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催婚
二位异国皇子走了之后,宴会还在继续。肖相看着优哉游哉喝酒的黑白二主,心里好不痛快。肖相一派,看了看肖狐狸的眼色,识趣地向皇帝进言。“启禀陛下,臣以为,黑白二主刚刚做法很欠妥当,置大离的安危于不顾,企图挑起两国战争,而且私带暗器,应当重罚。而且臣听闻,当日黑白二主,藐视皇族,将柔公主拒之门外,如此狂妄之人不加以惩处,皇家威严何在。”
然后又出来好几位大臣复议,看着皇帝一脸的为难,靖亲王却站了出来。
自上官柔那件事后,皇上心里对二人轻视皇族之意,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爽的。没有哪个皇帝希望有人能够凌驾于皇权之上,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是一想到能够和洛妃能够重归于好是这二人的功劳,皇帝也没了重罚的意思。现在他需要台阶,没想到靖亲王很体贴地送到了他脚下。
“真是笑话,你们在太平盛世真是处久了,都忘了真正的武器长什么样了。就连几根绣花针都能让你们拿出来说事,简直小题大做。再说,本王倒是觉得黑白二主的做法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反而对大离的忠心值得嘉奖。南蛮当着满朝文武,在皇上寿宴之上企图将我大离之人收归南蛮之下,这本来就是对皇上,对大离的不敬。黑主能够经得起权势的诱惑,维护大离的颜面,有何错处。难道要像某些人那样,为了权势甘愿做只哈巴狗,见了权贵就摇头摆尾?至于柔公主之事,本王也有听闻,当日黑主并未在府邸,白主接待着煜王妃不能抽身。并非有意为之。柔儿心地善良,而且最为豁达,她都没有说什么,不知闲杂人等在操什么心。”
上官辰亦此时也站了起来,“儿臣以为靖亲王所言甚是,臣复议。”
战王也站了起来,“臣复议”
皇上看到战王又开始参与朝政支持上官辰亦,有些开心,但是面上却不显。故作深思熟虑,然后假装想了一会儿就准了靖亲王所奏。但是对于到奖励,皇帝又深感头疼。
看了看上官辰亦,皇帝突然有了主意。
这个儿子现在腿已经能行走了,也就意味着会重新面临危险。放眼整个朝堂,多半都是肖相煜王一派,就是其他稍微有能力的皇子都有自己的党派,唯独上官辰亦,估计除了战王,没有任何支持者。而且战王这几年无心权势,早早就交出了兵权,所以实力远不如之前。看来自己得出手帮一帮上官辰亦。皇帝如是考量着。
“物质上的奖励,朕想来二位也不会看在眼里。两位的爱国之心让朕深为感动,不知二位可有心想要入朝为官。”皇帝问道。
“皇上,老臣以为此举不妥。”肖相此时急急忙忙站了出来。不知怎么地,他总感觉这黑白二主似乎有些不满肖府。再说,这二人要是入朝为官,很有可能会打破现在肖相一派势力独大的局面,所以他必须要阻止。。
肖相知道,如果自己亲自出来反对,此事十有八九还是会如愿。此时他也顾不得和黑白二主结怨了,只能先将此事拦下来再想别的办法。
“肖相,你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太激动得好。本来可以多活几年的,楞是被自己折腾得少了寿岁可不好。”语不惊人誓不休的黑主淡淡说道。“我师兄妹二人不会入朝为官,所以放心,你所追求的并非人人所贪慕的。”
肖相此时一张脸气得通红,“无知小儿,你虽为虚空道长的徒弟,但是同时也只是毫无功名在身的白丁,辱骂朝堂命官,你可知罪?”
“不知我刚刚是如何辱骂肖相的,肖相可否告知?”黑主双目带笑,似在看戏一般。
“你诅咒本官少了寿岁,如此不算侮辱?”肖相气急败坏,原本想让肖玉颜大放异彩,可惜那赫连柃语没有将她放眼里,直接冲着白主去了。想要借机收拾一下二人,不管朝政的靖亲王和战王这两个老贼又出来说话。现在皇上还有意赐二人官职,说不定皇帝也是看出这二人即使为官也不会成为肖相一派,所以借机打压自己的,胸口气闷得紧。
“这世间何人不知我师父善养生之道。师父曾说过,焦躁伤肝。所以我劝你戒掉急躁,你却要说我诅咒你,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冤枉。”黑主说话不急不缓,和肖相成了鲜明对比。
肖相本欲再言,可惜被皇帝给制止了。“二位当真不愿为官?”
