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 梧枝还亦亦 - 周楚嬛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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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薛良,你怎么了?你……嘶啊!?”

还没说完,孟怜笙只感觉腰间一痛,他吃痛地叫了一声,立刻抓住了始作俑者的手,冷不丁这么一摸,又惊的孟怜笙缩回了手。因为,薛良的手又凉又潮,显然是冒了很多虚汗的。

“疼。”薛良忍不住低声道。

孟怜笙松开手,光顾着担心他,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呈霞色的脸颊。直到刚才薛良疼到忍不住掐他,才慢慢反应过来:薛良可能受伤了。

通过从他进杨楼一直到现在薛良的表现来看,大概不是身体受伤,也不是腿,那就只有他的胳膊了。

孟怜笙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排除他掐他的那只,伸手摸索着他的右胳膊,薛良仍把下颏伏在他肩膀上,似乎是没了阻止他的力气。

小臂,肘关节,直到孟怜笙按上他肘关节上三寸的地方,薛良闷哼了声,孟怜笙登时像接触到一块烫红了的铁板般弹开手,定睛一看手上,还好没有血迹,孟怜笙想他应该是拿绷带缠紧伤口迫使它流血速度变慢了,又隔着一层宽松的衣服,所以看不出来。孟怜笙听他痛苦的闷哼心生愧疚,小声说道:“对不起。”

薛良却强撑着站住脚,出手迅速地捂住孟怜笙还要说话的嘴,冲着门的方向扬声说道:“好宝贝儿,给爷唱个《玉堂春》。”他的语气放浪,音量拔高,孟怜笙听出他是故意给门外听的,隐约在心里将事情猜出个大概,又是刺杀?也不对,管不得这些了。

孟怜笙虽然皱紧了眉头,可毕竟事关生死,他还是想配合他唱完这出戏。他知道,薛良的伤不能再耽误了,从他进门到现在已经超过半个小时,如果那绷带继续缠着,他的胳膊很可能因血液回流不畅而肌肉坏死。

孟怜笙轻轻拿开薛良的手,轻启薄唇,可下一秒薛良的食指紧贴着他的薄唇“嘘”了一声。孟怜笙正疑惑着,只见薛良一伸他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向书柜旁边的留声机够去,拨动了唱针。

悠悠的戏腔自留声机的大喇叭里缓缓流出,果然是《玉堂春》。可却是一段清唱,没有弦乐伴奏,一听就不是唱片公司录的,这房间也是用的隔音材料建的,在门外听和真人唱的无异。

是很流畅的一段西皮流水“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到大街前。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孟怜笙未听出这是哪个伶人的腔,觉得这唱的并没可圈可点之处,只能称得上是中肯。薛良放下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嗓子还是很哑,就是在明黄的灯光下又添了分魅惑:“孟延卿,做个生意吗?”

“什么?”

薛良道:“愿意陪我唱出戏吗?戏份钱管够。”

孟怜笙隐隐猜到了什么,道:“我不缺钱。”

薛良呼了口气,为难道:“可现在只有你能帮我,等事了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怎么帮?”孟怜笙应的爽快,他倒不是想要什么东西,只是他意识到薛良现在有困难,作为很有交情的朋友才想着要帮上一帮。

薛良指着书柜道:“这后面有一间密室。”留声机还在幽幽地唱,刚好能掩盖住两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捧孟怜笙的票友中不乏达官显贵,受邀到他们家里撑场面也是平常,有次他去一位爱听京戏的建筑设计师的宅子,才知这些富庶人家的公馆宅院大多都有逃生用的地下室之类。是以他对此也只是挑了挑眉。

孟怜笙凝眸观察了下书柜,可即便是细看也仅能看到书柜和墙面几乎融为一体,丝毫没有破绽。

只听薛良又压低声音道:“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受伤了,但现在这扇门外就有人监听,如果我们去密室就不能让房间里一直安静,留声机里的戏撑不到我处理完伤口,所以,这屋子里必须得有点别的动静。”

孟怜笙看向一旁,想快速消化了这些信息,可思考到一半就卡住了思绪,他擡眼问薛良:“别的动静?”

薛良突然坏坏一笑,又逼近一步伏在他耳边,孟怜笙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至关重要的话,屏息凝神地仔细听,只听薛良虚着气道:“孟老板跟人睡过吗?”

