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梧枝还亦亦 - 周楚嬛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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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慌什么?老子闭着眼干他八个!”薛良挑了挑眉,语气依旧轻佻着,却转头对孟怜笙正色道:“那就不留你了,外面乱,早些回。”

孟怜笙应他一声,上了车。

临车门关上,薛良心中突然一抽,几步上前抓住那冰冷的金属把手,目光突然一凛,语气认真:“陈时这个人,不可深交。”

孟怜笙没说什么,将车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东巷的鞭炮声响在刺眼的阳光下,薛良目送霍俊芸那历久弥新的车远去。耳边是轰轰的炮仗响声,徒然想起刚才那兵通报的糟心事,在心里骂道:“奶奶的,过年也不消停。”

擡头问那兵:“南边土匪又闹了?”

那兵一愣,见薛良连查都没查就想出了原因,心里一点也没纳闷:“谁让南边的土匪前年抢了他姘头呢。”

他又立定站好铿锵道:“报告薛督,是的。关南匪患猖獗,他们在攻击雁门关之后吸引我军增援,而后放火在民居处制造民乱。”

薛良问:“我记得你姓蒋,是哪个团的兵?可有军衔?”

那兵没想到自己的姓氏能被薛良记得,答道:“报告督军,我叫蒋遥,隶属第十四集团军,无特殊军衔。”

“四团正好缺一个营副,不如我晋升你当吧。”

蒋遥没想到平时不着四六的督军竟然会记得他的名字,受宠若惊地立刻站定向薛良敬了一个军礼:“是!定不辱命!”

见那兵十分惊讶的转身走,趁他还没走远,薛良蒋声音控制的很好,似乎在自言自语却又能让蒋遥听见:“我就说叫蒋遥吧,和昨晚的舞小姐一个名字。”

贾涟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薛良这个人看起来整天吃喝嫖赌抽的五毒俱全,实则时时留意着任何可能对自己有用的人。而且他的记忆力真是出奇的好,好几年前只见过一面的人,到现在碰面还能叫出名字,更别说是在府内当值的兵了。

贾涟舟走上前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薛良左手不断转着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对贾涟舟眨了眨眼,语气轻飘飘地问:“贾副官觉得应该怎么办啊?”

贾涟舟思忖片刻答道:“马上带兵平乱,查清民乱中死伤多少,是何人最先起哄,又是谁带头闹事。”

薛良附和道:“对对,查出那些狗娘养的玩意儿是谁就不用跟我汇报了,格杀勿论。”

“贾涟舟,你跟我走。”贾涟舟知道薛良在做戏给外人看,十分配合地跟薛良去了。

军区演示室内。

两人在沙盘上来回推演了一番,终于商定好了战略方案。

雁门关作为封宁城的前沿局势紧张,二人在拟定方案后随即到了前线。

自薛良入主三晋,南方的土匪一直闹的厉害,早几年三晋大力发展工商业,薛良没空去亲自剿匪,这回真是触了他的怒,好家伙,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往人鞋上撒尿,薛良当然不能让,这次把土匪窝一锅端了,算是绝了一大后患。

本以为这次平乱后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可谁知这只是动荡的开始。

一月底,东江军阀陈竟叛乱。

东征前一晚,霍俊芸在国福饭店为他饯行。两人对坐席前,酒过三巡,薛良扬着下巴,一副醉汉模样,迷迷糊糊地问霍俊芸:“你家那孩子,就我侄子,前几天让你给打了?”

霍俊芸是真醉了,和薛良喝酒他向来不用太过克制,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薛良半摊着的身子一下坐了起来“那细皮嫩肉的,你还真舍得打!”

霍俊芸:“我舍得,我怎么不舍得,我再不舍得打,他就要把戏园子一并送给陈家的那个了。”

薛良:“真有这事?他把房契地契给他了?”

霍俊芸摇了摇头:“真是房契还好说,他把那块玉给了陈时。”

薛良的眼睛眯紧了些:“玉?什么稀罕玩意?”

“的确不是俗物,一块鱼形玉,长的活灵活现的,孟氏…”霍俊芸一顿,惊觉自己真是喝多了,差点把孟怜笙的身世秃噜出去。

因为明天要启程东上,薛良喝的不多,但尾音太轻他听不清又听霍俊芸话说一半,有些不耐烦的问:“梦什么?”

霍俊芸拿起酒壶倒了一杯:“没什么,喝酒喝酒。”

薛良一呼噜自己蓬松乱遭的短发:“诶,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不就是玉吗,我也有。”说着,把外衣扣子打开,从怀兜里掏出来一块半圆雕鱼形玉给霍俊芸看。

霍俊芸接过这玉心里便是一惊,他问:“你是哪儿得来的这个?”

薛良说:“刚到三晋那会儿,城边平南庙里的和尚给的。说来也怪,我说不要,他非给,说什么这玉能成全一段奇缘,还嘱咐我一定不能弄丢了它。我有次打仗弄丢了,后来我的兵到爆破地清理战场才给我捡回来。我一看,竟然连一点裂纹都没有。”

薛良打了个酒嗝,“你说这事玄不玄?”

霍俊芸是个唯物主义者,可还是在这个现实面前不得不向迷信思想低头,他心下也有了几分了然:“既然这么玄乎,你可得留好了它。”说着把手上的玉还了回去。

晚上十点多,薛良把霍俊芸送回府,霍俊芸走到霍府巽门前正要敲门,却在薛良的一声“老哥”后猛地转身,似乎好多年都没听薛良这样叫他了,从重逢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他头一次听薛良再这么叫他,心下好几种莫名的复杂情绪被揉捏在一起。

“哎,咋了?”他下意识地答。

薛良已经从车上下来,走到他跟前,把紧攥的手掌张开,一把钥匙递到他面前,眉毛用力挑了挑,困倦的凤目睁的大了一点,散漫的语气又带着醉醺:“我不懂什么信仰不信仰的,但我这一走就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要人给不了,钱我管够。”

“这是金库的钥匙,你要是有事,就拿着这个去定潭钱庄。”说着,一把将钥匙塞进霍俊芸手里,还不忘甩了甩胳膊:“没事可别瞎霍霍,这里面可有你徒弟的一半呢。”

霍俊芸意味深长一笑:“我这么多徒弟,你说的哪个?”

薛良答:“最好看的那个。”

“这么说,你是看上怜笙了?从前也没听说你好这口啊。”霍俊芸语气里透着几分鄙夷。

“什么好这口?我怎么就‘看上他’了?”薛良不满道。

霍俊芸自顾自地说:“那你可得费劲了,我这徒弟可不是一般能雌伏人下的戏子,犟骨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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