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责罚至
第243章责罚至 “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歆瑶眼眶红了，“让我继续等他？”
她打转的泪珠令韩静璇心疼，却仍旧漠然疏远地答道：“公主是天之骄女，能垂青本宫的兄长是他的福分，如今既然打算到公主的婚事，不管是本宫还是兄长，都不愿耽误公主选择良人的时机……”
砰——
她话音未落，歆瑶其“唰”地一下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甩在一旁的饰物架上，一个摆放在上面的釉彩大花瓶无辜被扫落，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你觉得本宫这点耐心也没有？本宫告诉你，本宫就是等到死也要等他回来！不就是个府邸，没有就没有，本宫堂堂公主，不可能沦落到没地住！”歆瑶悲愤交加喊出这些，浑身颤抖，离开前还道：“你今日说的与往日截然相反，本宫一个字也不会信，只要不是他亲口说的，本宫都不信！”
守在外头的宫人听见花瓶摔碎的响声，顾不得许多，忙进来查看。与她擦肩而过，打死也不敢出，房中，韩静璇以手扶额，眉头深深蹙起。
待宫人们手忙脚乱地收拾干净退下，陆升才走进来询问具体情况，早在歆耀公主硬闯时他已经猜了七八分，看到韩静璇的脸色，只是都猜中了，“娘娘，歆瑶公主直白不知回转，这次怕是敷衍的。”
韩静璇闻言摇摇头，“你错了，本宫这次也没打算敷衍她……这次要让她死心。”
“现在？”陆升不赞同的皱起眉头，“娘娘这样做便是与太后娘娘划清界限，是不是过早了？”
韩静璇起身，望了一眼空出一块的架子，在室中来回走了两趟，停下步子时语气决然，“早不早已经不重要了，皇上和太后终究会决裂，这一步只是时间的问题，与其等她深陷其中，为情所困，不如本宫现在当恶人，哪怕她会因此怀恨在心，本宫也不得不这样做。”
陆升摇了摇头，“娘娘，公主情窦初开，眼里心里只有韩将军，性子又执拗，不会轻易放弃。如果没有旁人挑拨唆使，她不会知道这些，如今这一闹，背后的人也看出娘娘的打算了。”
韩静璇愁眉不展，她自然知道陆升所言非虚，歆瑶公主单纯烂漫，根本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质问。刚才的情况，用话哄骗她很容易，可如此一来，就是给了她更大的希望，与太后决裂时，首当其冲受伤的恐怕也是她。
她不是没有动过这个点头，可看着歆瑶公主干净纯真的眼眸，许是有什么共鸣，让她编好的话怎么也不忍心说不出口。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韩静璇叹了口气。
陆升亦是为难，躬身退下。
或许是因为歆瑶公主回到仁寿宫后大发脾气，打碎了许多东西，还鞭打了几个劝她的宫人，她大闹墨阳宫的事很快扩散，后宫皆知，众人不由猜测起其中的缘由。
太后一向娇惯歆瑶公主，见她这样委屈，心疼得不行，当即就令郭公公带人去墨阳宫斥责韩静璇。
韩静璇跪在宫门口冰冷的青石上，硬是听郭公公滔滔不绝了半个时辰，谢罪后双腿已然失了知觉，起身艰难。
“娘娘素来聪明懂事，怎偏偏在这种事上吃亏，公主还是孩子，心气小，几句话说急了，娘娘多担待几分便是，与她见识什么。”郭公公看着被宫人扶起的韩静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韩静璇忍住白他一眼的欲望，语气淡然，“歆瑶公主已经知事了，本宫哪敢找话哄骗她，有道是良药苦口，本宫也是一心为公主考虑。”
“如此说来，娘娘是拿定主意不接受太后娘娘的恩赐了？”郭公公如唱戏般变了脸。
“臣妾不敢忤逆太后，只是家兄公务在外，做妹妹的，哪有不经过问就决定哥哥终身大事的道理。”韩静璇深吸一口气，忍住腿上的阵阵疼痛，“况且家兄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人，征战沙场，祸福难料，不值得公主终身作伴。”
“好啊！好啊！”郭公公感慨完，气极地冷哼一声，手中的拂尘“啪”得一甩，“煦婕妤决意如此，咱家也只能如实向太后娘娘回禀了，娘娘好自为之！”
他怒气冲冲地走了，韩静璇吁出一口气，瘫软地靠在木芝身上。
“娘娘，奴婢去请太医来瞧瞧吧。”流溪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韩静璇摆摆手，“免了。”身体上的疼痛不算什么，此时心间的凌迟之痛才最难熬，也是她自作自受——当初她教唆兄长接近歆瑶，借此稳固自己的地位，眼下还是为了自己，要拆散他们。
这是她亲手作下的孽，活该背负！
韩静璇被扶回床榻，仰面躺着出神。
是夜，她睡得不安稳，外间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落在耳朵里分外清晰，她坐起身披衣，看见外间的烛火依次被点燃，还没下床，只见楚彻绕过屏风，悄然而至。
她掀开帷幔，震惊地看着他，“皇上……”
虽不知具体的时间，但这个时辰显然太晚了，听说他今日白天忙得连午膳也没用几口，夜里是要宿在御书房的。
楚彻见自己还是吵醒她了，沉稳的脸上露出歉然，温声道：“朕以为自己很小声了。”
韩静璇回过神来，想起应该下床迎他，可歇了许久，一时忘了膝盖还伤着，刚从床榻边站起，就疼得抽了口冷气，整个人跌坐在地。
楚彻一惊，忙快步过去抱起她，“朕听说太后罚你了，放心不下……看样子疼得厉害。”
韩静璇看他一副担心的神情，心里溢起暖意，“臣妾无碍，皇上为了这个专程过来？”
楚彻认真地盯着她，见她不像隐藏了什么心酸委屈，松了口气，蹙起的剑眉缓缓松开，笑道：“对，朕心里惦记，来看看你。”
他将她放在榻上，不顾阻拦掀起她的裤脚，见到膝盖上青紫的两团，心疼地垂下眼睑，“太后想给你大哥修建将军府，你不做主，推到朕这边就行了，朕来解决，你犯不着受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