话音刚落孟怜笙就把他推开,扬手就要往人身上招呼,却碍着薛良的伤无从下手,只能看着薛良得意的凤眼不甘放下手,没好气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薛良又咧嘴笑,孟怜笙就知道他一笑准没好事,果然,薛良与他耳语道:“我是说,你听过叫/床吗?”

孟怜笙眼中晦涩交杂,连最初的那份羞赧也没了,因为此刻他已经猜到了这老流氓想干什么,可还是抓住一线生机般无奈地问:“你又想干嘛?”

“你会叫……”

“滚,我不会!”孟怜笙全身的细胞都在拒绝,心道我就知道你这老畜生没憋好屁。

薛良又道:“你不会,那就得受点委屈了。”

“薛良!你要干什么?你…你要是敢…你要是敢…”孟怜笙被逼退到靠在书柜上,要不是怕薛良受到二次伤害他拳头早就送上去了,一时之间退无可退。

薛良怕他磕到自己就略退远了些,仅剩的一只能用的手已经探到他劲瘦的腰侧,向他腰间那处柔软猛地一掐。

下一秒孟怜笙被腰间突如其来的疼痛激的闷哼一声,他不可思议的捂住嘴,恼火地擡腿就往人身下踢,薛良像是提前料到似的,扶着受伤的胳膊向后退。

孟怜笙这一脚落了空,身体又不能保持平衡向前倾,薛良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肩膀,看着他红透的耳根轻笑了声,语气依然轻浮,笑的倒是明朗:“以为我想假戏真做了?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和男人……咳,像倒是挺像的,就是有点没味道了,要是再…”

眼见孟怜笙又要发作,他忙道:“你别生气,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我在你心里就是个雌伏人下的人么?”他知道自己此时不该问这个,可实在没忍住。

薛良表情凝了凝,知道这比孟怜笙生气更糟糕,他认真道:“不是,我从没这么想过,只是今天情况特殊……”

薛良贴近道:“门外的人是平叔,他是绥安那边的探子,专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而且窃听器指不定按在什么地方,我受伤的事,绝对不能让他察觉,找你来是出此下策,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演完这场戏。我知道你清清净净和别的戏子不同,要是真的委屈,等这事过去,我让你狠狠揍我一顿,我绝不还手。”

薛良听留声机里的戏差不多快放完了,飞快地说完这些,静等那双澄澈眸子主人的反应,孟怜笙勉强把这些信息消化完,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愣了下道:“窃听?竟然是平叔?”

他一直以为平叔只是一个普通的佣人,来杨楼这么多次也未见他有什么异样,他知道薛良这几年一直扮猪吃虎演戏的原因逃不开有人监视这一条,却没想到府内最不起眼的平叔也是其中之一。

薛良看孟怜笙双眉紧锁,便宽他的心道:“对,不过这屋子我很久不用了,应该不会有窃听器,但门外就不一定了。”

“跟你们梨园行的规矩一样,这出戏开唱了就不等停,很抱歉把你也卷了进来,但我别无他法。”

孟怜笙听薛良道歉就像是薛良听他说谢谢一样不喜欢,他问:“那总得有个谢幕的时候吧?什么时候唱完呢?”

薛良目光幽长,一字一顿:“绥安兵败,或者,我败。”

孟怜笙指节复上薛良手腕,“那我陪你到绥安兵败。”

孟怜笙向来喜欢恩过两清,既不想别人亏欠自己,自己也不想亏欠别人。薛良对他很好,他觉得是可以过命的交情才能说出这种话。

薛良一时动容,莫名其妙地想抱他,但忍住了。在他耳边又说了句悄悄话,留声机里的戏刚好唱完,而现在,该轮到孟怜笙了。

“啊…啊”孟怜笙咬了咬牙,可算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两声薛良掐他时的动静,羞耻感慢慢爬上心头,可想起薛良刚刚的话,便知停了就不好收场。

他平时说话声音就够温和了,这么一叫仿佛下了魔咒般让人软了骨头。他见薛良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丝毫没有撩拨了人的自觉,还要张嘴再叫,可薛良却突然做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决定,五指并拢伸手就捂住孟怜笙不点而红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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