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切磋
第142章切磋
舞至最后关头，淑妃银牙紧咬，心中犹自松了口气，虽说显得吃力，只要完成了全曲，乐声一停，也说不得谁输谁赢。边想着她足下连打几个旋儿，舞曲到了最快的时候。 韩静璇踮起脚尖，转得更快。淑妃余光瞥见，心说不过如此，她又转完几下，准备收势退场了，只见韩静璇越转越快，整个人宛如要脱离地面，乘风归去。
淑妃震惊地瞪大眼睛，韩静璇就像在一团火中起舞，似精灵一般，看不清面目，只见身段妖娆。
一圈两圈三圈……起初台下的人还能计数，后来水袖纷飞中叫人目不暇接。孟淑妃早已停下，狼狈地退至舞台边缘观看，用帕子抹额上的香汗。
底下众人纷纷拍手叫好，胡旋舞来自吴国，原本就有这许多旋儿，寻常人不加练习却舞不出，允国人觉得弃之可惜，便把后面的旋转删去许多，保留前面的舞蹈，经允国传到任国，也是不完整的。
韩静璇幼时随父住过军营，在边塞见过吴人完整的舞蹈，也是那时和吴人的舞姬学习，故而能还原完整的胡旋舞。
台下人自然不知道这些，面上又惊喜又诧异，淑妃回头看向楚彻，见他也紧盯着舞动的韩静璇看，心中一窒，只觉得鼻梁一酸，显些当众滚下泪来，忙掩面退下台子。众人的目光被韩静璇吸引，没几人发现她的小动作。
舞曲缓慢收声，韩静璇单腿支地，做了几个旋转后随曲停下，动作定格收势，暗红的水袖犹如晚霞时的云，在她身畔缓缓伏地。
园中突然寂静，随即传来叫好的声音，掌声雷动。韩静璇抬头冲楚彻展露笑容，倾城容颜宛如花开，缓缓行了一礼后，翩翩退场。
“妙！果然是名不虚传！朕也是许多年不曾见到完整的胡旋了。”楚彻毫不吝啬地夸耀，面上带着自豪。离舞台近的宫妃命妇们讨论地更为激烈。
聂朝辉是被楚逸“啪啪”的巴掌声唤回神的，他慵懒地鼓掌，表情懒洋洋的，仿佛韩静璇此舞与寻常节目没什么差别。可若是细看，他碧色的凤眸中像是烧着团火，神采奕奕。
“她真的很美，对吧？”楚逸知道聂朝辉在看自己，眼眸瞟了瞟上首的楚彻，见他没在看才侧头压低声音对身侧的人继续说话，笑得邪气，话说得也暧昧，“本王见过她更美的时候，叫人终身难忘，相信你也忘不了吧……”
他说第一句时，聂朝辉手已握拳，此时不等他话音落下便化拳为掌，直往他心口拍去。
说真的，楚逸觉得很意外，他看到楚彻的神情，心中莫名烦躁，便想说些什么刺激聂朝辉，总不能只有他自己不爽，按理说以聂朝辉的定力不至于如此的，这下效果也太好了点，看来韩静璇在他心中……
楚逸冷冷一笑，脚下一踢，连人带椅一同后退，躲过了他这下。聂朝辉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控了，一咬牙，如此便如此吧，手掌一翻转为手刀，狠狠朝着楚逸的肩头劈去。
楚逸抬臂挡下，回了一拳，拳掌相触震出响声。
这一幕太过突然，不及守在皇上周边的带刀侍卫们反应，两人已经施力离开原地，翻身跃上方才的舞台，当着众人的面缠斗起来。
众人愣了一愣，不由惊呼出声，询问周围了人发生了何事，也无人能解答。
楚逸步法诡异，出招看似无章，却招招带着杀意，防不胜防。聂朝辉举止飘逸，打斗中风姿不减，柔中带刚。
楚彻剑眉蹙起，一边拦住准备包围台子的侍卫，一边吩咐了张顺安几句。张公公点头退下时，韩静璇刚好走到这边，目光看向台子，两道棕色的身影正打得难解难分，陆升连唤了她几声她才回神。
皇后看着那个台子，忧心忡忡，不知楚彻做个打算，一时间难以开口，见韩静璇来了，温声说道：“韩良媛也来这边坐吧。”
韩静璇施了一礼，颔首笑道：“多谢皇后娘娘，翊王殿下与聂相国武功高强，如今切磋起来，臣妾都瞧着出神了。”
楚彻上前几步牵着她的手，亦笑道：“可不是，方才这两人说你的舞好，如此结束可惜了，便上去献献武艺，多添几分热闹。”他反应极快，轻描淡写这么一说就把这一幕交代了。
韩静璇说了两句感激的话，心却跳得厉害，此事可大可小，有心献武还是藐视君上，全看楚彻怎么说。
她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个男人，楚逸是她的盟友，她目前不可缺少的依靠；聂朝辉，她恨他，却不想他现在就死……可她现在想不出法子分开他们，只能冷眼旁观。
这时，张顺安从外头回来，低声禀报，“皇上，韩大人来了。”
韩静璇往外看去，果然看到自家大哥单膝跪在半透明的纱帘外，低着头看不清脸色。
楚彻点点头，对外扬声说道:“今日临时安排一场比武，双方点到为止，不准伤人。韩将军威名在外，远道而来，今日不妨叫大家见见你的武功。”
他说完，拉着韩静璇走向韩鹰扬，眸中坚定，“夫大帅者，忍人所不能忍，行人所不能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韩将军应当明白朕的意思。”
“微臣明白。”韩鹰扬默默地卸下配剑，起身向台子走去。
韩静璇咬了咬下唇，跟上他几步，心中焦急，“哥哥……”
韩鹰扬面上有些发白，勉强一笑，“无妨，只是切磋。”他握了握她的手，步伐坚定。
韩静璇还是极不放心，回头定定地看着楚彻，目光沉沉。男人笑容柔和，“朕愿意相信他，你更应该相信。”
韩鹰扬翻身上台，抱拳对那两人说道：“聂相国，延飞早听闻您是文武全才，今日想领教一番。”延飞是他的表字，此话比自称“在下”更为谦逊些。
他说完，出手参入两人之间。楚逸正抬腿要踢，见他从侧面闪来，身影一晃弃了攻势，一个鹞子翻身到了台子边缘，负手而立，“如此本王便不搅韩将军兴致，二位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