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秘方（九）

第640章秘方（九）

这位被赎身的姐妹和程先生他娘私交甚好，此次一来，也不二话，当即开门见山说明来由，她要出高价买程先生那多余的一指。

原来，这位被赎身的姐妹丧失了生育能力，却又偏偏想要求子，尽管她知晓窑子中的生子秘方，且千方百计获取了一枚蜂珀，却遍寻不到更为珍贵的第二药引，直到几经打听，得知昔日的好姐妹竟然生下的是个六指孩儿，这才止不住心中狂喜，直叹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遂一路狂奔寻上门来。

其实，要用现代医学眼光来看，多个指头的人不过是染色体缺陷，造成基因突变，从而出现多指。这样的几率虽不高，但古往今来也从不少有，为何到了生子秘方这，竟变成了难得一求的药引呢？这也可叹天下之大，无怪不有，秘方中还偏偏就是这样要求，必须以多指人的骨血为药引，将其化成灰，随秘方内其它药一起服下，秘方才能见效，否则，秘方也就是一纸空文，服下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

但是，此处所谓骨血并非指多指人的骨肉胎血，而是其身上连肉带骨的一块事物，不单单是那多余的一指，包括多指人周身，手指、脚趾、耳朵、鼻子、胳膊、大腿，但凡连肉带骨的都行。可对于多指人来说，这切哪处还不如切掉那多指，多指切除你倒还成了正常人，若是切除其他地方，其结果如同火上浇油，原本你就是畸形，这下好，闹一畸形外加残疾。所以，这位赎了身的姐妹才直言不讳，你那不是多出一指无用吗，正好将其斩之，让与我，也算是废物利用，变废为宝了。

好姐妹的这个请求让程先生他娘动了心。这一来可以了却好姐妹的心愿；二来可以消除程先生进入戏班的障碍；三来还可以获取一笔丰厚的报酬，这一举三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要苦了程先生这孩子，要令其承受断指之痛。要知道，那个年代，麻药可不像现如今这般盛行，割骨剐肉的，几乎得全凭一个忍字，可有道是十指连心，哪怕你就是多一指，那一刀下去，大人没准都得痛晕，何况这一年幼的孩子。

可不管怎样，正如前言所叙，你不断指，断哪儿那是越发不行，所以，思来想去，斩切多指只能是程先生他娘的不二选择。可当娘的又心疼儿子，舍不得儿子承受断指之痛，怎么办呢？琢磨来，琢磨去，还真让这为娘的憋出个好法子。

那会儿，正值寒冬腊月，程先生他娘先预备好金疮药之类的止血消炎药物，而后将程先生周身裹个严实，密不透风，独独留那多指的手裸在外面，然后趁着晚间天寒地冻，打来一盆水放在屋檐下，便唤过程先生，叫其将裸手泡在那凉水之中。

就见程先生他娘抹着眼泪道：“儿啊，你别怪当娘的狠心，娘这可是为你将来好啊！现如今娘可以让你减轻这断指之痛，可免不了这苦寒之灾，你就咬咬牙先忍忍吧，等到手麻了，没知觉了，你再告诉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