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鬼魂所画（下）
滨江市和宗头村这边的信息实时沟通，所以余艺凡对怪物同肖家三姐妹有血缘关系的猜测也一直在周毅然的脑海中回荡。面临着调查瓶颈，周毅然最终决定用图腾标识做突破口。
在当地民警的协助下，周毅然和李北光将那个图腾标识复印了很多份。他们不仅将图腾标识粘贴在村内，同时一大早又挨家挨户询问是否有人认识这个标识。
考虑到有人即使认识也会否认，周毅然特别提及要注意这些人的反应。为此，他和李北光分头行动，这两人都善于察言观色也精通窥探人心。由此，这两人来宗头村调查，可谓来对了人选。
在问过几户人家后，李北光又走到了马小丫家门口。
和昨天马小丫就在院内不同，今天马小丫并未出来，反而是肖德旺坐在那里。
李北光上前正准备问话，就看见肖德旺起身就要进屋，看似不想搭理警方。
但这可由不得肖德旺，李北光还没开口，随行的警员便喊道：“肖德旺，先别急着回屋。你看一下认不认得这个图案？”
“不晓得，不晓得。”
“呵，你连看都没看都说不晓得。”
肖德旺的态度很不耐烦，但又不好直接回绝警方，便只好回头随便瞄了眼。
随口又说出不晓得，正要转身往里走，可那脚步有了一丝迟疑，脸上也闪过疑惑。不经意间，他竟然又扭头看了看。
在看仔细后，肖德旺脸色煞白，嘴唇也微微哆嗦，没说话，可又在拼命摇头。
李北光当然不可能没察觉到这种反应，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肖德旺的手腕，又把那张图腾标识递了过去，道：“你认得？”
“不晓得。不……不晓得。”
和前次的肯定不同，这次肖德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犹豫。
李北光眉头紧锁，歪着脑袋上下打量道：“你是真不晓得，还是故意不说。肖德旺，我需要提醒你，这个标识和一起凶杀案有关，如果你知情不报，可能牵扯到包庇。”
“我哪有包庇。我哪有知情不报。你不要乱说！”肖德旺脸色铁青，又指着道，“你这个人才是乱说话，昨天你还说是游客，结果自己是警察。”
“昨天我确实骗了你，但那也是为了方便调查。现在既然你知道我是警察，就该清楚要对警察说实话，否则就是妨碍公务。”
可以清晰看见肖德旺使劲咬了咬牙齿，眼睛也不停闪动，他紧闭嘴唇的模样表明他还是想要坚持。
肖德旺同样注意到马小丫就站在里头，她惊慌失措的双目看向外面，却也不知道如何作为。
见此，李北光又将图腾标识朝里展示：“马小丫，你过来看看是否认得这个标识。”
马小丫迟疑，表情动作都在征求肖德旺的同意。可以想象昨天回来后，肖德旺肯定又对马小丫有了一番说教。这个女人心中的枷锁又紧了紧，让她更加无力挣脱。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李北光忽然变得严厉：“马小丫，你要明白。你并不欠谁，也不该惧怕任何人。反而是这个人，你的所谓丈夫肖德旺，他欠你一辈子的情一辈子的债，该心虚恐惧的是他。从今往后，如若他再敢对你言语要挟，你立刻告诉警方。”
说完后，李北光又回身斥责：“肖德旺，你给我听好了。即使马小丫原谅了你，但你买卖人口的行为依然是犯罪。你已经接受过公安机关对你的调查和惩处，所以你也该知道好坏轻重。若是你再敢造次，我们警方依旧可以把你抓起来。”
李北光很擅长对人施压，特别是这种抓其软肋继而高压逼迫。他的手段很江湖，可往往这种江湖手段也能让这些“俗人”更容易低头。
果然，他的两声训斥后，马小丫和肖德旺的眼神都变得更加软弱。
特别是肖德旺，先前的不耐烦马上消失，脸上更多则是担忧。至于马小丫，在李北光的要求下，她又慢慢走出房间来到院子内。
这对夫妻显然知道些什么，李北光将那张纸竖起，指着上面道：“你们两人仔细看看，若是知道，务必如实回答，这非常重要。”
周毅然为什么要用图腾标识做实验？
因为如果假设怪物就是偷猪贼，那这个偷猪贼又和肖家三姐妹有血缘关系，则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这个怪物说不定也来自宗头村。
从描绘图腾标识的手法上看，绘制风格很独特，最大特点就是如孩童般的想象力，又不失一些特殊意义的符号标识。
张泽涛的朋友说这些图腾标识出自小朋友之手，这种可能确实存在。但同时要考虑一个小朋友是否能接二连三的成功将猪偷走？
所以，周毅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这个怪物有没有可能是一个有着青壮年身体，但是思维想象力却只有孩童般的人。这种人不多，但却也不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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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因为各种原因，心智发育会滞留在孩童阶段，哪怕他的身体比正常人都要强壮。
而如果存在这样一个人，还得考虑到他是从什么地方学会了绘制这些图案？会是肖家三姐妹的教导？又或者其他人或者特殊渠道习得？但总归，如果这个怪物也出自宗头村，则宗头村这里或许曾经也出现过这种图案。
现在马小丫和肖德旺的表情明白无误的告诉李北光，这种可能确实存在，至少这两人应该见过。
“到底怎么回事？”
马小丫和肖德旺又一次被李北光的问话吓了一个激灵。这两人不断对眼，表情也越发恐惧。
不得已，李北光又得威胁一下：“看来，得请你们去派出所聊聊了。”
“不，不去！”马小丫摆摆手，“李警官，这个图案我们确实见过。但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这事怪吓人。”
“吓人，怎么个吓人法？”
“因为这不是人画的图案，这是……”
“别胡说！”肖德旺一声厉吼打断了马小丫，“这种事怎么能乱说。”
马小丫也战战兢兢：“不乱说，不乱说，我只是实话实说！画这个图案的人已经死了，但是后来我们确实又见过这种图案。这肯定不是人所画，是暖暖的鬼魂回来了。”
李北光两眼放亮：“暖暖又是谁？她的鬼魂回来了？那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