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051、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那满满的杀人泄愤的口吻,孟古青一下就坐不住了,看他转身打算往外走,她忙站起来拉住他,“你干什么去?”“去给你出气。”那些人眼睛瞎了吗?他这么好的娇花,自己平时养着都哄着捧着,他们随随便便就想送她进宫?把她当什么了?又把他当什么了?这个世界上,能抢她的,除了他没有第二个。孟古青本来挺郁闷的,因为虞夫人那样的表现,不但没看得起她所谓商贾的家世,更深层次也没看得上她,如果真心相交,怎么会不顾她的意愿,一而再再而三违逆她的想法,不过她郁闷归郁闷,并不觉得如何生气。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干嘛用他们的想法来惩罚自己,她也不是说阻止萧朔‘出气’的做法,不过这人历来做事随心所欲,缺点常识所能约束的分寸,她毫不怀疑他的出气会让虞夫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过也不能凭自己的猜测冤枉他,试探道:“你打算怎么出气?”“不是爱给皇帝送女人吗?谁去不能去,我看她就挺合适,我大发慈悲帮帮忙,让她一步上龙床。”萧朔冷笑着,这么短短的功夫,他已经想好怎么操作了。孟古青听完,满头黑线,那虞夫人也是四十来岁将近五十的人了,身材发福,一个人两个粗,人也长的一般化,听她说家里连孙子都有了,要是真发生自己被‘打包’莫名送给皇帝这种事,就算不被皇帝当成刺客杀掉,后续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严重一点那后果或许比死还要恐怖,虽然虞夫人好讨厌,但罪不至此。孟古青忙抱着萧朔的腰不让走,劝道:“不要了吧,你爹听说身体本来就不好,你给人家床上扔个大活人,万一吓出个好歹来,岂不是糟糕?”“糟糕?不应该是更好吗?”萧朔一派理直气壮,嘴角的冷笑微闪,似乎将亲爹吓死对他来说并非什么不寻常之事,孟古青越发汗颜了,这个人岂止没有良心,他果然连最基本的世俗伦理都不放在心上,相比较对旁人的那些态度跟手段,对待她堪称和风细雨了,这样一对比,竟然生出了他对她不错的错觉,受虐狂要不得,孟古青将那一丝松动从心底甩去,微微严肃道:“不准你去,或者想个…
那满满的杀人泄愤的口吻,孟古青一下就坐不住了,看他转身打算往外走,她忙站起来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去给你出气。”那些人眼睛瞎了吗?他这么好的娇花,自己平时养着都哄着捧着,他们随随便便就想送她进宫?把她当什么了?又把他当什么了?这个世界上,能抢她的,除了他没有第二个。
孟古青本来挺郁闷的,因为虞夫人那样的表现,不但没看得起她所谓商贾的家世,更深层次也没看得上她,如果真心相交,怎么会不顾她的意愿,一而再再而三违逆她的想法,不过她郁闷归郁闷,并不觉得如何生气。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干嘛用他们的想法来惩罚自己,她也不是说阻止萧朔‘出气’的做法,不过这人历来做事随心所欲,缺点常识所能约束的分寸,她毫不怀疑他的出气会让虞夫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过也不能凭自己的猜测冤枉他,试探道:“你打算怎么出气?”
“不是爱给皇帝送女人吗?谁去不能去,我看她就挺合适,我大发慈悲帮帮忙,让她一步上龙床。”萧朔冷笑着,这么短短的功夫,他已经想好怎么操作了。
孟古青听完,满头黑线,那虞夫人也是四十来岁将近五十的人了,身材发福,一个人两个粗,人也长的一般化,听她说家里连孙子都有了,要是真发生自己被‘打包’莫名送给皇帝这种事,就算不被皇帝当成刺客杀掉,后续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严重一点那后果或许比死还要恐怖,虽然虞夫人好讨厌,但罪不至此。
孟古青忙抱着萧朔的腰不让走,劝道:“不要了吧,你爹听说身体本来就不好,你给人家床上扔个大活人,万一吓出个好歹来,岂不是糟糕?”
