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42.
第42章42.
氨基酸胶囊有多贵，韩柳意没蹦跶过来看了一眼嚎叫一声前陈序确实不知道。
“序序，你说这一盒是校医直接送你的？”
“怎么了？”陈序掰了四粒送进嘴里。
傅明恕从不吃保健品，闻言也颇为好奇。
“好贵的，一盒五六十吧……”
“咳，咳咳……”正往下咽的人被吓得呛住，又喝了几口水才把胶囊咽下去，“你说多少？五六十？！”
“嗯啊，我初中就常吃这个，你没吃过？”
“我体质好着呢，何必吃这个……”话说到一半的人也有点怂，是啊，初中升高中他什么补品都没吃，方菀之和他爸吵得不可开交他也没跟现在这样心力交瘁，有时候他也会在想现在这种日子到底值不值得，这一瞬就跟昨晚站到巷南的街头一样，好像所有东西都是不必要的。
“晚上榆大和e.s两边都请假吧。”
陈序和韩柳意双双陷入沉默时，傅明恕突然说。
“不去？上次发烧就已经请过一次，又请的话讲不过去吧。”
“你想靠吃这种东西上大学？”傅明恕啪一声合上手中厚厚的词典，声音没有拔高，听着却是怒气十足。
韩柳意也有点吓到，毕竟傅明恕平时很少露出这一面。
“于蕊那边你不用担心，再说走秀就是下周一的事，该排练的都排过了，不需要担心什么。”
陈序还想再说，下节课却已经开始，傅明恕更是一副不容讨论的样子。
许楠那边倒是没有问题，于蕊虽然不情愿但架不住傅明恕话术精湛，三言两语就让对方感到难为情，不得不同意了这次的病假。
突然空出课后时间的陈序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明恕弯腰拿车锁的时候，瞥见陈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问他怎么了。
“这突然什么都不用干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陈序苦笑。
“该你做的事还有很多，”傅明恕倒是不觉得，“先吃晚饭，回去学会儿习就早点休息，你不觉得你得过一过正常高中生的日子吗？”
正常高中生？陈序想，也是过过的，就在不久前，他因为脚伤而因祸得福了一段时间，想起那时候，自己每天上下学都被傅明恕接送，经常去叁落学习，确实是很纯粹的时光。
“买点菜回家做，家里很久没开火。”他突然觉得把时间放慢也不错，生活到底是一件事一件事慢慢过下来的，要是找不到过下去的方向了，那就只为自己好好地活下去看看。
傅明恕没反对，陪着他去了小区附近的一个菜市场。市场临街，占地面积又大，周边的居民大多在这里买菜。此前的一年，陈序每个星期都会来这里一次，今天算是久违的再次光临。傅明恕则从没来过这些地儿，他最多跟他妈去超市走走，所以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新鲜感。
俩人把自行车放在停放处上了锁，一起走了进去。
“你想吃什么？”
“你上次做的宫保虾仁还挺好吃。”
“那个的话得买点活虾回去……其它呢？”陈序领着人往生鲜区走，“你爱吃肉还是爱吃海鲜，蔬菜喜欢吃什么……这时节可以买点苋菜，还有之前看到过一个卖小土豆的摊，就是不知道这么久了是不是还摆着……”
傅明恕跟在陈序后面走，自然就发现了这会儿的陈序有了久违的活气。人就是这样，要是在一套固定模式里过了太久，就容易忘了自我，这样的日子就变得不像是生活，而更是生存。
他看着难得不再只是生存的人说：“我不挑食。”
陈序在一个菜摊前站住，忽然回过头来打量了他一番，随即笑道：“怪不得长这么大个儿。”
“……”傅明恕愣了愣，“你也没矮几公分吧。”
俩人说笑着在市场逛了二十多分钟，最后提了好几袋回了家。
陈序做菜很利索，宫保虾仁、芦笋肉片和西红柿蛋汤，他花了十几分钟就完成了。傅明恕做点简单的倒是可以，比如粥啊、面条这些，但炒菜他基本不会，因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等人把菜都做完后一起端去了桌上。
第一筷子就落在了宫保虾仁，印象中头回吃过后来又念念不忘的味道重新席卷了他的味蕾，他忍不住说了句“好吃”。
“肉片你也吃吃看，应该挺嫩的，我拿蛋清裹了裹。”陈序说。
傅明恕依言也夹了一筷，碧绿的芦笋吃着是爽脆的，入口是回甘的，肉片果然跟陈序描述的一样嫩嫩的十分好嚼，配着芦笋更是清爽而没有半分油腻。
“你这个厨艺简直了。”他配了一大口饭说，“跟你这个人截然相反。”
“我这人？”陈序给人舀了一碗汤，“我这人什么样？”他还从来没听过傅明恕是怎么想他的。
傅明恕却没上这个当，只是扯着嘴角淡淡笑着。
陈序觉着没劲，起身去冰箱拿了听可乐，“你要吗？”
“不了，吃饭不喝冰饮料。”
“还挺讲究。”
“习惯了。”傅明恕喝了口汤，“对了，我看你的那本画册里还有我的人像，什么时候画的？”
啪嗒，汽水罐子的拉环一开，里头几点水沫子就跟着蹦到了虎口上。陈序这才想起前几天自己把教室里的画本带回家了，而那本子上差不多有好几张都是傅明恕的画像。
“最早一张我想想哈，”也许他俩的关系已经不同往日的原因，此时即使被人知道画像的秘密，陈序也不觉着尴尬，他大大方方地说道，“……就你找我商量拉练的事后画的，随手一画，没把你画得很丑吧？”
“这倒没有，这画感觉你连起稿都没有就下笔了，不知道的以为你练习了很多遍。”
“咳咳咳……”被傅明恕这话说的，陈序刚含在嘴里准备吞下去的汽水立马就呛了嗓子，“你，你最好别自作多情……咳咳咳……”
“我只是随口一说。”傅明恕似乎很乐于看到这样的陈序，他站起来去厨房倒了杯水给对方，接着趁人还在愣神的时候又道，“那画能送我吗？”
握着水杯的人有些不可思议地朝他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