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舞在我暗红色的冥河里
第四十三章：舞在我暗红色的冥河里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韩苡都没有出现，不知是不是因为见证了陆然幸福美满的家庭。而陆然，他却因此变得心神不宁起来。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有一些心烦意乱，每天在公司加班到很晚，盯着助理交给他的财务报表，钢笔不停地敲打着办公桌面。每天从公司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在十点钟以后了。陆然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这种变化，他不知道韩苡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又突然杳无声息。后来他开始多梦，梦中一直在逃跑，在陌生的巷子、在大海上驾驶轮船、在茂密的丛林深处，一直跑，一直跑……惊醒的时间总是在夜里两点，每当这个时候，寇舒婷总会在他背后轻轻抱住他，温热的胸口压在他的脊背，那温柔足以让他安心下来，被她融化。“你可能是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寇舒婷对他说道。“我知道，我会调整的。”陆然答道。寇舒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因为那个女孩，对吗？”陆然心中一惊，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他了解自己的妻子，这个聪明的女孩当然可以将他看穿，何况他自己有太多破绽了，妻子或许早就识破了他蹩脚的谎言。他没有打算对妻子隐瞒，在黑夜里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起。”黑暗中，寇舒婷说道：“在很早之前，我就感觉到了这个女孩的出现，从你无端的晚归、出差要带相机，还有……”寇舒婷对陆然提起韩苡偷偷观察他们一家的事情，这让陆然十分惊讶，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静静听着寇舒婷继续说着。这个时候，寇舒婷眼角有眼泪流出，身体跟着轻轻颤抖起来，然而她还在说着：“我知道你们不是随随便便的婚外情，我相信这个女孩在你心中有着相当的地位，有着某种你难以拒绝的理由，之前你身边那些诱惑你都能妥善处理，但是这个女孩显然是个例外。”陆然默然。“我很难过，陆然。”寇舒婷说道，“我对这样一天的到来早有预期，可是这比我想象的难过。”陆然转过身，将寇舒婷揽入怀中，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想听你的道歉，陆然。”寇舒婷说道。“你打算…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韩苡都没有出现，不知是不是因为见证了陆然幸福美满的家庭。而陆然，他却因此变得心神不宁起来。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有一些心烦意乱，每天在公司加班到很晚，盯着助理交给他的财务报表，钢笔不停地敲打着办公桌面。每天从公司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在十点钟以后了。
陆然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这种变化，他不知道韩苡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又突然杳无声息。后来他开始多梦，梦中一直在逃跑，在陌生的巷子、在大海上驾驶轮船、在茂密的丛林深处，一直跑，一直跑……
惊醒的时间总是在夜里两点，每当这个时候，寇舒婷总会在他背后轻轻抱住他，温热的胸口压在他的脊背，那温柔足以让他安心下来，被她融化。
“你可能是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寇舒婷对他说道。
“我知道，我会调整的。”陆然答道。
寇舒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因为那个女孩，对吗？”
陆然心中一惊，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他了解自己的妻子，这个聪明的女孩当然可以将他看穿，何况他自己有太多破绽了，妻子或许早就识破了他蹩脚的谎言。他没有打算对妻子隐瞒，在黑夜里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起。”
黑暗中，寇舒婷说道：“在很早之前，我就感觉到了这个女孩的出现，从你无端的晚归、出差要带相机，还有……”寇舒婷对陆然提起韩苡偷偷观察他们一家的事情，这让陆然十分惊讶，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静静听着寇舒婷继续说着。
这个时候，寇舒婷眼角有眼泪流出，身体跟着轻轻颤抖起来，然而她还在说着：“我知道你们不是随随便便的婚外情，我相信这个女孩在你心中有着相当的地位，有着某种你难以拒绝的理由，之前你身边那些诱惑你都能妥善处理，但是这个女孩显然是个例外。”
陆然默然。
“我很难过，陆然。”寇舒婷说道，“我对这样一天的到来早有预期，可是这比我想象的难过。”
陆然转过身，将寇舒婷揽入怀中，说道：“对不起。”
“我不是想听你的道歉，陆然。”寇舒婷说道。“你打算和我分开么？”
“不，我当然不想，我不能和你分开。”
陆然把寇舒婷抱得更紧了一些，寇舒婷忍住了自己的眼泪，轻轻说道：“我给你一点时间，给你时间处理你的事情，给你时间把一切都想清楚，做出选择。”
