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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朕冷落皇后了?

005、朕冷落皇后了?

从进宫之初,孟古青就做好了除非必要绝不跟徐贵妃对上的打算,不仅如此,还要在能力范围内,尽量相安无事,是以对待蒹葭宫一切事宜总采取宽和政策,面对小皇帝后宫中人连番挑拨,也是大事化小。这次杨夫人进宫探望,轻易也准了,所以几日后杨夫人又带了一个女孩儿,说是徐贵妃的堂妹徐嫱,想进宫陪伴徐贵妃一些日子,孟古青便没有立即拒绝。大武后宫的规矩大多沿袭前燕,并没有非召不得入内的说法,太后有几个妯娌时常入宫陪太后闲话家常,杨夫人因为知道自己不得太后喜欢,自从出宫荣养极少入宫,以免引起太后不满,这一段日子徐贵妃怀孕,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皇后不阻拦,留下侄女不过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而凭皇上对女儿的宠爱,这也并非难事。杨夫人很快便将徐嫱带到了女儿跟前,她也并非那种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母亲,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外人再怎么好也比不上,上一次来虽说口吻有些硬,但其实她并非只那一个打算,等女儿跟侄女闲话过,便叫谷雨将侄女带出去玩儿,自己跟女儿好好说,“为娘只你一个,怎么会不明白你待皇上的心,问题是皇上也以同样的心待你吗?与其将来被别人分宠,倒不如便宜自家姐妹。你当我不心疼你?你若实在不愿意,我也不想强逼你,你只管将嫱儿介绍给皇上,若他真心待你不愿意接纳你妹妹,我往后再不会往你身边送一个人,可若是皇上接纳了你妹妹,婉儿,你就该清醒明白,男人的情爱是靠不住的。”徐婉刚开始听母亲说话,还心存反感,等到后面,又觉得母亲说的也有些道理。她跟皇上青梅竹马、水到渠成,感情一直温吞,也就是被摄政王跟太后先后逼他娶皇后那两年,才有几分非她不可的意思,究竟他是爱她入骨还是借此反抗,她自己有时候也拿不准。她确定自己是爱他的,自然渴望得到他同等的爱,眼前她怀孕就是一个试探的好机会,她保证只这一次,只要皇上坚定地只选择她一个,她往后便死心塌地,再也不多想。孟古青并不清楚徐家母女真实的打算,她不过是给人行了个微不足…

从进宫之初,孟古青就做好了除非必要绝不跟徐贵妃对上的打算,不仅如此,还要在能力范围内,尽量相安无事,是以对待蒹葭宫一切事宜总采取宽和政策,面对小皇帝后宫中人连番挑拨,也是大事化小。这次杨夫人进宫探望,轻易也准了,所以几日后杨夫人又带了一个女孩儿,说是徐贵妃的堂妹徐嫱,想进宫陪伴徐贵妃一些日子,孟古青便没有立即拒绝。

大武后宫的规矩大多沿袭前燕,并没有非召不得入内的说法,太后有几个妯娌时常入宫陪太后闲话家常,杨夫人因为知道自己不得太后喜欢,自从出宫荣养极少入宫,以免引起太后不满,这一段日子徐贵妃怀孕,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只要皇后不阻拦,留下侄女不过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而凭皇上对女儿的宠爱,这也并非难事。杨夫人很快便将徐嫱带到了女儿跟前,她也并非那种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母亲,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外人再怎么好也比不上,上一次来虽说口吻有些硬,但其实她并非只那一个打算,等女儿跟侄女闲话过,便叫谷雨将侄女带出去玩儿,自己跟女儿好好说,“为娘只你一个,怎么会不明白你待皇上的心,问题是皇上也以同样的心待你吗?与其将来被别人分宠,倒不如便宜自家姐妹。你当我不心疼你?你若实在不愿意,我也不想强逼你,你只管将嫱儿介绍给皇上,若他真心待你不愿意接纳你妹妹,我往后再不会往你身边送一个人,可若是皇上接纳了你妹妹,婉儿,你就该清醒明白,男人的情爱是靠不住的。”

徐婉刚开始听母亲说话,还心存反感,等到后面,又觉得母亲说的也有些道理。她跟皇上青梅竹马、水到渠成,感情一直温吞,也就是被摄政王跟太后先后逼他娶皇后那两年,才有几分非她不可的意思,究竟他是爱她入骨还是借此反抗,她自己有时候也拿不准。她确定自己是爱他的,自然渴望得到他同等的爱,眼前她怀孕就是一个试探的好机会,她保证只这一次,只要皇上坚定地只选择她一个,她往后便死心塌地,再也不多想。

