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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要见见你前夫吗?

045、要见见你前夫吗?

运河四五里处的一处芦苇荡,就在宽阔热闹的码头边缘,黑墨一般的水中忽然冒出来两个人头,互相搀扶拉拽着上了岸,边走边将身上鼓囊囊的衣服脱了下来,一个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啊郡主,还真是好用,要不是它,我可游不了这么远。”“可惜咱们不能带上,找个地方烧了吧,这里距离还是太近,咱们得快点。”另一个高挑一些的回道,正是孟古青跟采薇两个人。一开始准备从禁苑跑路的时候,孟古青就开始着手制作古代简易版‘游泳圈’了,效果肯定比不上现代专业的,也没办法弄成一个完整的圆圈,只能一块一块绑在大腿、腰间和手臂上,幸而效果还算可以,有一定的浮力,本来是想利用禁苑那边的河道出宫,没想到在这里用到了,万幸成功出来了,不过这才是第一步。两个人悄悄摸进小树林,将‘游泳带’都脱下来,打开带上的小包裹,小包裹是用鹿皮做的,很防水,里面有两件百姓穿的粗布衣裳,一般都是四五十岁妇人才会穿的颜色,她们两个换上之后,除了露出来的手跟脸过于白皙细腻,倒也还算合适。其实孟古青一开始打算穿男装的,试过一次之后发现实在不像,就不算肌肤,光是模样、体型、走路的姿态就有不少漏洞,她又没有化腐朽为传奇的化妆术,与其女扮男装出去叫人家惊奇怀疑,不如老老实实穿女装,最主要的是,她们并不会用这套装扮在外面行走。穿好了衣裳,一人一条头巾蒙住大半张脸,互相搀着往约定的地方走,她们要去找扶桑的哥哥。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孟古青并没有给他们安排特别危险的事情,河上放烟花的那一伙她早交代找一伙亡命之徒,办完事情拿钱走人,毕竟每年都有人在运城河上放烟花船,虽然今天的这一次出现在官府划分好的禁放区,但胆大包天找刺激的人嘛,哪里都有,要严惩也要找得到人才行。至于扶桑,之所以留下她,也是因为一下子烧死她们三个太匪夷所思,太像安排了,只要她这里不露破绽,扶桑就是安全的。孟古青拉着采薇的手,一路走,一路想,等到了约定的运城南门城郭,一个多时辰竟然都过去了…

运河四五里处的一处芦苇荡,就在宽阔热闹的码头边缘,黑墨一般的水中忽然冒出来两个人头,互相搀扶拉拽着上了岸,边走边将身上鼓囊囊的衣服脱了下来,一个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啊郡主,还真是好用,要不是它,我可游不了这么远。”

“可惜咱们不能带上,找个地方烧了吧,这里距离还是太近,咱们得快点。”另一个高挑一些的回道,正是孟古青跟采薇两个人。

一开始准备从禁苑跑路的时候,孟古青就开始着手制作古代简易版‘游泳圈’了,效果肯定比不上现代专业的,也没办法弄成一个完整的圆圈,只能一块一块绑在大腿、腰间和手臂上,幸而效果还算可以,有一定的浮力,本来是想利用禁苑那边的河道出宫,没想到在这里用到了,万幸成功出来了,不过这才是第一步。

两个人悄悄摸进小树林,将‘游泳带’都脱下来,打开带上的小包裹,小包裹是用鹿皮做的,很防水,里面有两件百姓穿的粗布衣裳,一般都是四五十岁妇人才会穿的颜色,她们两个换上之后,除了露出来的手跟脸过于白皙细腻,倒也还算合适。其实孟古青一开始打算穿男装的,试过一次之后发现实在不像,就不算肌肤,光是模样、体型、走路的姿态就有不少漏洞,她又没有化腐朽为传奇的化妆术,与其女扮男装出去叫人家惊奇怀疑,不如老老实实穿女装,最主要的是,她们并不会用这套装扮在外面行走。

穿好了衣裳,一人一条头巾蒙住大半张脸,互相搀着往约定的地方走,她们要去找扶桑的哥哥。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孟古青并没有给他们安排特别危险的事情,河上放烟花的那一伙她早交代找一伙亡命之徒,办完事情拿钱走人,毕竟每年都有人在运城河上放烟花船,虽然今天的这一次出现在官府划分好的禁放区,但胆大包天找刺激的人嘛,哪里都有,要严惩也要找得到人才行。