“糟糕?不应该是更好吗?”萧朔一派理直气壮,嘴角的冷笑微闪,似乎将亲爹吓死对他来说并非什么不寻常之事,孟古青越发汗颜了,这个人岂止没有良心,他果然连最基本的世俗伦理都不放在心上,相比较对旁人的那些态度跟手段,对待她堪称和风细雨了,这样一对比,竟然生出了他对她不错的错觉,受虐狂要不得,孟古青将那一丝松动从心底甩去,微微严肃道:“不准你去,或者想个简单的法子小小惩戒一下就算了。”
她所能想到的简单的惩戒法子就是往饭里下点巴豆粉,拉拉肚子折腾一下,让虞夫人再没有旺盛的精力来劝她进宫参选,或者出行的马车上做点手脚摔一跤,不要太严重,伤筋动骨就可以,躺在床上修养几个月,门都出不了,还怎么串门,她又不会主动送上门去,久而久之就淡了。
孟古青在这里一副认真的表情跟曾经杀人不眨眼的大杀器商量怎么出气,想出来的法子不痛不痒就算了,就这还有严格的分寸,不能搞出人命。萧朔看着她柔软的红唇一动一动地说着,心头柔软都快陷下去了,低头就在她嘴上吮了一口,心情好到不行,说出来的话气人,“出去江湖上别说你是我老婆,人家会笑死我。”
孟古青一囧,“怎么了嘛?你觉得我丢人了吗?”
不,是可爱,可爱地他就想这样抱着她,在她令人迷恋的馨香跟温暖里沉迷,他不想承认自己迷恋她不轻,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以前虽然待他彬彬有礼,其实态度一直透着惧怕跟距离,他讨厌那种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的感觉。淤泥血污里爬出来的杀人机器也不愿意承认世界上当真有纯洁如莲的品质,好东西就是要践踏跟毁掉的,他一直想把她变成自己一伙,好像那样距离就更近了点。
可真当她杀了人,尤其是为此自责恐惧到生病的时候,他的一切阴暗算计就那样偃旗息鼓了,唯余心疼,抱着她滚烫的身体,看她在自己怀里哭,那种恨不得以身代之的焦虑令他震动,表面上看是他将她绑到了自己身边,实际上,真正被俘虏的是谁,只有他自己清楚。
被俘虏的人能有什么秘密呢?他就是要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她眼前,并且必须获得认可,萧朔低头凝视孟古青的双眼,过了一会儿移开视线,走到桌边,又拿出一把小匕首擦拭,冷淡的声线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良心坏透了,坏事做绝,所以不想跟我在一起?”
怎么还倒打一耙?她不想跟他在一起,那被绑着成亲的人是谁?现在住在他的宅子里,每晚睡在他臂弯的人是谁?孟古青有点疑惑,一向单刀直入、做事情只看结果的实干家什么时候这么,嗯,怎么形容呢?患得患失跟伤春悲秋都不对,再看他又是擦拭匕首,又是转杯子的小动作,据说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干些自己都觉得幼稚的事情。
这个人,竟然开始在乎她对他的看法了吗?之前不是一直横的很?心里想大笑三声,但万一因此造成误会就不好了,但也不能撒谎,于是坦率直言,“你的良心你自己觉得好吗?”娶媳妇是硬抢的,想登基是打算直接把老爹弄死的,说实话,谁要觉得这算有良心,都能被周围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我觉得挺好的。”冷峻少年脸上的线条紧绷,眼神也由开始松弛的涣散凝聚了,握着匕首的手往回去缩,却在下一瞬被一双温柔暖和的手覆上来握住,耳边是她轻柔的声音,“你自己觉得好就行了,一个立体的人是由自小的经历过往塑造出来的,易地而处,如果我经历你的一切,至少我不敢保证我能有良心到哪里去。”
这不是孟古青盲目安慰他,而她是真觉得萧朔从小确实都没有在正常的环境下生长过,怎么能指望贫瘠的土地长出茁壮的种子,当然她也不是鼓舞支持他遇事总用杀人的法子解决,忙道:“不过以后遇到这种事,你能不能先问我?我们两个的法子或许综合一下,就能找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我这不是就来问你了吗?”搁在以往,他敢保证,那个什么虞夫人现在已经在皇宫龙床上了。
“原来你是回来跟我商量,不是来通知我的呀?”孟古青笑的更甜了。
那丝甜似乎是可以转移的,就从她脸上准确无误传递到他心里,整个人都快被渗透了,反手握住她的手,“你就是良心太好了,也不知道你家是怎么养出来的,还敢把你送进皇宫。”
这样一想,他没良心,她心肠好,或许就是上辈子他的良心都放在她那里了,所以他们才会相遇、在一起,这种自作多情却浪漫的幻想实在不像他能想出来的,萧朔感觉头顶快冒烟,故作深沉道:“只要那些人别再来缠着你,我就不多做什么。”
“是啊,其实这种事情我自己也可以解决的。”关键她看得出来,虞夫人打上她的主意起初肯定是她自己的想法,但是认干女儿这种事,她一个当家夫人肯定会知会家里当家的,虞夫人那位在朝廷做官的老爷,说不定也知道她的存在,暗戳戳打着主意,这可有点难办。
谁知,萧朔听闻她的分析,倒是问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你喜欢这座宅子吗?”
