放小跑去干自己的活,口里谢主人吴杰的宽宏大气。

野杏花和许三按计划行事,紧盯桑氏不离她的身边,瞄准了桑氏彩礼存放的地方。许三到集市买回一把亮光闪闪的大砍刀,他担心大砍刀的刃不锐利,蘸着凉水在磨石上边把大砍刀的刃磨的锋利,,然后撸起裤腿子露出汗毛,用大砍刀锋利的刃切下自己腿上汗毛,这才满意的把大砍刀藏在王家的柴禾堆里,准备用刀取下桑氏和王三王八的脑袋。

天刚黑以后,许三从王家大步流星奔向吴宅,因为许三也算是一个媒婆子,吴家人对他并不介意,把他放进宅院。许三进吴宅后径直奔向客厅去见吴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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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杰用完晚餐,正坐在茶几前用茶。许三突然出现在面前使吴杰很纳闷,心里想许三你来干什么,王家彩礼分离不差早已送上王家,你作媒人该得到的钱也分文不少的揣进你们口袋里边,明天是大婚庆典的日子,你许三来干什么?还没等吴杰说话,许三先开口道喜,然后很不客气的挨着吴杰坐下。许三很不礼貌的行为,加之身上那股酸臭味直扑吴杰鼻子,吴杰只好闪了闪身子,离开许三几步,生到地桌另一侧,然后很不耐烦的问许三说:“天到这个时候了,明天就是正日子了,还有什么贵干快点讲来。”许三等待就是吴杰这句话,便单刀直入,压低声音对吴杰说:“老爷,我许三给你家做媒人,你没有亏我,我要谢老爷。可是我离开高才家的时候,高才被杀这件事你是清楚的。”许三说到此处双眼紧盯吴杰,看吴杰有什么反应。然后板起脸说:“高才死了,我的财路被斩断了,我后半生该怎么生活呢!还有谁能像高才老爷那样给我钱花呢。”然后话题一转对吴杰说:“高才老爷死不能复活了,我也没事干了,要是吴老爷您不嫌弃我,我愿为老爷牵马坠镫,豁出命来给老爷您啊!如果老爷不收留我,就是没有活路了。”

吴杰是一个精明绝顶之人,对许三的话全都明白,他分明是来勒索自己。吴杰顿时怒火中烧,如果不是儿子婚事在即,枪口早已敲碎许三的狗头。想到明天自己家里大办喜事,吴杰强压下火气,在客厅里踱了两圈后立刻站在许三面前,狠狠的瞪了许三两眼,吓的许三肉皮都在颤动。吴杰转过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管家,管家随之出现在吴杰面前。吴杰食指点着许三对管家说:“去账房取来五百票子,让他带走。”管家听了吴杰的话应声去取钱。

管家走了,客厅里只有吴杰和许三,吴杰狠狠的对许三说:“你听好,看在你跑腿学舌的份上,赏你五百票子,以后不许拿高才的死来说事,小心你的脑袋能不能再长在脖子上边,明天是我儿子大喜事,我容忍你这一回。下不为例,你该明白吧!”吴杰的话音刚落,管家走进客厅,把五百票子放在许三面前。许三见钱如命,用像猫一样的爪子,把钱抓起来塞进口袋,在吴杰尖厉的叱喝声中溜出客厅。

许三冒胆勒索吴杰五百票子,兴奋倍加一口气跑去见野杏花。两人兴高采烈的把钱收藏好,又密谋一阵子之后才上床。相互扒光对方的衣服,然后把小破屋弄得山蹦地裂般的摇晃起来。

吴霸和桂花的大婚庆典,在阵阵欢快的唢呐声中开始,又在宾朋们的喝彩声中结束,新娘在亲友们的簇拥下,缓缓的进了洞房。可是让参加婚礼的人,甚至吴杰夫妇都没有料想到,新娘桂花脸上像覆了一层霜,竟然没有一丝的微笑,并且还不住从眼角下滴出几颗泪珠。桂花的举止表情让吴家人难以琢磨,出于对新娘的关爱和尊重,谁也不能问其所以言。

太阳偏的时候,宾客们陆续离开吴宅,吴家大院停止了一天的喧闹,彩灯含笑闪着光亮,把院内照的红光扑面。然而有谁会知道一场杀魔的凶戏即将开始。

洞房内新郎吴霸在新娘桂花身边,足足坐了两时辰,吴霸红着脸挑掉桂花头上的鲜红的盖头布,就在盖头布刚刚落到床上的一瞬间,桂花双膝跪在吴霸身前。吴霸被桂花的意外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稍微沉思一下后立即双手去扶桂花。此时桂花泪如泉涌,抽动着嘴唇,把许三奸污自己身子,以及许三伙同野杏花用高才被除的事勒索吴家钱财,威逼吴杰的经过哭诉给吴霸。吴霸听后顿时肝胆欲裂,怒发冲冠。吴霸这个血气方刚的汉子,怎么能忍受天大的耻辱,他没有一点办法让自己能冷静一下。暴跳如雷的吴霸,发出雷鸣般的吼声问桂花:“你讲的可是真话吗!”桂花含泪微微点头,从桂花被屈辱的情态中,吴霸完全相信了她的话。就在吴霸要转身向门外跨出的一刹那间,桂花猛的拽出藏在腰间的尖刀,用尽全身力气把锋利的尖刀插进胸膛,鲜红的血汩汩的流出来。吴霸急忙抱起桂花,桂花脸色煞白的轻生嘱咐吴霸说:“快去杀仇人,今生我们没有缘分,来生一定服侍您。”桂花说着慢慢合上双眼。

就在桂花倒在血泊里的同一时间,许三和野杏花在王家杀害了桑氏和王三王八。然后携带王家的五万彩礼,回到野杏花房子里,匆匆准备趁夜离开,逃往远方。

野杏花正在猫腰去小柜里取钱,许三已经把五万彩礼钱包在一个黑色的包里边,然后系上死扣,试着把包子绑的腰间合不合适。就在这时候,倒插着的屋门被吴霸一脚踢开。随着门被踢开的声音,一股冷风差点把鬼火一样的灯刮灭。微弱的灯光下徐三见吴霸冲进来,拔出腰间的尖刀直奔吴霸,两个人一来一往刺杀起来。许三根本不是吴霸的对手,只是两三个照面许三被吴霸一脚踢了个够抢屎,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吴霸眼里闪着怒火,怒不可竭攥紧刀子,像杀大鹅一样许三立刻身首异处。野杏花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像筛子一样哆嗦成一团,口中不住的喊着求饶。吴霸最恨这种下流的女人,给桂花报仇的火焰是难以抑制的,他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野杏花,一声清脆的枪响声,把野杏花送上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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