至于扶桑,之所以留下她,也是因为一下子烧死她们三个太匪夷所思,太像安排了,只要她这里不露破绽,扶桑就是安全的。孟古青拉着采薇的手,一路走,一路想,等到了约定的运城南门城郭,一个多时辰竟然都过去了,两个人走的气喘吁吁,采薇突然道:“郡主快看,那茶舍幡子上挂着的红布。”

终于找到了,这一路总算有惊无险,采薇先一步提着包裹冲进去,孟古青慢一步,看她进了门就呆立着不动,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越过采薇往里面看的同时问,“怎么了,扶……”

等看清坐在堂屋中间难得一身蟒袍的少年时,心里猛然跳出几个大字,他怎么会在这里?萧朔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走到孟古青面前,右手捧住她的脸,“知道我要带你走,就自己跑出来找我了,真乖。”

孟古青这才发现,明明是茶馆,摆满桌子的大堂里竟然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守在大堂四角,萧朔站起来仿佛释放出某种信号,那些人立刻从柜台后拎出三个被打晕的人来,其中一个正是扶桑的哥哥,另外两个想必就是跟他一起来接她的。她之所以知道几个手下是被打晕,而不是死了,是因为采薇就在她面前被萧朔的人一掌劈的人事不知,会同那三个一起被带到后院去了,想到萧朔从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性子,她连忙道:“你要把我的人带去哪里?不准你伤害他们。”“你的人就是我的人,我怎么会伤害自己人,只不过叫他们去后面睡一觉别碍事。”他今日心情格外好,笑起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了往里的阴郁,春花一般的面容,被他一身锦衣华服衬的像个十足十的贵公子。

但孟古青没有心情欣赏他的改变,反而被他不要脸的说法气的不行,“你为什么要带我走,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走,我要回家,我不要跟你走。”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这人不仅阴郁变态,其无赖程度比她见识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白自己跟他动手犹如以卵击石,孟古青转身就往外走,却悲哀地发现,门口还守着几个人,那架势一看就是萧朔的手下,街上正停着的一辆马车四角同样守着人。她一个弱女子,自己安排迎接的人都只有三个,难为他来捉她,竟然带了这么多人手,他还真是‘看重’她呢,正在她一腔无奈、气愤难平之时,肩上被身后人一点,身上的力气一下就仿佛全被抽去了,不由自主往地上滑去,但是她没有滑到地上,因为点她xue道的那人立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且亲昵地在她额上亲了亲。

孟古青被萧朔一路抱进马车,眼睁睁看着窗帘解下来,马车行动起来,将采薇所在的那间茶馆远远抛在身后,心情复杂的可以,才出狼窝,又进虎xue,要不要这么倒霉啊。对于进了马车却不肯将她放下来,而是一直将她抱在怀里的俊美少年,孟古青也不想看见他,硬是扭着头朝向另一边,那人却固执地将她的脸扭了回来,“咱们好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去我家看过呢,赵东临能给你的,我也有。你也别指望他能发现你去了哪里,能来找你了,他现在可是自身难保。”

什么意思?今天过去行刺的那些人是他安排的?孟古青疑惑地转回脸来,定定盯着他,本来脸色还很晴朗的人一下阴云密布,阴狠道:“我跟你说话你就不理,一提起赵东临你就这么关心,我这就去找人杀了他。”

孟古青欲哭无泪,她生他的气,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每一次吃醋就耍狠,也太难伺候了。她不想萧朔去找赵东临的麻烦,这两个人碰上,就是武朝跟扶兰碰上,弄到最后搞不好她还成了背锅的红颜祸水,忍气道:“你去杀了他好了,顺便把我也杀了吧,我身为武朝的废后,你却要带我去扶兰,到时候会有我的好日子过吗?反正都要死,何必跑去扶兰送死。”

