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祭祀获益者（下）
泰山为何不直接找居大丰夫妇商量捐助小猪？这个问题相当可笑，因为泰山和居大丰夫妇都是无法正常交流的人，他们又怎么能互相沟通，说清楚真实想法呢？“至于泰山为何会选择居大丰夫妇，这个问题我们暂且先放一边。”程宣仪娓娓道来，“我们先要弄清楚泰山是如何弄走两头小猪。”
诚然居大丰夫妇是聋哑人，警觉性自然比不过常人，加之他们的养猪方式非常传统，猪圈也相当简陋，这都造成偷猪贼偷猪并不会太困难。
可有一点非常值得关注，居大丰夫妇虽然没有养狗，但居大丰夫妇的邻居基本上都养了狗。如果是陌生人大晚上进村靠近猪圈，狗闻到陌生的气味，加之偷猪贼鬼鬼祟祟，特别是还在猪圈上刻画图腾标识逗留了不少时间，那总会有狗发觉且提出警示。这样一来，必然有人听到过狗叫。
但根据邻里反馈，居大丰夫妇丢猪的两个晚上，没人听到过狗叫，这意味着至少对狗而言，那两晚非常平静。为什么平静？因为狗已经熟悉了那种气味或者偷猪贼的行为模式，所以这些狗都不会提出警示。
“狗为什么熟悉这种气味或者行为模式？道理很简单，偷猪者并非仅有两次进村靠近猪圈，所以简而言之，偷猪者经常在附近，他对于狗而言，至少是熟人。什么样的熟人？会是周边村民这样的熟人吗？”程宣仪摇了摇手指，“根据桃园社区当地派出所警员介绍，一般村民内部发生丢弃家养牲畜的行为，警方都会有一套寻找方式。如果真的是村民作案，则通过一些方式和蛛丝马迹，警方也会找到偷窃者和丢失牲畜。但是居大丰夫妇接连两次丢猪，警方用了几乎所有方式，排查了几乎所有村民，但依旧一无所获。所以，我们不得不大胆推测，这次这个偷猪者并非村民。既然不是村民，且我们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作案者就是泰山，所以，泰山就是那些狗鼻子中的熟人。正因为狗熟悉了泰山的气味和行为模式，所以在泰山进村靠近猪圈后，没有任何狗发出警示。那么问题来了，泰山作为一个行为不正常，又或者准确说不太可能经常暴露于阳光下的一个特别的人，他是如何成为狗鼻子的熟人？”
程宣仪抛出问题，答案也极为简单。
既然泰山不是一个能经常暴露于阳光下的非正常人类，则最适合泰山活动的时间无疑就是晚上。
程宣仪扫视了一遍肖家三姐妹，继续道：“我们可以想象，在宗头村的时候，泰山就已经习惯于自己走出去，于野外捕猎活动。他一直需要广阔的活动空间。然在滨江市，白天他无法轻易示人，所以夜晚才是他的世界。”
从目前汇总信息来看，泰山攻击他人的行为都是发生在晚上，由此可见，夜晚确实给泰山活动带来便利，也是他最终选择活动的时间点。
既然他要在夜晚活动，那他曾近在夜里不止一次的来过桃园社区也就不稀奇了。毕竟肖家三姐妹居住点离居大丰夫妇家并不远。
泰山前几次来的时候，那些狗一定发出过警示。但是那会泰山都没偷猪，便也事后没人关注此事。等到泰山来的次数多了，那些狗熟悉了泰山的气味，且基于泰山的“特殊行为能力”，泰山很可能已经和那些狗打成一片，这就造成之后泰山再次进村，且真的偷猪后，那些狗已经会无动于衷了。
这些就是程宣仪的论述，同时也是之前周毅然和李北光给出的分析结果。
有没有狗叫是关键，泰山为何选择居大丰一家下手同样关键。
按照周毅然和李北光的设想，泰山选择居大丰一家偷猪，是想让居大丰夫妇成为某种祭祀仪式的获益者。为何泰山会这么做？这很可能是因为居大丰夫妇帮助过泰山，又或者给了泰山某些正面的回馈，最终让泰山对居大丰夫妇区别对待。
程宣仪拿起手机：“就在此刻，我们另一路队员和手语专家正在居大丰夫妇家中。他们想要让居大丰夫妇回忆起和泰山的关联。”
这话说完，程宣仪便也停了下来。她和余艺凡一样不再多言，而是目光一直轮流打量着肖家三姐妹。
从三人的表情中，余艺凡和程宣仪察觉不到太多的差异。他们不是周毅然，没有那种对微表情的敏锐判断。可余艺凡和程宣仪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员，依靠经验，他们依然判断出三人中有一人有些特别。
余艺凡终于开口：“肖恬恬，貌似刚才你有偷笑。”
“偷笑？有吗？”肖恬恬坐直了身子，还故意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我是一直听你们说，说的我都犯困了。偷笑不至于，可我好奇，我们的泰山弟弟是如何和那对聋哑夫妇产生交集。那对聋哑夫妇又是如何给了泰山正面回应。若是常人看见泰山，怕是躲都来不及，又如何对他示好？”
余艺凡竖起大拇指：“呵，看样子你很自信我们警方在居大丰夫妇那里一无所获？”
“难道不是吗？若是有收获，你们的电话也早该响了。”
“不急，或许居大丰夫妇需要时间回忆。”余艺凡不紧不慢道，“其实除了这一组警员之外，我们还有另外一组警员在行动。在这里我得认个错，之前我偷偷进入过你们住所，相信你们心里清楚，只是没说破罢了。当晚我并非一无所获，而是找到了一条男士内裤。这是泰山所穿。除此之外，我们还从地洞之中找到了其他泰山使用过的东西，上面都留有泰山的气味。说道气味，我们不得不回到之前那些狗的身上，毕竟那些狗已经熟悉了泰山的气味，所以，你们猜现在桃园社区的那些狗根据泰山用过物件上的气味，能不能把泰山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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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狗寻着气味找人这种土方法当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保证找到泰山。然因为肖家三姐妹被扣在当地，泰山肯定不会轻易离开，加之泰山惯有的活动区域也在周边，意味着搜寻泰山的范围不会太大，这就便于村里那些狗发挥。
同时，让狗去搜寻泰山其实更多是警方向三姐妹施压的一种手段，警方并非真的期盼那些狗闻着味道找到泰山，而是通过这种手段让三姐妹明白现在主动权完全在警方手里。三姐妹想要耗时间？警方现在可不怕。即使泰山跳出来发疯，在锁定泰山后，警方也可以直接将其击毙以防他伤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