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另一条人命（下）
余艺凡忽然冒出一句“替代的事情”让廖四道都蒙圈了，在廖四道的印象中可没这种特别的风水传统。可既然余艺凡提及此话，必然有源头，程宣仪稍作思考，立马明白其中的含义。两人眼神对视后，都是心中一阵激荡。刹那间，他们同时朝外走去。又是想着其他方面，便吩咐廖四道在民警的协助下继续在肖家查看，他们两人就先行撤退。
回去的路上，程宣仪给周毅然发去一条信息。在得知周毅然和李北光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后，她便只能让周毅然设法和宗头村方面取得联系。
到底余艺凡和程宣仪的想法正不正确，现在还需要宗头村那边给出答复。
不出大家所料，即使有人继续对肖家三姐妹问话，但是肖家三姐妹依旧没有说出其他。等到余艺凡和程宣仪赶回来时，肖芳芳已经闭目眼神了好久，甚至拒绝回答警方提问。
余艺凡和程宣仪直接进去，敲了敲桌子后，这一次，余艺凡对肖芳芳的态度大变。
“老实交代吧，你是如何教唆泰山杀害季海桃，同时绑架聂小山。”
听到这话，肖芳芳皱起了眉头，睁开眼睛看见余艺凡，她也好奇为什么变成这般。先前余艺凡离开时还对她算恭敬，怎么转而自己就成了教唆者？
“余警官。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呵，还在跟我装傻？你的两个妹妹已经承认，你一直拒绝泰山上天台，你却说泰山不喜欢上天台，根据我们的判断，就是你在撒谎。”
“哼，你们警察断案怎么草率？”
“草率？不不不。”余艺凡摇摇头，“你认识廖四道，也就是廖半仙吧。刚刚我们带着廖四道去了你的卧房，结果他有些发现。”
程宣仪注意到肖芳芳的脸色突变，刚刚还有些红润瞬间变得泛白。她知道肖芳芳起了畏惧，便也补充道：“廖四道说你的卧房阴气很重，且有镇魂行为，我们想知道，你到底镇的谁的魂？”
肖芳芳舌头有些打结：“江湖……江湖骗子的话你们也信？”
余艺凡反驳：“我们不信，但是你却相信。否则你怎么会在按摩馆门口挂三条红绳，又在门侧洒血呢？肖芳芳，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难不成需要我们把肖雅雅和肖恬恬叫过来，当着她们面把真想说清楚吗？”
“真是卑鄙，你们又在挑拨我们三姐妹关系。”
长叹一口气，余艺凡只能摇摇头：“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好，那就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
拍拍手，就听见门被打开。几个警察带着肖雅雅和肖恬恬又走了进来。
姐妹三人又一次见面，又是互相抱着安抚。余艺凡和程宣仪没阻止三人趁机交换“口供”，甚至放任三人长时间低语交流。
直到程宣仪的手机响起，余艺凡凑过去一看，这下他又敲了敲桌子，示意三人坐下。
几番问话，三姐妹也有些筋疲力尽心烦气躁，肖雅雅首先忍不住抱怨道：“你们到底有没有证据，若是没证据，就把我们放了。若是以为利用我们可以抓住泰山，哼，那你们也是痴心妄想。”
“别急，警方现在根据廖四道提供的地点正在搜寻泰山以及聂小山，我相信没多久就会有收获。至于你们三人，我们也有新的发现。”
余艺凡说话时，程宣仪已经把手机拿了出来。
肖家三姐妹看向手机屏幕，就见三人同时露出惊色，唯独肖芳芳的反应最大。跟见了鬼似的，她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起来，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后退。
见此情形，肖雅雅和肖恬恬拉住姐姐，她们立于左右安抚，但心中也在好奇姐姐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这个反应倒是在余艺凡和程宣仪的意料之中，正是这个反应，让两人坚信他们的判断正确。
程宣仪故意问道：“你们应该都认识此人吧。”
肖芳芳低头不语，肖雅雅也懒得理睬，只有肖恬恬在听见余艺凡和程宣仪反复询问后，终究不耐烦道：“他是肖大东，也就是我们名义上的父亲。”
“不错，这就是肖芳芳的亲生父亲肖大东。我们通过当地派出所好不容易才调取到这么一张黑白身份证照片。你们见到这张照片，反应倒是挺大。特别是肖芳芳，你好像很害怕看见这个人。”
这会的肖芳芳全然没了之前的冷静，她一直侧着身子不敢看向手机屏幕，即使听到余艺凡的话语，她依旧扭着头权当没听见。
姐姐的这个反应还没引起两个妹妹的过分联想，她们依旧站在三姐妹的立场上，肖雅雅不满道：“肖大东已经死了十来年了，你们现在拿他的照片作甚？”
余艺凡哼了一声：“为了得到真相。当年肖大东和郑蓉出了事故死亡，只有肖芳芳全程目睹，究竟真相如何，恐怕只有肖芳芳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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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恬恬也厉声回应：“真相？还有什么真相？我们母亲拉着肖大东一起死，这就是真相。”
“恐怕没这么简单。如果真的仅仅是郑蓉拉着肖大东同归于尽，那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肖芳芳为何还在镇住肖大东的魂魄，同时需要完成替代祭祀。”
肖雅雅横眉冷对：“呸，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肖芳芳最清楚她屋内摆设的意义！”程宣仪又把廖四道说的话解释了一通。
她说完后，余艺凡跟着补充：“除了肖芳芳房间的特殊布置之外，我们一直还在思考，为什么教唆者要泰山偷两次猪。其中一次猪是作为替肖恬恬消劫的祭祀品，那另外一次呢？直到我们发现了肖芳芳房间的秘密，又让我想到了一句话。”
还是周毅然说道图腾禁忌时候的话语：在很多图腾部落中，祭物献祭的对象是意指着父亲。动物献祭是活人献祭的一种替代——即屠杀父亲的仪式。
基于这番话，余艺凡才有了灵感。他意识到肖芳芳屋内布置或许跟肖大东有关。因为廖四道说过，肖芳芳所镇魂魄为她崇敬敬畏之人。肖芳芳身边这种人很少，更何况这种人之死还和肖芳芳有关，那很显然，余艺凡想到了肖芳芳的父亲肖大东之死。
再加上周毅然说过动物献祭往往是活人献祭的替代，指向也是父亲。
由此，余艺凡肯定道：“泰山所偷的第二头猪，其目的是为了替代肖大东做一次祭祀，为屠杀父亲的祭祀仪式！那当年肖大东之死，必然和你肖芳芳有直接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