孟古青并不清楚徐家母女真实的打算,她不过是给人行了个微不足道的方便,不料到头来把她自己也给绕进去了。

时值仲秋,乌金西沉,月华漫天,照在地面犹如白日,在工业化程度越来越深的现代,废水废气无秩序排放,想看这样皎洁明亮的月亮简直是一种奢望,是以孟古青洗过澡,就着窗下莹莹的烛光,倚在窗边看月亮。她手上的卷轴随便翻着,扶桑在窗外熬秋梨膏,隔着一道窗,孟古青在这里背单方,“别忘了还要加甘草、贝母、枇杷叶,山楂跟陈皮我记得咱们库房里还有好些上好的,不用省。”

她每日再忙,也坚持锻炼一个时辰,不是在寝宫里跳绳,就是在凤仪宫后院慢跑,原主这幅身体原还有些瘦弱,经过她几年坚持不懈的运动,内里的底子好了不少,一双本就纤细笔直的长腿也练的健康漂亮,紧致光滑。孟古青很少生病,偶有不适,弄些养生的吃食也很快祛除病气,熬这秋梨膏泡水喝就是治咳嗽的。

看她开着窗吹夜风,从库房找完东西回来的采薇忙又抱了一床柔软的毯子来盖在她腿上,还不满地嘟囔了几句。这两个丫头都是孟古青从小就在身边的,名为主仆,说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也不为过,自从进京,跟在她身边也不知受过多少窝囊气,孟古青面对她们两个的时候脾气最好了,笑容都比对旁人时真挚轻松,“我真不冷,你又不信,现在生病的是你,赶紧回去躺着吧,等会儿秋梨膏熬好了,用滚滚的水冲上喝一杯,明天就好了。”

采薇望一眼夹在红墙跟屋檐之间的夜幕一角,轻咳了一声,生病的人嘛,不免就有点想家,又想到孟古青从进京便诸事不顺,贵为皇后,却跟个管家婆似的,勤勤恳恳伺候这一家子,连那位徐贵妃的母亲都能给她们娘娘摆脸色,来来去去骄矜的不行,嘟嘟囔囔没完,末了愤愤道:“这京城可真是克咱们的,我在老家何曾生过病,娘娘何曾被人这么慢待过。”

“是吗?皇后觉得受慢待了?”清朗微冷的少年声音从殿门口传来,主仆三人皆吓了一跳,小皇帝不知何时进来的,跟尊门神似的立在阶上,身后乌泱泱一群人却安静如鸡。

气氛有点不对,孟古青连忙起身,整理衣袍,款步行到院中行礼,小皇帝身边缩着守门的两个小太监,抱歉又心虚地望向皇后。孟古青没怪他们,小皇帝不叫通禀,谁拿他有办法,微微笑道:“皇上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凤仪宫一向落匙早,没什么事,我便没叫他们伺候。”

皇上很少来凤仪宫,皇后娘娘又不爱被人团团围着,寝宫这边人很少,哪里想到皇帝突然来了,稀稀拉拉几个迎接的人,采薇还说了那样不要命的话,孟古青只想着赶紧糊弄过去,偏生有人抓着不放,“朕冷落皇后了,连凤仪宫的下人都替皇后抱不平了。”

“没有,我这个丫头是娘家带来的,被我宠坏了,恰巧这几日又病了,口没遮拦的,明日我再罚她。”

“皇后是不是也觉得委屈,有什么不满,其实可以说出来。大可不必在后面如此牢骚抱怨。”

孟古青微愣,一时意兴阑珊。

真是没有意思,她自问已经尽力事事周到,处处周全,就怕得罪他分毫,到头来却是毫无征兆的发难。孟古青微微擡起头,漆黑的眼睛里眸光晶亮,表情格外冷淡疏离,微微屈膝,“臣妾不委屈。凤仪宫简陋,恐怕皇上待着不习惯,臣妾斗胆就不请皇上进去了,皇上想去哪个宫,我马上命人点灯备轿送皇上去。”

她竟然明目张胆下逐客令?贵为皇帝,这样的待遇少有,赵东临一时懵圈又无措,那口憋了半天的气一下就泄了,沉默地立在当地,眼见皇后当真不理他,转身自顾自上了阶梯。他慢了几息,长腿一迈,跟了进去。

