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天机迷雾
空间突然被某种力量撕开裂缝，一只布满星纹的巨手探出，抓向悬浮的金色光点。洛尘挥剑斩去，逍遥剑却如中败革，被硬生生弹开。
"蝼蚁。"裂缝中传来雷鸣般的声音，"神书岂是你能......"
苏九夭的冰绫突然缠上洛尘手腕，带着他一同撞向金色光点。在接触光点的瞬间，两人身形同时虚化，竟与《太初神书》本源暂时融合！
巨手抓了个空，愤怒的咆哮震碎无数冰雕。洛尘却感觉意识不断上升，穿过锁妖塔，穿过太虚宫，穿过云层......直到俯瞰整个上界。
他看到七大宗门如棋子般分布，四大古族的气运如龙盘旋。而在天穹最高处，九座青铜巨门虚影若隐若现——与玄天老祖记忆中一模一样。
"那是......"
"上界之门。"苏九夭的声音在意识海中响起，"传说门后是真正的仙界。"
洛尘正想追问，融合状态突然不稳。两人被强行弹出，跌回锁妖塔底层。金色光点已消散大半，只剩一小簇没入逍遥剑。
巨手的主人发出不甘的怒吼，裂缝却开始闭合。最后时刻，一道灰光射向苏九夭后背——
"小心！"
洛尘闪身挡在前方，灰光却在中途被突然出现的冰墙折射，意外击中了尘大师手中的酒葫芦。葫芦炸裂，酒液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三日之后，天机阁见。"
"方丈的字迹？"了尘愣住，"他老人家不是闭死关了吗？"
空间裂缝完全闭合，锁妖塔恢复死寂。只剩满地冰渣证明方才的恶战。
禅子虚弱地咳嗽："现在......"
"现在。"洛尘收起逍遥剑，看向苏九夭，"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太虚宫外三百里，天机阁矗立在孤峰之巅。这座通体漆黑的楼阁没有门窗，表面刻满流动的银色符文，远远望去如同悬在云端的巨大罗盘。
洛尘站在山脚下，指尖摩挲着逍遥剑柄上新生的纹路。三天来，那些来自《太初神书》的金色光点不断与剑身融合，此刻剑脊上已浮现出细密的金色脉络，像是某种古老的经络图。
"方丈为何要约在此处？"苏九夭拢了拢狐裘斗篷，呵出的白气在黎明前的寒意中凝成霜花。她补全魂魄后越发怕冷，这是强行逆转生死法则的代价。
了尘大师灌了口酒暖身："天机阁是中立地界，连太虚宫都不敢在此造次。"他指了指峰顶，"看见那些银符没？碰一下就会引发'天机反噬'，渡劫期也扛不住。"
洛尘眯起眼。重瞳穿透晨雾，看到阁楼外盘旋着无数透明丝线——那是具象化的因果线，稍有不慎就会缠成死结。他忽然明白为何方丈选在这里会面：唯有天机阁能隔绝太虚镜的窥探。
"走。"洛尘率先踏上登山石阶。青苔覆盖的台阶立刻亮起微光，每走一步，脚下就浮现出对应的星象图案。
禅子被慧明搀扶着跟在最后，突然低声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太安静了？"
确实。整座山除了他们的脚步声，连虫鸣鸟叫都没有。越往上走，空气越粘稠，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试图拖住他们的步伐。
"天机领域。"了尘大师的酒葫芦突然结霜，"有人在干扰因果。"
话音刚落，走在最前的洛尘猛然驻足。第七百级台阶上，静静躺着一枚青铜钱币——正是佛国方丈从不离身的"卜天钱"。
钱币边缘沾着暗红血迹，正面朝上刻着"凶"字。
"出事了。"苏九夭的冰绫瞬间展开，在众人周围结成防御阵型。
洛尘弯腰拾起钱币，触到的刹那，耳边突然响起苍老的传音：
「速离！太虚宫与星陨阁叛徒勾结，欲借天机阁炼化逍遥剑......」
传音戛然而止。钱币在洛尘掌心裂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一粒金砂——那是《太初神书》本源的残留物。
"陷阱。"洛尘握紧钱币残片，"但方丈可能还在上面。"
了尘大师突然暴起，酒葫芦砸向左侧虚空："藏头露尾的东西！"
"砰"的一声闷响，葫芦炸裂的酒液中浮现一个人形轮廓。那身影轻笑着显形，竟是星陨阁执法堂首座——暮云烟的师父凌无尘！
"了尘，三百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臭。"凌无尘掸了掸衣袖上的酒渍。他面容年轻如少年，唯有双眼沉淀着岁月的浑浊，"小九夭也来了？真是师徒团聚的好日子。"
苏九夭的指甲掐进掌心："师叔，你果然没死。"
洛尘的逍遥剑已出鞘三寸。三百年前星陨阁内乱，正是这位"师叔"暗中勾结太虚宫，导致阁主陨落。如今看来，连方丈遇险都是他的手笔。
凌无尘的目光扫过众人，在洛尘腰间逍遥剑上停留片刻，突然拍手轻笑："妙啊！剑灵完整，神书认主，省得老夫再费工夫融合。"他袖中滑出一面青铜小镜，"你们猜，天机阁顶层的'浑天仪'，能不能把逍遥剑炼成第二面太虚镜？"
话音未落，镜面射出一道灰光。洛尘挥剑格挡，灰光却在接触剑身的瞬间分裂成数百细丝，如活物般缠向众人！
"小心因果线！"苏九夭的冰绫绞碎袭向慧明的灰丝，自己却被另一道缠住脚踝。皮肤接触灰丝的地方立刻浮现黑色纹路，那是因果污染的症状。
了尘大师怒吼着拍出"大悲掌"，佛光与灰丝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禅子突然推开慧明，自己胸口被三道灰丝贯穿，咳着血笑道："早该......还你的......"
混乱中，凌无尘已闪到洛尘身后，枯瘦的手指抓向逍遥剑："拿来吧！"
剑锋回转，却在即将斩断那只手的刹那，洛尘眼前突然浮现陌生记忆——年幼的凌无尘背着受伤的苏九夭，在星陨阁药庐外焦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