那晚，陆然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醒来之后，寇舒婷依然为他准备好了早餐，只是从那天开始，他就自己搬到书房睡觉了，这是寇舒婷的决定。陆然依旧会偶尔想起韩苡，想她为什么消失不见，想她现在生活是怎样的境遇，在一次又一次的回忆中，他也没能找到答案。
陆然知道，他不可以这样消沉下去，他也不能允许自己消沉下去。于是，他给自己制定了很规律的健身计划，这可以帮助他有更加充沛的精力专注于工作当中，只有这样，才没时间胡思乱想。每周都有三天，他会在下午五点准时离开公司，到健身房游泳两个小时，然后回家，寇舒婷依旧会帮他准备好可口的饭菜，生活在这样的调节下一点点变得好了起来。陆然似乎也恢复了状态。
每年的五月，总是这座城市梅雨最密集的时刻。
于是从黄昏开始下的，陆然从公司出来，本来准备步行去健身房，结果半路就开始下雨，于是陆然就近躲进一家日料店，就是他与韩苡重逢时去的那家。侍应生将一份三文鱼刺身端到他面前的时候，韩苡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也开始喜欢一个人来吃日料了么？”
陆然擡头，心中升起一种不知是惊喜还是担忧的复杂情绪，两秒钟后才开口：“刚好进来避雨而已。”
韩苡点了点头，很自然地在他对面坐下，叫过侍应生点了几样食物，才与陆然闲聊起来。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韩苡看着窗外的景象，忽然开口道：“你说，这个季节北海道能看到流冰么？”
陆然不知她怎么会突然问这样一句，擡起头的时候刚好看到韩苡的手机屏保是北海道的水之教堂，大概猜出了她的几分心思。开口说道：“最佳的季节应该是在二月，五月份气温早就回升了。”
韩苡又点了点头，小声念叨：“要是能去水之教堂就好了，你记得么，读书的时候，我们以为工作了就自由了，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结果我们居然从来没有一起去过水之教堂。”
“签证要等审批，机票也不是说订马上就可以订到……”
不知为何，陆然立即下意识地解释了几句。
韩苡轻轻点头，表情竟有些落寞：“我知道的……”
陆然猜不出韩苡说的“知道”指的是什么，但是她定然看出了自己的为难。
暴雨撞击着玻璃，与室内的爵士乐巧妙地融合到一起。
“今晚，你可以不回家么？”韩苡突然问道。
陆然擡起头，看着韩苡的双眼，充满了希望的双眼。而他的妻子寇舒婷恰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陆然接起来后，寇舒婷问要不要接他回家。
陆然顿了顿，答道：“不用，在家好好照顾孩子吧，我再等一等，若是雨不停，我在公司将就一晚。”
电话挂断后，韩苡轻轻感叹道：“要是雨一直不停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神明听到了韩苡的祈祷，那夜，雨真的下了一整晚。
他们两人进到酒店房间里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陆然打开空调，出风口吹出热风。
“我先洗个澡，我洗完了你来。”韩苡说道。
陆然点了点头，默默坐在沙发椅上等待着韩苡，浴室的流水声响了起来，玻璃透出韩苡模糊的身影，陆然下意识地将头扭向窗外，静静看着夜雨撞击玻璃，内心竟不安起来。韩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陆然坐在沙发椅上的侧颜，不禁一笑，说道：“你也洗一下吧，不然容易感冒。”
陆然转过头，看到韩苡只裹着一张浴巾，湿漉漉的头发搭在光滑洁白的肩膀上，竟有些紧张起来。他把西服和衬衫扔在沙发椅上，又走进浴室。韩苡看着陆然的背影，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当陆然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韩苡吹干了头发，换上了牛仔裤和蝙蝠衫，桌子上摆了两个杯子和一瓶红酒。
韩苡擡头看了陆然一眼，说道：“没有找到高脚杯，就用这个吧。”
陆然在韩苡旁边坐下，酒店昏暗的灯光让今日的场景似曾相识。韩苡也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记得么，你刚来北京的时候，你的出租屋停电，我们也这样喝了一瓶红酒。那晚我们过得很快活。”
“我记得。”陆然点了点头，淡淡地回应，心中又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紧张，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洗澡的时候，韩苡揉碎了两片安眠药放在他的杯子里。
一杯红酒下去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都变得红晕起来。
韩苡看着陆然，轻轻开口道：“你的身材似乎好了很多。”
“一直坚持游泳来着。”陆然说道。他的头晕晕的，韩苡的身影在他的脸上逐渐模糊。
“能抱抱你？”韩苡试探着问道。
陆然默然，却还是点了点头。韩苡走到陆然面前，小心翼翼地环抱住他，脸轻轻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这对认识超过了十年的男女，这一刻竟然紧张得如同两个初尝禁果的少男少女一般。韩苡在陆然的脖子上轻轻亲了一下，陆然身体僵直，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韩苡的指尖在陆然的胸膛慢慢滑过，一直像下。就在韩苡的食指勾住陆然裤边的时候，陆然还是抓住了韩苡的手腕，盯着韩苡的眼睛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