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后退
夜色温柔地铺满了整个颐水苑别墅,窗外的月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了徐赫扬那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面容上。
他坐在餐桌旁,手中的白粥散发着淡淡的米香,那是家的味道,简单而温暖。徐赫扬轻轻搅动着碗中的粥,思绪却飘向了远方,回到了那些与纪语琼共度的日子。
她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刻印在他的心版上,清晰如初。
她总说小曦长得像他,每当这时,徐赫扬都会笑着摇头,心中暗自思量:其实,小曦的眼睛,那双充满好奇与纯真的眼眸,与纪语琼如出一辙,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温柔与坚强。
“郑姨,您也早点休息吧。”徐赫扬放下手中的勺子,轻声对还在忙碌的郑姨说道。
“好,阿扬你也早点休息,身体要紧。”郑姨关切地回应,眼神中满是心疼。
她知道,徐赫扬虽然在外人面前总是那么坚强,但内心的伤痛,只有他自己默默承受。
回到卧室,徐赫扬轻轻拉开窗帘,让月光更加肆意地洒进房间。他走到床边,看着小曦熟睡的脸庞,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轻轻坐下,用手指轻轻触碰着小曦细嫩的脸颊,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纪语琼的存在。
小曦的每一次翻身,每一次轻声的梦呓,都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仿佛纪语琼从未离开。
小曦在梦中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紧紧握住小曦的手,低声说道:“爸爸在这里,小曦不怕。”
夜深了,万籁俱寂。徐赫扬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纪语琼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痛。他闭上眼,试图将这份思念深埋心底,却发现它如同野草般疯长,无法遏制。
吃完饭后,徐赫扬去了书房处理没有完成的公务,他想要把明天下午的时间空出来,带着小曦回一趟老宅。
主要是徐老爷子想要看看小曦,徐赫扬也不好拒绝。
他脱外套时,从口袋里掉出来张名片,当时在车上,徐赫扬本想扔掉,却又不知道为什么,随手放到了口袋里。
他忽然想起了高中时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真的吗?纪语琼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攻击章若盈。
是不是一切都有难以言说的误会。
他想起纪语琼十七岁生日的那晚,出于报复心理,将录音交给了程清枝。和他预想的一样,程清枝很生气,从后面纪语琼脸上嗯巴掌印就可以看的出来。
徐赫扬站在宴会厅外,靠在车上,宾客都陆陆续续离开,只有他迟迟不肯离去。
看到纪语琼已经花掉的妆容和满是泪痕的脸,那一刻徐赫扬并没有报复成功后的痛苦,甚至有些迷惘和无措。
纪语琼本来涂上口红的唇也没有让她看起来明艳,有的只是悲伤。
脚上连鞋都没有穿,光着脚踩在地上。风轻轻扬起她的长发,这副场景下的她很是狼狈,整个人破碎而又凄凉。
在室内面对他的冷言冷语,她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微微拧眉,眉宇间的痛苦尽显,流露出几分凄哀孤。
她只是呢喃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室内的光线斑驳,她的脸色惨淡如霜,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灵魂,她的唇没有一点血色,如羊脂玉般的肌肤衬托下越显苍白冰冷。
徐赫扬在车上感觉到不对劲,心里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注定会生根发芽。
当年的事,会不会和纪语琼没有关系?
他拿出手机,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打了过去,“喂,你是?”
“我是徐赫扬。”
对方可能没有想到那么晚徐赫扬会带电话过来,带着疑惑不解的语气问,“徐总,你有什么事吗?”
他直接说道,“今天下午有空吗,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好。”
第二天下午,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徐赫扬准时来到咖啡馆,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梁禾。他脚步轻盈地走到梁禾面前坐下,眼神淡漠地看着她。
梁禾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徐赫扬到来,她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向他打招呼:“徐总!”
徐赫扬微微点头,示意她坐下,然后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表情始终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梁禾心里不禁打起了鼓,她昨天接到徐赫扬的电话后,整晚都在琢磨他找自己究竟有何事,但却毫无头绪。她深知徐赫扬的身份地位,因此,尽管内心充满疑惑和不安,她还是决定前来赴约。
梁禾紧张地握紧双手,试图从徐赫扬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但他那副冷淡的模样让她感到无从下手。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徐总,您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徐赫扬坐下后,也不想找什么话题,直接问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当年是纪语琼指示你散播章若盈家庭背景和谣言的?”
“对啊,当时她也是一时没有想明白。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厉害的。”
梁禾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低头喝了口咖啡。
其实她后面也想明白了,也许纪语琼当时并没有那个意思,是她自己会错了意。
当事已至此,她不可能会承认这一点,只能将纪语琼当做事情的主导者,这件事放在纪语琼身上,就是小事一桩,程清枝和纪家动用关系将事情压下去就好。但放在自己身上,就截然不同。她面临的将会是退学和失去程清枝的资助。
梁禾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小地方去,她要努力向上爬,程清枝就是那个梯子,自己不可能放弃。
徐赫扬没有相信她的这副说辞,他缓缓地皱起眉头,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眉宇间露出的威严和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他直接反问,“可是纪语琼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
梁禾此时已经心里发毛,但还是故作镇定的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