“还成。”位置闹中取静,宽净明亮,不比皇宫,但说实话,比她娘家自己的屋子好。
“我还有几座宅子,各种各样装潢的都有。”
“?”
“都在上京,有两个离这里很近,你要不想理会那些人,可以换个地方住,一个月一换都可以。”
“……”
孟古青以为萧朔玩笑,至少也有夸张的部分吧,谁没事买上十几座宅子轮流换着住啊,但第二天他特意抽空带她出去转了一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法质疑他了。不愧实干家的称号,他是真买了十几座宅子,也是真打算一月一换轮流住啊!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吧?最主要的是,每座宅子上‘孟府’两个字,都叫她无所适从,而房契也全都放在一个红木盒子里,被他随便交到她手上了,美其名曰聘礼的一部分。
孟古青拿着盒子只觉得烫手,这下她也没心思去捣鼓什么酒庄了,先想想怎么将这么多不动产处理好了再说吧,这家伙竟然就将这么多房子白白放着,直到现在才说,简直浪费。不过这么多房子,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到做什么,放出去收租是最好的,毕竟很多都是住宅样式,但萧朔不大乐意,他好像是真买这么多房子给她一个人住的,还放言她不住就放着,他不缺这点,财大气粗地叫人牙痒痒。
她反过来问他,他那些手下都是怎么安置的,据她所窥见的冰山一角,跟在他身边的高手就有上百,还不算他们那个神秘组织里的,看他似乎有想将人培养成暗卫的打算,但不管什么人,总要吃喝拉撒有地方住吧?放着这么多宅子不用,叫人家那么多人挤在一起?
“这个不用你操心,组织里分工明确,专人干专事,后勤这一块并不差。”
他不是转型了吗?往后就不能再干杀人越货的行当了,钱从哪里来?孟古青虽然也有点关心他的事情,但主要还是想打探清楚他的势力,他们现在的处境,说实话她还是担心的,但萧朔从来不叫她接触这些,恐惧皆来自未知,她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
但是那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还不如找机会亲眼看看,并没有等多久,第二天刚刚起床,屋里就多出两个姑娘来,看样子都还不到二十,长相是那种混在人群中就找不出来的普通模样,身上却很有一种军人肃杀般的气质,孟古青心里隐有猜测,“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那些事吗?她们两个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以后留在你身边好了,她们功夫都不弱,你放心用。”
原来是给她找的贴身保镖,孟古青有点雀跃,送走萧朔就将两个人叫到身边细细问话,多是香月跟春月在问,她旁听,结果越问主仆三人越唏嘘。名字不详,年龄不知,自从有记忆就在学功夫,家在何方有什么亲人一问三不知,直到现在都只有简单十六、十七的代号,可怜的香月都快落泪了。
孟古青也不能不动恻隐之心,“你们有喜欢的名字吗?有中意的名字直接告诉我,从现在开始就改一改,往后咱么就要长久相处了。”
两个人齐齐摇头,甚至不明白这位美若天仙的少夫人身边的两个姑娘怎么回事,这有什么好哭的,她们组织的人都是多余出来、或者家乡遭难快活不下去的,被捡回去,吃得饱穿得暖就好很多了,尤其是现在还经过选拔来到这里,住香香的房子,吃雪白的米饭,神仙一般的日子好吗?没有名字而已,值得哭?
