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狡狐三窟（下）
余艺凡和程宣仪心里也在嘀咕，如果这次计算错误，放任肖漠河销毁线索，两人岂不是白忙和了？但实际上，即使这次这个住处真的是狐狸藏匿线索的地方，那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感，狐狸也不可能轻易把线索毁灭。等！这是余艺凡和程宣仪共同的想法。现在就是和肖漠河拼耐心，谁最后扛不住，谁就是最终的输家。
又过了十分钟，肖漠河终于从屋内出来。余艺凡和程宣仪已经将这个房屋的情况汇报黄怡然，让其调查这个房屋背景。紧跟着，两人尾随肖漠河，竟看着肖漠河回到家中。
这个人没有去其他地方？难不成余艺凡真的计算错误，刚刚那个房间就是狐狸真正的巢穴。
车内，余艺凡也不禁有些手脚冰凉。
程宣仪看出他的担忧，吸了两口气，把手搭在余艺凡的肩膀上：“放平心态，相信自己。不马上进去的决定是我们两人共同做出，如果真的判断错误，这口锅也是我们两人一起背。”
“背锅是小事，反正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背锅了。只是如果耽误破案，特别是这次案件如此特殊，一环耽误可能影响全局，那我两这内心也过意不去。”
本来程宣仪不紧张，被余艺凡这番话一说，也不免有些担忧。
确实如余艺凡所言，这次这个案件太特殊了，不仅牵扯到交换杀人，还有团队作案以及特殊的非正义收藏者杀人等等因素结合在一起。牵扯到的人很多，牵扯到的面也有很多。一旦一环延误，可能全盘机会错失，需要再等时机。
就目前而言，肖漠河显然是最佳的突破口，所以，如果这个突破口被两人搞砸了。这没办法跟宜观分局刑警队交代，也没办法跟江邵峰交代。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让两个紧张心吓了一哆嗦，程宣仪拍了拍心口掏出电话，一看是黄怡然的号码，马上来了精神。
“黄队，有发现吗？”
“你们两人让我调查那个房屋的资料，我查到那个房屋现在不在肖漠河名下。根据社区登记信息来看，这个房屋目前应该是两个女人合租。我查过那两个女人资料，确定这两人都是在肖漠河的酒店上班。所以，这个房屋也许是员工宿舍。”
员工宿舍？
听到这四个字，程宣仪和余艺凡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程宣仪更是露出兴奋的表情，追问道：“黄队，你确定那两个女人和肖漠河没有其他关系？”
“你是想说类似何希然的那种关联？我想不至于。而且我还查到，肖漠河酒店员工合租的地方不止这一处，有些房屋是直接以肖漠河或者肖漠河公司名义租下。由此可见，这确实是肖漠河为一些员工提供的住所。”
如果肖漠河刚刚所去的地方是员工住所，那余艺凡和程宣仪就无须担心。
因为肖漠河想要保留自己参与任务的印记，他一定会把印记特别保留。其保留的地点除了隐蔽，还有一定的特殊含义。但类似他给员工安排的住所，一来不够隐蔽。把东西藏在这里很容易被人发现，二来也没有特别含义。所以，肖漠河不太可能把东西放在这里。
黄怡然的这通电话终于让余艺凡宽心了，他也确定刚刚肖漠河确实还是在试探。
如果那会程宣仪和余艺凡冲了进去，不仅不会查到任何线索，还暴露了两人意图，同时免不了被肖漠河嘲弄。
“王八蛋，他还真的跟我们在玩心眼！”
程宣仪噗嗤一乐：“能几乎白手把生意做到这一步，还能和他那个妻子周旋，肖漠河怎么也算个人精。而且他既然选择加入这个计划，肯定想好了各种应对之策。所以，我们现在要对付的这个人，远比乐京安、潘继海要麻烦。”
乐京安其实已经躺平了，只不过他躺平后闭口不言。潘继海也已经被方亚茹攻破，可从目前来看，潘继海在整个团队中的地位更低，他所知更有限。而且这个团队中每个人都有很强的原则，便是拒不交代他们的联络方式和关键接头人。
正因为这样，不仅是宜观分局，乃至于整个滨江市警方都还没彻底摸清这些人联络和总体构成。
加上警方不想让这些人大举反扑增加作案频率，所以又不能大张旗鼓的调查，便是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中，双方正在博弈。
天很快黑了，余艺凡和程宣仪依旧藏在肖漠河家附近。他们需要二十四小时盯着这里，以防肖漠河再次出去。
其实为了刺激肖漠河赶紧行动，警方一直在给肖漠河一种信号，便是警方将要查到肖漠河的一些隐蔽场所。所以，每每警方搜查到一些地方前和地方后，警方都要通知肖漠河，这又是打草惊蛇引蛇出洞的一种办法。
一旦肖漠河耐不住性子，担心警方真的接近他的巢穴，那他就会出动。
“你要困了就先睡，前半夜我盯着。”敷好面膜，程宣仪拍了拍脸蛋，眼睛瞪得硕大看向前方。
她这模样，如果大晚上有人经过车前，还真以为遇见女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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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艺凡也忍不住吐槽：“咱们这行当随时有任务，随时加班。你这随手就能掏出面膜，难不成你天天都带着这玩意？”
“那可不。氪金美容不是随口说，必须得执行彻底。就我这面膜，老贵了！我每天出门前至少放一片在我包里，就是担心通宵办案回不了家，让我这天生丽质的面容受到摧残。”
“哎，做女警察做成你这样，真应该给你送个锦旗。”余艺凡还没到要睡觉的程度，所以他想让程宣仪先休息。
可这两人还没来得及谦让，那边的动静让两人打起了精神。
和白天不同，肖漠河这次换了一身打扮。但他依旧带着帽子，帽檐拉的很低。步行了约莫七八百米后，肖漠河又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余艺凡开车慢慢尾随，跟着出租车经过了滨江七中的门口。在七中不远处，肖漠河下车继续步行。
为了减少动静，余艺凡和程宣仪也跟着下车步行，他们看着肖漠河进入了前方巷子。
进入巷口后，程宣仪就有了一丝联想，直至看见肖漠河进入一间老屋子后，她终于忍不住轻声道：“我之前调查过肖漠河和其妻子的情况，发现肖漠河妻子以前的家就住在这里。这么晚，肖漠河来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