“有我在,谁敢欺负你,我先叫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而且,我什么时候说我们要去扶兰了。”镶在车壁上的夜明珠泛着温润的光泽,照在她仰躺的脸上,那肌肤也如珍珠般反着光,萧朔垂眸看了看,本来打算上了船再说的,没忍住还是低头亲了亲,在她唇上研磨着,感受怀里人的馨香和柔软。

孟古青气死了,是不是她在他面前一向温和,所以他真以为她没有脾气的,自作主张就要带她走,管他要带她去哪里,问都不问一声直接抢,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偏偏这个变态还实力强悍,武功高强,跟他讲道理都没用。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哪怕手上没什么力气,还是奋力推拒他的脸。

她不抵抗还好,一抵抗,反而激起他的性子,将她放在榻上,转身压上去,亲了个够。

马车大概在路上疾驰了两刻钟,孟古青被吻的晕头转向,四肢无力之际,感觉自己又被萧朔抱了起来,夜色昏蒙,她听到滔滔水声,就感觉上了一艘船,立刻挣扎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跟你去,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去你家,你凭什么带我去?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我爹。”

她要去找她爹,天经地义,他总没有理由阻拦了吧,可她实在忽略了这小变态的无耻程度,他回答不了的问题,或者不想回答的问题,完全就只做不说,即使她在他怀里扭的像条鱼,他也能牢牢抱住她。倒是惊呆了一众跟着世子的手下,他家世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他们就没有见过敢在世子面前撒泼的人,因为不是没有胆量,就是刚闹起来脑袋就已经飞出去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家又捶又打的,还只管闷不做声往船舱里走。

孟古青折腾了一通,自己身上都闹出汗了,人家什么事没有,她气的趴在枕头上,真的要哭了,那个不要脸的,竟然还敢上来剥她的衣服,吓的她立刻坐起来,攥紧自己的衣领,“你,你干什么?”

“好难看。”萧朔面无表情,又上来解她的衣服,他要养的这朵花,什么时候穿过这么粗糙的衣服,衣领跟腕处的肌肤都磨红了,看着真的很碍眼。孟古青还被点着xue呢,身上其实没有什么力气,刚才一鼓作气,没闹出个名堂,早就疲软地不行了,挡不住这人登徒子的行径,幸好他就是单纯给她换衣服,剥掉那身粗衣,给她换上布料绵软舒服的中衣,才将她塞进被子里。

孟古青感受了一下,衣服料子不比武朝皇宫里用的差,而且似乎还真是她穿惯的那种,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他都安排到位,不能说不用心,可是就算他带她去扶兰当王后,那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呀。讲理又讲不通,武斗更是没有希望,折腾了一晚上,身累心也累了,孟古青缩在被子里,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的船起火的时候,龙船上面去了刺客,是你安排的吗?”

看他脸色又要晴转多云,孟古青忙道:“我不是担心谁,就是觉得太巧了。你也别老是用人家威胁我,我要是还喜欢他,就不会千方百计想逃跑了,我是真不愿意在皇宫里生活了。”她不相信他看不出来她对赵东临早已没有了感情,却偏偏喜欢吓她,而萧朔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她的猜测,他道:“要不是看你精心策划着离开,不像旧情难忘的样子,你以为我会容他活着回去吗?”

孟古青又想哭了,难怪这人之前明明缠的那么紧,她被带出京城又被带回来这都快一个月了,他愣是没动静,原来早就获悉了她的计划,守株待兔呢!她不甘心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要走的,在普陀山庄的刺客不会是你安排的吧?今天的事情呢,你有没有参与?”

人,他已经凭本事抢到手了,往后他也不会容许她离开半步,做事情一向随心所欲不爱跟人解释的萧朔,也有了点跟她分享的心情,“你在宫里做什么我不知道,你派人卖铺子、田庄,我的人就一直在一边看着,你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包括其中一个的兄长,干的那些事情我全知道。”其实他本来打算在她从河里爬出来那会儿就出现带她走的,但又不想带着她身边那个丫头,所以才会在茶馆等着,包括她去茶馆的那一路上,都有人盯着。

