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他有那么多女人了,你还要他?
034、他有那么多女人了,你还要他?
皇后的车架在出城之前等到了扶桑赶上来的车子,这丫头见面就道:“娘娘怎么叫我也来,你跟采薇去就好了,家里总得有个人看着。”自从上次娘娘跟她说了那些话,她一天到晚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点不敢松懈。采薇最先看出她的口是心非,“你想笑就笑好啦,非要板着个脸,你被宫里那些老嬷嬷传染啦?娘娘跟我说了,她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我们俩,出门这么久,当然要带着了,你不想去现在也可以回去。”扶桑忍不住恢复了本性,回嘴道:“你是东西,我不是,我是人。”“我就是这么一说,我不跟你吵,我今天心情好。”其实从昨天她心情就好,在宫里待久了,外面带着尘土的空气都令人怀念,因为皇后是轻车简行,大家虽能看出这是富贵人家的车子,并不知道里面坐着国母,出了城就能掀起帘子看外面的风景了。本来贵家大族那些命妇、王妃也是要跟来一些的,但是太后说了,事从权急,能去的就去,有事不能去的不必勉强。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又正值六月酷暑,皇后也只是去代替太后烧个香,并非什么大祭祀,养尊处优的贵妇们谁想去遭这个罪,便各种红白喜事、坐月守孝之类的借口请辞了,剩下的那批愿意去的,稀稀拉拉,也不成个样子,干脆都别去了。孟古青乐得自由,采薇跟扶桑掀起帘子看外面跟皇宫迥异的风景,嘁嘁喳喳,像她们少年时期出行踏青一样,坐了半天,估摸着远离京城百里了,兴冲冲要出去骑马。几个随行的人看皇后兴致很好,不敢担这么大的责任,听说不是皇后要骑,是侍女骑,这就没必要那么严苛了,匀了两匹马出来,两个姑娘看看文文静静的,一上马全然变了一副样子,比他们这些常年骑在马上的还叫矫健灵活。采薇跟扶桑如同放鸟入林的飞鸟,重拾骑马的快乐就再也不想坐回马车里慢慢摇了,结果悲剧了,过了三年远离跑马的生活,这一上来这么大强度,整个大腿到了晚上火辣辣的疼,险些磨破一层皮,几乎挪动着进了行宫。孟古青看她们俩愁眉苦脸的样子,想笑不好笑,将两个还要挣扎着起来服侍她的人按回床上,“…
皇后的车架在出城之前等到了扶桑赶上来的车子,这丫头见面就道:“娘娘怎么叫我也来,你跟采薇去就好了,家里总得有个人看着。”自从上次娘娘跟她说了那些话,她一天到晚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点不敢松懈。
采薇最先看出她的口是心非,“你想笑就笑好啦,非要板着个脸,你被宫里那些老嬷嬷传染啦?娘娘跟我说了,她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我们俩,出门这么久,当然要带着了,你不想去现在也可以回去。”
扶桑忍不住恢复了本性,回嘴道:“你是东西,我不是,我是人。”
“我就是这么一说,我不跟你吵,我今天心情好。”其实从昨天她心情就好,在宫里待久了,外面带着尘土的空气都令人怀念,因为皇后是轻车简行,大家虽能看出这是富贵人家的车子,并不知道里面坐着国母,出了城就能掀起帘子看外面的风景了。本来贵家大族那些命妇、王妃也是要跟来一些的,但是太后说了,事从权急,能去的就去,有事不能去的不必勉强。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又正值六月酷暑,皇后也只是去代替太后烧个香,并非什么大祭祀,养尊处优的贵妇们谁想去遭这个罪,便各种红白喜事、坐月守孝之类的借口请辞了,剩下的那批愿意去的,稀稀拉拉,也不成个样子,干脆都别去了。
