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登山

第161章登山

刚和蒋一北打完电话，苏北就接到了姜南的电话。

“你在做什么？”姜南的声音里透着浓重的疲惫感。

苏北眼下已然筋疲力竭，即使察觉出姜南的异样，也没有心情去探寻原因。她从原来坐着的位置上滑了下来，房间里开了空调，温度正适宜，不冷，但苏北还是习惯性拿了毯子盖在自己身上。这似乎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标志时刻想把自己安置于一个罩子下面，如此才叫安生。“准备睡觉了，这两天上班有点累。”

“在家里吗？”姜南没有挂电话的意思，继续问道。

苏北低下声音来：“在你家里，今天又来住了一晚上。”对别人说的东西忘记拿的谎话，苏北不想对姜南说，语气里很有些颓唐。

“我妈走了？”姜南问。

苏北“嗯”了一声，没再应别的话，她心里五味杂陈，一面希望姜南能够早些回来，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开诚布公，但一面又希望姜南能够晚些回来，她想要知道的是全部的完整的真相。

电话那端陷入沉默。

苏北闭了闭眼，试图结束这种尴尬，“不然……”

“我可能要再晚两天才能回去了。”与此同时，姜南开口道。

不说话时，谁都不说话，一说起话来，倒是一齐说话。

“你说什么？”被自己的声音盖过，姜南没听见苏北所说，问了一声。

苏北垂眼：“我也忘了我要说什么了。在那多玩几天吧，这里也没什么事。”

“嗯。”姜南无力地应了一声，“那你早点睡。”

终于等到这句，苏北松了口气，答道：“你好好玩。”挂了电话，苏北原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没想到闭眼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世界的另一个角落。

姜南挂了电话之后，辛语梦便似笑非笑地走过来，“怎么不告诉她呢？”平日里的辛语梦多是懵懂神情，看起来人畜无害，遇到事情时，姜南才发现她的犀利和难以亲近。

“她没有问。”姜南老实作答。他不是个会碍于情面而胡乱编造的人，也认为那是孩子才会做的幼稚把戏，但实话说出口，总是叫人心生悲凉。

“是吗？看来你们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啊。”辛语梦笑得有些刻薄。

姜南叹了口气，“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面对着的女生面上露出一丝赧然，她背过身来，将脸埋在手里，“对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大好。我去看看季清怎么样了，你在外面坐一会，季家要来人了。”

如此，放眼看去，才发现他们身处的是一家私人医院。满眼是洁白的墙，四处飘着消毒药水的味道，医院里人不多，但来回也有几个挂着输液瓶的人走过。

季清疯了。

回想起来，姜南仍旧觉得胆战心惊，不过是和辛语梦出门买个早餐的时间，她就疯了。之前姜南没有见过发疯的人，他只是觉得季清有些异样，目光发直，似乎是在看些他们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辛语梦率先冲过去抱住了季清，她大声地唤季清的名字，可是季清听不见，她一遍一遍唱着戏文，那些戏文还是姜南第一次在生活里听到。

帮忙控制住季清时，姜南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直到看着医生给季清注射了安定，他才走出病房，给苏北打了电话。他知道此时国内已经很晚了，可是他就是很想听一听苏北的声音。这就像是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一般，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当插上电源的一刻，才能继续使用，而苏北就是姜南的充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