萧朔默了一会儿,觉得透露个七八分就够了,他将她看得那么紧,她知道了不会害怕吧?不用怀疑,虽然没说完,孟古青已经毛骨悚然了,同时心里也生出深深的怀疑,她可以从赵东临身边策划跑掉一次,在萧朔这里,很有可能计划刚产生就破产了,这下她真控制不住捂着脸哭了,老天爷,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看她哭了,原本坐在床边给她把脉的人,任由她将手一下抽了回去,他一面连人带被子抱个满怀,一面道:“你要装病骗过那些太医,我有的是办法,做什么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不舒服就哭吧,哭完了乖乖跟我走,不要想着从我身边逃跑,因为一旦被我抓住,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帮助你逃跑的人,我有很多的法子招待,一定叫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怀里的人一顿,随即哭的更大声了。

船已经在河上走了两天,确实比坐马车快多了,孟古青听船上伙房的胖厨师说,再有两天,就到了雍州境内,之前他们下榻的普陀寺就在雍州,没想到这么快就到那里了,这也说明,她离上京越来越远了。孟古青无聊地趴在船窗边,望着河边快速后退的垂柳,河岸上游人如织,每一个都自由自在的,哪像她,被某个变态困在身边寸步不离。

这两日,萧朔离开她的时间最长就没有超过一个时辰过,饭是一起吃的,觉是一起睡的,连她沐浴,他都有代劳的架势,要不是被她严词拒绝之后又气又羞地往外赶,他就真理直气壮伺候上了。看得很牢,倒也没有将她严密控制在船上,每一日太阳下山,差不多申时,不那么热了,船就会找一处城镇停泊,他带着她下去逛街吃饭,给她添置生活用品,衣服首饰,只要她多看一眼的东西,晚上就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真的很照顾她的情绪了,但就是不准她离开半步。

孟古青没好气,不想跟他说话的时候就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有时候盯着湍急的河水,忍不住想,就这样跳下去躲在水里,等船走了再出来,会不会有成功跑掉的可能?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才一个人坐了不到一刻钟,厨房里胖厨师的娘子就出现了,给她端了不少精致的小点心来,笑道:“夫人用点点心吧,今日他们打捞了新鲜的鱼,晚上有鱼吃了。”

孟古青微微笑了笑,也不愿意跟别人为难,这位厨娘可是船上除她之外唯一的女性,所以还能在萧朔离开之后来看看她,若她们处不好,她很怀疑萧朔真的会十二个时辰守着她。那人就是有这么变态,想从他手里跑掉,还真是高难度作业啊。

他们南行的这条船,被萧朔伪装成富家的新婚夫妻去外地探亲,船上除了萧朔跟他十几个手下,厨师跟水手都是常年行船的人,虽好奇,但也明白规矩,不会乱打听。那位厨娘送了点心上来,陪着她坐了一会儿,聊了聊附近都有些什么有名的盛景,看到门外那位公子回来了,就很识趣地告辞了。

听到厨娘在门口跟‘公子’禀告‘夫人’的情况,孟古青脸上热了热,暗斥,不要脸,抢了人就算了,什么话也没有,就对外跟她同居起来了,要不是晚上睡觉抱着她还算老实,她真的会抓花他脸的。想到那张俊美的脸被抓花,颇有点明珠染上瑕疵之感,怪可惜的,但谁叫他招人恨在先的。

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孟古青坐的端正了些,又捡起桌上一本书看了起来,却看不进去。据萧朔所说,赵东临两次遇刺,都是南燕那边搞的动作,他不过稍微帮了一点小忙,比方说第一次那刺客剑上涂的毒是他组织里人研制的,第二次也不过派了几个人上去浑水摸鱼,制造混乱,目的是叫赵东临应接不暇,没工夫来管她。

准确来说,他两次其实都是帮了她的忙,所以她才跑的这么顺利,但有前提,如果他没有私心的话,她或许会感激他,现在?她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被冷落,他也不在意,对于一个五岁就离开父母,七岁落入一群变态师傅手里的萧朔来说,他完全继承了师傅们古怪的武者脾气,对于世俗人所极为在意的某些东西,他不屑一顾,反而讲的是能摸得着看得见的实惠,就像现在,怀里人的心不在,他虽在意,但也还好,只要她的人被他握在手里,就可以安抚他沸腾的戾气。

他经常质问她是不是还喜欢赵东临,却从没问过她喜不喜欢自己,因为这个好像不是那么重要,她之于他来说,仿佛常年阴雨连绵的天气,突然从厚重的云层里射下来一缕金色的阳光,是他十八年来生命里唯一的亮色,他很喜欢,那就抓住好了,仅此而已,非常简单。

坐在她身边,捉着她一只手,握在掌心细细地看,揉来捏去,又亲又咬,还是不理,他忍不住扶着她的脸转回来,深深吻了一下,吻的孟古青这样擅长游泳按说肺活量很好的人也差点断气,舌尖跟嘴唇都被吸麻泛疼,眼泪汪汪地控诉,“你干嘛?”