孟古青乐得自由,采薇跟扶桑掀起帘子看外面跟皇宫迥异的风景,嘁嘁喳喳,像她们少年时期出行踏青一样,坐了半天,估摸着远离京城百里了,兴冲冲要出去骑马。几个随行的人看皇后兴致很好,不敢担这么大的责任,听说不是皇后要骑,是侍女骑,这就没必要那么严苛了,匀了两匹马出来,两个姑娘看看文文静静的,一上马全然变了一副样子,比他们这些常年骑在马上的还叫矫健灵活。
采薇跟扶桑如同放鸟入林的飞鸟,重拾骑马的快乐就再也不想坐回马车里慢慢摇了,结果悲剧了,过了三年远离跑马的生活,这一上来这么大强度,整个大腿到了晚上火辣辣的疼,险些磨破一层皮,几乎挪动着进了行宫。孟古青看她们俩愁眉苦脸的样子,想笑不好笑,将两个还要挣扎着起来服侍她的人按回床上,“你们就歇着吧,有人替我布置房间,伺候洗漱,我自己也干的来。”
扶桑很是后悔,得意忘形了,采薇一要比赛,她那少女时不服输的劲头一下就被激发出来,她还从来没有因为玩乐耽误本职工作的时候,两个人不免吵吵嚷嚷,孟古青看她们还有精力争这些无关紧要的,伤势应该没那么严重,也不管她们,回自己房间了。
本来出宫的时候,同行的还有一批小宫娥,早麻利将皇后的住处收拾出来了,一应的铺盖、器具都是阳娥公主府上好的,不比宫里的特供差。皇后娘娘除了两个贴身陪嫁丫头不喜欢身边跟着一群人的规矩,大家也清楚,留了两个守门的,其他人也散到下房去了,车上坐了一日,都怪累的,整个庄子很快便安静下来,丰茂的植被里各色的昆虫伴着刺耳的蝉鸣叫个不停。
晚上才是一日最凉快的时候,孟古青今日白天在车里睡多了,听到隔壁两个丫头唧唧哝哝了一会儿也安静下来,披了一件外衣去外面乘凉。她的心难得平静,好像离开了皇宫,就将那里的人和事都留下了一样,才发现原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她既惧怕又期待的那一天迟早要来,往后便是这样祥和的日子,那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靠在门前发了一会儿呆,外头三更的梆子声响,十一点该睡觉了,她转身进屋,一脚跨进门槛,就被屋里多出来的大活人吓一跳,孟古青无奈道:“世子不是说过不会再突然出现吓人吗?”这个人的轻功实在比她想得还要好,这会儿安静的落针可闻,她硬是没有听见一点异样的动静,鬼魅似的,而且他此刻坐在昏暗的灯下,雪白的脸,墨黑的头发跟眼睛,偏偏下半张脸露出来的唇却那样猩红,认真说,还真挺像鬼的,一个美艳男鬼。
孟古青被自己的想象逗了一下,缓步进门,想请他坐下,又怕被外面守夜的人突然撞见,倒在原地踌躇不安。萧朔似乎明白她想什么,被她指责一句也没回嘴,而是道:“你那两个丫头连带门外的人,我都叫她们睡熟了,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
他们练武的人自然会一种点xue的功夫,据说被点xue的人不解开,会维持好几个时辰的昏睡,孟古青放心了一点,倒了两杯茶水,往他跟前推了一杯,做个请的动作,又听他道:“我倒是想提醒你一下,没来得及,总不能真敲锣打鼓吧?”他那认真思考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真的那样想过。
她一直以为他挺阴沉心狠的,可是有那么几个瞬间,又是这样冒傻气,简直叫人无法形容,孟古青可不想真的误导他,忙道:“自然是现在这样好,你只要估摸着别吓到我出声,就好了。”
他唔了一声,再无他话。孟古青一直在等着他说事,结果这人只是坐着,盯着她看了半宿,她不得不主动询问,“世子殿下是有事出京公干吗?刚好跟我顺路?”她问的有些迟疑,应该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吧。
“赵东临选妃了,你离开那一日他留在了贤妃宫中。”他本来想说你的皇帝陛下,这话他熟,前两次颇有些阴阳怪气,孟古青都听习惯了,他又突然提人家大名,倒叫她不是那么适应,而且当下世界,最讲究尊卑了,谁提起皇上不是恭恭敬敬,但是萧朔口气里并没有那种称呼宗主国皇帝的尊敬,很是漫不经心,还有点不爽?这个人是在江湖上待久了,还是真对皇权没那么敬畏?
