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封回信

第二十一封回信

“嗨！”

陈暖伸手在章时瑶眼前用力晃了晃

章时瑶回过神：“怎么了？”

“没什么。”陈暖收回手，“就是我刚刚问了你两遍竞赛考得怎么样，你都没理我。”

她刚刚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听见陈暖说的话。

“抱歉，刚刚走神了。竞赛挺顺利的，题目比预想的简单。”

陈暖撑着下巴，凑近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状态很像她那段时间发现自己喜欢周潭的样子。

章时瑶：“没恋爱，恋爱会影响我的成绩。”

多么相似、多么熟悉的话语。

陈暖记得，顾怀舟也这么说的。

一个第一，一个第二，两个轮流霸占年级榜首的人，连拒绝感情的借口都如出一辙。

陈暖也不多说什么：“你说，下星期校运会，我穿什么好？”

江中这边校运会不强求学生穿校服，手机也能带。

章时瑶：“你要温度还是风度？”

陈暖：“我要风度。”

章时瑶：“好，你要出去买衣服吗？周末有空我可以陪你。”

陈暖笑嘻嘻挽住章时瑶的手：“那就这么说定了。”

陈暖将位置定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商城旁，说有很多人推荐这里，里面有一层楼都是卖衣服的，质量好价格不贵。

章时瑶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去查路线，发现这个地方离自己住的小区特别近，就几公里。

周末，她提前半小时到了约定的商场。这地方很齐全，周边什么都有。她站在门口等陈暖，低头刷着手机，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附近已经围了不少人。

她收起手机，走进去一看，发现有个年迈的老人在路边摆摊卖水果，一个中年男人正指着地上的水果筐在和老人争吵着，声音粗粝：“你这水果都烂了还敢卖？赔钱！不然今天别想走！”

男人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橘子，脚边丢着一大片橘子皮，俨然一副想白嫖的样子。

周围人指指点点，却没人赶上前。老人嘴唇颤抖，声音微弱：“可、可是您已经吃了一半……”

“吃一半怎么啦？！酸死了！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男人说完还不解气，用脚踢倒那个竹筐，里面的橘子掉了一地。

老人被气的手抖，佝偻着腰捡起地上的一个橘子，颤抖着手捡起一个，拨开皮。想让路人吃下评个理。

没一个人敢上前，老人面色灰扑扑的，皱巴巴的手正准备从腰间包里拿钱出来。

她皱眉，看不下去，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帮老人捡起散落的橘子。

“爷爷，我尝尝可以吗？”

她接过老人手里剥好的橘子，掰了一瓣放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绽开，她举起橘子对围观的人群说：“甜的，要不要试试？”

见有人吃了，路边的人也犹豫着尝了一瓣，确实是甜的，这人明显就是碰瓷的，大家开始纷纷议论。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看她是个小姑娘，指着她骂：“关你屁事！小丫头片子多管什么闲事？”

见中年男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章时瑶心头火起，直接站到老人身前，声音清晰而坚定：“水果如果真的有问题，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为难老人？何况，你吃了那么多，这橘子是真的有问题吗？”

中年男人恼羞成怒：“这老东西，占道经营还有理了？”

简直是无理取闹。这里不是主要道路，且这条路有允许摆摊的标志，附近还有好几家摊位。白吃还有理了，她正要发作。

一道声音插进来——

“城管都没管，您倒是挺热心。”

她循声望去，发现顾怀舟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几个掉落的橘子。他弯腰捡起滚落的橙子放回摊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

中年男人一愣，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插话，脸色更难看了：“你又是哪来的？他在这儿摆摊就是不合规矩！”

章时瑶快步上前，挡在老人前面，声音不卑不亢：“这条路有允许临时摆摊的标志，这里又不止老人一个人摆摊，一没不影响正常通行，二没违反交通。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可以依法举报，而不是对老人家动手动脚。”

见又有一个男生出来，终于也有个中年男人跳出来附和：“就是啊，老人家卖点水果怎么了？”

中年男人见势不对，悻悻地瞪了他们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人连连道谢，她和顾怀舟将散落的橘子捡起来，捡完后恰好和章时瑶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

“你……”章时瑶想说什么，看了一下附近，刚好有个便利店，“你等等我，我出去一会。”

她出门身上没带现金，快速走到便利店换了几张现金，回去给老人。

“爷爷，这些我全买了，您今天早点回去吧。”

老人拒绝地摆手：“不行，一筐你们哪能吃的完啊？”

这些橘子很新鲜，估计是刚摘的。远处也有些环卫工人在上班，她想把这些装起来，分给那些人。

章时瑶坚持把钱塞进老人手里，温声道：“爷爷，我们家里人多，可以分给家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