“你先跟我去,等咱们安顿好了,你要是想你两个丫头,我再派人把她们接过来。”他一副不爽的模样,似乎很不待见那两个丫头,她没发现她们俩有得罪他啊?她不知道的是,在萧朔的世界里,他阴暗地希望自己才是她最亲近的,她可以挂念其他人其他事,但最好都不要重过他的分量,不然他真的会忍不住让那些存在消失掉的。

而在孟古青看来,她一个人脱身就很难了,再来两个,不是更累赘吗?忙道:“不用了,我也不是很想她们,我只是想回家,想高昌的山水和人,想我爹跟哥哥嫂嫂。”言外之意,光来两个人有什么用?如果他大发慈悲放她回去,她会很感激他的,孟古青带着一丝期颐希望能打动他。

而无赖的回答永远那么无赖,“你又不能一辈子住在娘家,迟早要嫁人的,你从高昌嫁到京城的时候,难道不想家吗?”他同样有言外之意,嫁给赵东临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是因为嫁的那个人在她心里的分量重过娘家,足以让她远嫁?

看他一脸阴晴不定,孟古青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想理他了,到底什么时候才不要去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啊,她无奈道:“我嫁进京城的时候,已经七八年没见过他了,就小时候见过一面,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分都分开了,连名字都不肯叫。”他压低声音,是那种危险的口吻,眼看就要化主动为被动,孟古青气呼呼道:“你也知道我是嫁到京城的,我父亲亲自送嫁,价值千金的嫁妆,举国皆知,现在呢?”他有求过婚吗?有下过聘吗?有双方家族的支持吗?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这样也好意思来抢人,还耍狠斗强威胁她,什么人嘛。

被她质问,他也有话说,“那我现在送你去高昌,跟你父亲求亲,你就会嫁我?我要听实话。”孟古青一噎,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真的很怀疑他不只是说说而已,她实在怕了他的心血来潮,半晌才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并不是所有求亲都会被接受?接两姓之好,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的。”

可在他的人生准则里,想要的东西都是可以抢的,不够狠、不够强,抢不到武器,抢不到食物,抢不到更好的武功秘籍,那就活该被饿死、被杀死、被像烂泥一样践踏进尘埃里,他喜欢她、想要她,凭本事抢到自己身边的,可从来没有放手一说,“你就是想骗我送你回高昌,然后就丢下我是不是?”

什么丢下他,说得好像她始乱终弃似的,孟古青很不服,“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你上一次不是说,敢骗你,把我烧成灰也要带走吗?”她现在算是明白他当时的意思了,原来那么早他就准备‘抢’了,这人不但是个强盗,还是个深谋远虑的强盗,她差了不止一着,输的实在不冤枉。

他随口说的话,她居然记了这么久,心情一下便鼓气一般轻快起来,萧朔低头亲亲,要求道:“那些哄你的话不用记,记点好的。”

她可没看出来他是哄她的,第一次见面就把她拖进水里,她会一直记着的!他知道她想跑,她也知道他知道她的想法,被提防是一回事,她也不管,他每次带她去岸上她都格外留意。这天吃过晚饭,她等着停船上岸,但一个断后的手下突然追上来跟萧朔禀告了几句什么,萧朔站在船头,长身玉立,扭头看见她立在仓船门口,笑了笑过来道:“今天不上岸了,等到了家我再陪你玩。”

她又没有话语权,无可无不可,虽然有点疑惑他怎么改变主意,但没多在意,直到这晚停泊在岸边休息,睡到一半,听到外面似乎有打斗声,吓的一下坐起来,睡在她身边的人立刻将她揽住,仿佛无事发生,低声安抚,“没事,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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