孟古青微微沉思,乍然听到赵东临的名字,不得不说,还是有一丝触动的,她低着头,在萧朔看来就是一副黯然神伤却不愿意被人看见的模样,他心里的不爽更加浓厚了,“你马上就不是皇后了。”
这一下孟古青真心惊肉跳了,难道现在就在讨论废后事宜了?“殿下是在哪里听到这话的,是太后要废了我,还是皇上?”更有可能是前朝,可现在没道理呀?她眉目微微沉敛,很是关切的模样,萧朔才发现自己说的有歧义,他会说这话只是提醒她想退路,而不是为赵东临伤心的,脸上不免又蒙上一层阴恻恻的表情,“他都有那么多女人了,为了方便宠爱,还把你送出宫,你还要他?”
孟古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一闪而过,随即摇摇头,“他也不想的……”可是萧朔说他在她出宫第一晚就歇在了贤妃宫中,她心里涌现的那一丝不好受也不是假的,还好,还可以忍受,只要再来几次,就习惯成自然了吧?
看她凝神哀伤的模样,萧朔的脸色也随着更沉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她旧情难忘关他什么事?就算她一改善良本性投入赵东临的后宫去争去抢,他还有更多乐子看呢,可心里为什么就那么生气呢,也不像生气,还有一丝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戾气在翻涌,搅的他心烦意乱,想杀人,突然道:“你要是想除掉那些女人,我也可以帮你,你清楚我的本事。”
怂恿她向别人举起屠刀,这是先前他很感兴趣且不惜到处打听消息用来诱惑她的事情,可一想到帮她杀情敌,帮她回到跟赵东临相亲相爱的状态,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他紧紧盯着她的反应,不像开玩笑。
孟古青又被他吓一跳,“不,不用。”缓了一会儿,从容道:“世子殿下在后宫来去自如,想必宫里的事情一清二楚,没有这些人,还会有其他人,我总不能全杀掉吧。”再一想,人家跟她非亲非故,不见得真是想帮她杀人,或许逗她玩呢。
他的本事她不甚清楚,他的恶趣味她可太清楚了,而且坐了这么久,聊来聊去还是她的事情,那些解决不了还不能不忍受的事情,她也不想说了,转移话题道:“世子殿下还没说怎么也出京城了呢,这一段时间,你应该很受重视才对。”
他确实非常受重视,不过每一日找上来的都是一些不知死活的蠢货,他怕再在京城待下去,他会忍不住弄死那些人,现在还不到时候,他感兴趣的人又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他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她不来找他,他跟着她出来好了。当时想着是很简单的,说来就来了,要坦白自己是跟她出来的,怎么又觉得说不出口了,好像只要说出来,就等于承认了什么,他到底在迟疑什么?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反而向她抛出一个问题,“其实你现在出了皇宫,又出了京城,完全可以不回去的,反正赵东临在跟他叔叔打仗,没时间顾得上你。你如果想走,我可以帮你。”
看来萧世子真是在民间待久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的道理都忽略了,她一直以为他为人阴狠,原来也有对朋友这样义气的时候,她就真的是向跟好友解释一样,“没那么简单的,我不但是他的皇后,还是太后的侄女,是高昌的郡主,本来就是来武朝联姻的,莫名其妙不见了,又是一场大官司。我要走,也该堂堂正正走,到时候还可以回高昌老家。”
比如被废,但这样的事就没必要跟他明说了。而萧朔对她这番话却另有一个理解,她不是不愿意离开赵东临,而是不愿意不明不白离开,从此只能隐身暗处连娘家都不能回,这样的理由,他还勉强接受。
聊了半天也没问出萧朔到底出京干嘛来的,孟古青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依照萧朔的身份,武朝起内讧对他来说也是一次机会吧,万一立了什么功劳得朝廷看重,就将他放回家也不一定,而这里面的错综复杂他不愿意跟她一个局外人交代也没什么要紧,她向来不爱探究别人的秘密。哪里知道这人完全是跟着她来的,又无法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只好缄默,其实他向来做事随心所欲,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但不知为什么,她有点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