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她哭得很崩溃，哽咽的气声传进马嘉祺耳朵里，让他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别哭，皎皎，你别哭。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他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哄她：“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就像那天在方特，你不是很会调整自己的情绪吗？对不对？”
方拾曦戴着耳机，一只手捂着手臂的伤口，另一只手徒劳地在书包里胡乱摸索纸巾。
她此刻混乱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想学……我学不下去……他们非要我学，我喝着药，困得要死，他们要我听课……我想试试好好上课，他们又不叫我……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不管我割自己还是强撑着不睡，我都学不下去……”
她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想去学校，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会发呆睡觉，就像个废物，我那么失败。”
马嘉祺轻轻叹了一口气，尾音消散在风里。他开口，平静且坚定地说：“你不失败。皎皎，你很好，你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子。”
听见“女孩子”三个字，和他同行的马嘉诚瞪大了眼，用眼神递出了询问的信号。
然而媚眼抛给了瞎子看，马嘉祺根本没往他这个方向看一眼，继续坚定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跟你做朋友，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性格温和，有礼貌有教养还很坦诚。”
“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因为任何人而难过。”
“你不要总是听别人的评价，如果可以，也听听我的评价吧。最好放在心里，或者哪天忘记了，我可以再说一遍。你很好，你最好了，你独一无二没人可以代替。你清醒理智，温文有礼，很会照顾别人的感受，还长得很漂亮。美丽的人和物只是看着都令人开心。不要过多地要求自己，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马嘉诚震惊地听完自家弟弟这一番彩虹屁输出，终于忍不住戳了戳他，用口型问：谁啊？
马嘉祺也用口型回答：方、拾、曦。
方拾曦最开始还在小声抽泣，听他这一串彩虹屁夸下来，突然就哭不下去了，她吸吸鼻子：“你这是向贺老师求学了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耐克嘴。”
“没有，都是真心话。你的优点真的很多，不要因为一个缺点而不开心。而且你现在学不下去，更多是因为生病了，不是吗？病总有一天会好的。”
方拾曦又沉默了很久：“如果好不了呢？”
“会好的。”马嘉祺斩钉截铁地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但我什么都不会做，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不是的。”马嘉祺一字一顿，慢慢地说，“你只是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路。”
所有的悲伤都好像被他的温和抚平，方拾曦抿抿唇：“我知道了。”
“不要难过了。我得进学校上晚自习，等我放学再聊好吗？你要冷静下来，最好先好好地睡一觉。”
“嗯。”
没多久就走到家，方拾曦没吃东西，但是她也不饿。她看着空荡荡的家，不知道该做什么。平时回家都是玩玩游戏追追星，或者找本小说诗集什么的打发时间，但是现在，那些娱乐性质的东西她一个也不想做。
思索半晌，她把手臂洗干净，拿ok绷随便缠了一下，开始打扫卫生。这种事情做起来也是不需要脑子的，她可以有片刻的放空。
家里不大，她很快就清扫了一遍。又想了想，把颜颜的玩具整理好，清出来一大片空旷地方。
江.青杏带着颜颜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辛苦了。不过这些都不用弄得太整齐，很快又会乱了。”
“没事。我这会儿不知道该干什么，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而已。”
春天来了，该把衣柜整理一下了，把宋制唐制挂出来，明制塞进去。方拾曦如是想。
“你在干嘛？”江.青杏看见她把一个个盒子拖出来，问。
“我想把汉服收拾一下。”
“别收拾了，你去学又不穿。”
方拾曦很莫名其妙：“但是总要穿的，把常穿的挂出来，假期就可以穿了。”
“等你放假咱们就搬家了，你这些东西到时候都要拿过去的。现在拿出来有什么意义？你还不如都叠好放到盒子里。”
“那我都叠叠吧。”
折腾半个晚上，总算把汉服都收拾好了。方拾曦看着将近二十个飞机盒犯了难。衣柜里也放不下，她只能把剩下的堆在了钢琴下面。
家里这琴已经很久没人弹过了，上面下面都放满了杂物。江.青杏在师范的时候学过钢琴，不过水平很一般。当初她本来想让方拾曦也学，结果仅仅启了蒙，方拾曦就不愿意继续学了，倒让这个大家伙变成了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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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房子还是太小了一点，多了颜颜后家里多了一大堆东西，已经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快搬家吧。方拾曦在心里祈祷。搬家就意味着自己毕业，颜颜也开始懂事，还可以离开那个学校。虽然她不知道新的学校会不会更好，但她已经完全不愿意待在这里了。
搬家后，旧房子卖掉，家里的债务也可以还上一大半。方拾曦觉得，那样的未来，好像还可以期待一下。
两节晚自习匆匆过去，好不容易等到放学，马嘉祺心急如焚，几乎是狂奔出了校园，然后给方拾曦打电话：“喂？”
“喂？你放学了？”
听着她一如往常的声音，马嘉祺悄悄松了口气：“嗯，正准备回家。你好点了吗？”
“已经没事了。”方拾曦的声音带着笑意，“谢谢你开导我。”
“有什么好谢的。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你在干什么？”
“在收拾衣柜，六月就准备搬家了。搬家前穿汉服的机会少，所以都收起来了。”她拍了那十几个盒子的照片给马嘉祺看，“刚发现我汉服真的好多。我穿的时候只觉得选择好少，可能女孩子的衣柜永远缺一件合适的衣服。”
“女生衣服本来就多吧。等上了大学你就可以继续买新衣服了。对了，你会弹钢琴？”
方拾曦看看手边的钢琴：“不会。我妈会。”
“我什么都不会。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古筝，不过时间太久已经忘记怎么弹了。等暑假可以试一试把它捡起来。”
“嗯，我也好久没弹过钢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