黑白二主点了点头,“皇上,我师兄妹二人虽随师父隐世多年,但是我们始终都是大离的子民。身处太平盛世,不需要我们血染沙场来保家卫国,但是保卫大离的尊严却是我们应该履行的职责和义务,无需言奖励。”黑主恭恭敬敬地回答。
于是黑白二主为官之事就此打住。只有皇帝一人暗自头痛,不知道如何才能将黑白二主拉到上官辰亦的阵营。这个儿子自个儿也太不操心了。上官煜都知道派王妃时常到黑白府走动,他就丝毫没有动作。看来目前要给他找个王妃才是最重要的。
上官辰亦此时正在欣赏着歌舞,不知父皇已经有了要给自己纳妃的想法。
不多时,心事重重的皇上以醉酒为由,在上官辰亦和众妃的护送下回了寝宫。主角都离开了,参加宫宴的人也就散了,出宫各自回家。
遣散众妃,皇帝和上官辰亦父子二人来到先皇后的寝宫。这里依旧还是之前的样子,陈设未动,宫人也在,唯独少了佳人。
皇上看着上官辰亦的双腿,不由得热内盈眶。“亦儿,你母妃在天之灵总算可以安心了。这些年,自从你出事之后,朕日日都能梦见你母妃。朕想她那样温柔的女子,一定是放心不下你才会在我的梦里使小性子。现在好了,就算父皇哪一天不在了,也能够安心地去见你母妃了。”
“父皇,孩儿不孝,是孩儿不争气,没有本事照顾好自己,让父皇忧心了。”上官辰亦也是泣不成声。“好在上天怜悯,终于让孩儿又好了起来,孩儿定当加倍孝顺父皇,将这些年欠下的一并还给父皇。”
“亦儿,你告诉父皇,你的腿是怎样好的。”
“父皇可记得当年流云哥哥中毒之事?”
皇帝点点头,上官辰亦接着说道:“当年王妃婶婶准备为世子处理后事了,府里一个丫鬟刚好省亲回来。她告诉王妃婶婶东城区里面住了一位神医,原本她的母亲都快落气儿了,最后还是被救了过来。您知道,东城区是穷人的聚居的,王妃婶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找人去将神医请了过来,然后世子的毒就解了。但是不知何由,自从那位高人医好世子之后就离开了盛京。我出事之后,靖亲王伯伯和王妃婶婶曾派人四处打听神医的下落,可惜都没有找到。几个月前王妃婶婶去佛寺上香,然后偶然巧遇神医的徒弟,然后就将人带到了我府邸。因为我的情况很严重,他也只能试一试,所以儿臣并未禀告父皇,怕到时候是一场空欢喜。好在父皇庇佑,儿臣这才能再次站起来。”
皇帝一边擦着儿子脸上的泪水,一边安慰着他。“现在好了,现在好了。父皇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皇帝用衣袖拭了拭泪水。“对了,那西夷太子今日在晚宴上说的那番话,亦儿可发现不妥之处?”
上官辰亦点点头,“那神医给我说过,我中的是一种名字叫碎骨的毒。那毒无色无味,而且药效很慢,应该是当时贴身伺候之人在我的饮食中添加的。那种毒药一般人不会知道,待到毒发,皆会以为是腿疾,不会想到中毒这一方面去。儿子自知中毒之后,也并未告知任何人,父皇是第一个,那神医也不是多嘴之人。西夷太子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中毒之事,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真如他所言,歪打正着蒙对了。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件事原本就和西夷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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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这件事已经过了很多年,不好查。而且现在你没有帮手,孤军奋战,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此事不要急于一时。你看人家煜王,虽然没有去过黑白府,但是煜王妃可是去得勤。你腿已经好了,要不先娶个王妃……”
话还未说完,就见上官辰亦摇了摇头。
“父皇也知道拜月节上一众贵女对儿子的鄙视之意,我不会在那些京中贵女里面挑选王妃。而且孩儿也想娶一位情投意合的妻子,就如父皇和母后一般恩爱。现在我自身尚且难保,不想拖累别人。”
皇上知道,当年上官辰亦没能保护好太子妃,让她受辱而亡,这是最根本的原因。
“再说,煜王虽有王妃做贤内助,但他能办到的事我上官辰亦也能办到。儿子还不屑于让一个女人牵线搭桥。”
皇上笑了笑,“你倒是有骨气,你可知道那黑白二主并不轻易见客,煜王妃是唯一进过黑白府的。这盛京请这二位做客的也不少,你看可有人能够请动。要不是看着朕乃是一国之君的面子上,这皇宫都不一定能来。”
“那要是儿臣也能够进黑白府,父皇是不是会让孩儿过几年娶亲?”上官辰亦眼睛里的算计一闪而过。
“你说得轻巧。这样,父皇就和你打赌。要是你能让这二位对你刮目相看,父皇就不管你娶妃之事。”
上官辰亦一听此言,笑得合不拢嘴。“既然父皇好兴致,明日儿子就去黑白府逛一逛。”
父子俩多年未这样好好聊过,一时高兴,聊完已经是深夜。宫门早就落了锁,上官辰亦也就未出宫,在宫里凑合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