最开始将她安排在凤仪宫,只是觉得距离够远,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观察这个地方,殿里的摆设不同于其他宫殿富丽堂皇,偏向于舒服自在,角落里人高的美人灯安静旋转,靠窗的矮榻靠背长枕齐全,桌上摊开看了一半的书,笔墨也随意放着,一看便是皇后常靠常坐的地方。

他走了这一大圈,正想歇歇,也不客气,走到皇后刚刚赏月的地方坐下。这个角度,窗外一轮圆月挂在琉璃飞檐下,夜风习习吹拂着枯败的柳枝,甜甜的梨香顺着窗户缝隙飘进来,他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是来找茬儿的,只是心绪实在不佳,不知该找谁谈心,又刚刚从蒹葭宫生着气出来,几乎无处可去,想到上一次送皇后回凤仪宫,他怕她挽留着急离去,走到拐角时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哪还有人。

当时就想,这桩婚事,或许并非他一人不愿意,这样的皇后,总不会像宫里其他人一见他便扑上来喋喋不休个没完。心里虽还存着芥蒂疙瘩,在御花园溜达了两圈,不想回皇极殿,竟然就这么转到凤仪宫来了。

赵东临想着自己的心事,回过头来便发现烛火更亮了些,他的身上不知何时披了一件深色的披风,看样式尺寸应该是皇后的,身上浸染的寒意历时便消散不少,几个小宫娥有条不紊地上茶上点心,送衣裳送鞋袜。冯天保抱着他还没批完的奏章立在厅堂边。身边人来来去去,独不见皇后,正要开口询问,门口纤细的黑影一闪,帘子掀起,皇后端着托盘出现,整个内室好像一下就被她衬托地亮堂了些。

赵东临盯着孟古青,就见她缓步走到自己跟前,扑面而来一阵暖香,听她道:“这是刚熬好的秋梨膏,皇上嗓子不舒服,喝一碗舒缓舒缓吧。”

他一到秋季,气候落差太大便喉干发痒的小毛病好些年了,刚刚进门只咳了两声,她就注意到了,这个皇后,倒也不像他想象的那么讨厌。

赵东临接过膏水一饮而尽,随手翻开皇后正在看的卷轴,竟然是前燕史书,稍稍诧异。东胡贵族最看不起南人的东西了,连他母后那样通达的人也对南人的教化不以为意,可他从小身边从乳母到伴读便不少南人,潜移默化,南人在他心目中跟东胡人没什么区别,也偏爱南人崇尚的儒家文化,在朝堂上对东胡跟南人官员一视同仁,思及此,刚刚在蒹葭宫发生的事情不免又浮上心头。

刚开始他还不明白婉儿为什么郑重介绍她的堂妹,只以为她是想让自己多看顾一点她的至亲血脉,直到徐嫱羞答答表示想献舞,而婉儿却跟杨夫人借口更衣而离开,婉儿看向他那哀戚委屈的表情,他才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说是明白了可又不明白,徐婉自小跟他一起长大,他们都曾目睹过后宫争风吃醋的厉害,好几次连年幼的他们也被卷入其中,她明知道他对于感情的期许,也曾经彼此互许真心,她为什么还要将别人往他面前推,在她眼里,他难道是他们徐家往上爬的工具吗?

他只是想有一个人,不计得失、不计尘世俗庸,全心全意将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就这么难吗?

赵东临郁闷地想吐血,窝在孟古青的小窝里便是长久的发怔,脸色一如进门时,冰冷别扭的表层下是无可言说的孤寂与缄默,周身的低气压搞得冯天保都不敢上前,只能频频向皇后求助。孟古青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到底是谁得罪这个杀神了,莫名其妙被呛一顿,她还觉得委屈呢。

冯天保没法子,将皇后娘娘请到门外,支吾了半天,讲清了事情经过。孟古青恍然大悟,可是这个事情她不能插手,稍有不对便有离间的嫌疑,只好辜负冯天保的委托,微笑道:“皇上不过一时烦难,很快就会自己想明白了,冯公公做好了分内事,谁也挑不出你的错处。”

主子心情不好,下头人都过得提心吊胆,冯天保自然也希望皇上早些消气,才会给皇后透露消息,指望她从中周旋一二,将皇上哄一哄,将皇上哄好了,宠爱不就来了嘛,皇后是真没听明白还是不开窍?

作者的话

青灯

作者

02-22

求推荐票,关于男主,先别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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