孟古青以前也有接触过体育生,知道那群家伙大多心思单纯,大脑空空,新来的两个丫头大概也是一直沉浸在练武中,比之萧朔还要纯白,就依照她们想永远吃饱穿暖的愿望,取了小谷跟小栗两个名字,香月拍手道:“这个好,年年有丰盛的收获,既普通寻常,又或不可缺,往后咱们更热闹了,走走,我带你们俩去看看少夫人的酒房,咱们就可以一处做活了。”
小谷跟小栗都没动,而是盯着孟古青,直到她点头才跟着香月出去,孟古青看着暗暗称赞,死士就是不一样,在这样的封建王朝,如果她们的愿望只是吃饱穿暖过一辈子,她还是可以办到的。
身边有了人手,有钱还有房,孟古青擦拳磨掌打算搞波大的,但随着大司马王枭去世,宇文泰的身体山河日下,上京出了一件奇闻,前皇后萧氏曾经丢失的儿子竟然找回来了!据说,因为皇上身体不好,后宫格外惨淡,曾经的萧皇后念着跟皇上夫妻一场,主动请求去皇陵附近的皇家道场祈福,出手便是七七四十九日的大法事,或许是诚心感动上天,皇上的身体好没好转不知道,却在前来围观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具体的过程传的千奇百怪,高潮叠起,比民间所流传甚广的话本子还要离奇曲折,一下子力压各种新闻八卦位居榜首,为人所津津乐道,奔走相告。孟古青在家里,就听到不下三个版本的故事,总而言之,萧皇后找回了儿子,周朝皇位后继有人了!至于这个儿子的真实性,见过他的人就没办法怀疑他的血统,因为萧朔跟萧皇后还有宇文泰长的都非常像,完全糅杂了两个人的优点长处,精雕细琢的一张脸,或许连滴血验亲都不用。
不清楚处于故事旋涡中的萧朔这几日过得如何跌宕起伏,孟古青旁观者清,故事看够了,总算可以分出一分心力关心她的枕边人兼故事的男主人公了,这一日看他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脱下衣裳,便捧了一杯凉茶上去,笑问,“宫里都安排好了吗?”
他点点头,接过水一饮而尽,“挺好的,本来也没有什么好安排的,今日进了宫,去看了皇上跟母后,当着宗亲跟大臣的面验了亲。”
说是不用滴血验亲,为了证明身份这一步还是很重要的,孟古青点点头,不过看他兴致不高的样子,“还是有人不相信吧,是不是寻了些事情难为你?”最不服的应该就是王家一派,萧皇后的儿子上位对谁都有好处,唯独对他们家,百害而无一利,当初萧皇后被废可是王妲全权策划的,手段其实很简单拙劣,偏偏还成功了,能不招人恨吗?
现在萧朔回去的最大拌脚石也应该是他们家,孟古青都可以想象得到朝堂上的波云诡谲,而萧朔以前的生活环境其实还挺朴素单一的,那样强硬的性子,也不知道他现在适不适应尔虞我诈的生活。孟古青按照自己的思维担心着,结果被她担心着的大爷口吻依然强横,“就他们?能找我什么麻烦,王枭我都收拾了,还害怕这些小喽啰,我就不用回来了。”
又是非暴力不合作,孟古青拿他没办法,忍不住道:“你现在是皇子诶,以后就是皇帝,哪有皇帝残暴的就知道杀人的。”当然历史上很多暴虐甚至以杀人为乐的皇帝,但那都是昏君,不足以用作参考,至少她不希望枕边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那样她晚上睡觉都会提心吊胆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其实在她看来,王家过去几十年已经将路人缘都败光了,上一次王枭出殡,也就当官的祭祀巴结,京城里的百姓口呼大快人心的可不少,萧朔现在要做的,其实就是静观其变、顺其自然,但是他有不同的意见,“我想着快点解决这里的事情,咱们或许可以出去走走,你之前不是说想在外面悠闲住两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