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横刀夺爱（下）
之前只是觉得这几起自杀太密集有点蹊跷，现在竟然真的发现了这其中的联系点。目前为止，死亡的窦准、叶陶陶和明涛都是滨江第三培训学校的。其中叶陶陶比另外两个大一届。窦准和叶陶陶的老板杨利川同样也是滨江第三培训学校，杨利川和叶陶陶同届。
到了这一步，难道还是巧合？至少余艺凡已经不相信滨江的人会如此密集的自杀！
“当年你们在一起混的时候，有没有一个叫窦准的人？还有，你们认不认识叶陶陶？”
孔飞飞认真的想了想：“这两名字还真的挺耳熟……我记起来了，明涛说过有个混混女孩，好像就叫叶陶陶。不过这个叶陶陶和我们没啥交集，她主要是跟着他们一部几个混得好的人一起。至于这个窦准，如果没记错，他应该是有次被我们揍了，然后就去投靠他们培训学校大一届的混混，从此跟着那些人一起混。”
这段话也契合了滨江培训学校管理员所言，窦准和叶陶陶常常混在一起，也在外面招惹是非，常常打架。当然，那个管理员不清楚窦准其实之前被明涛这群人揍过，也就是那次之后，窦准想在培训学校里找个靠山。
按照孔飞飞所言，那会窦准认叶陶陶为干姐姐，实则是让叶陶陶罩着自己。
余艺凡继续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们为何要揍窦准？”
“明涛说这小子太嚣张了，嘴巴也挺贱，就让我们修理修理这家伙。我记得窦准一开始还敢还手，最后我们人多摁着他打，这才让他服软。后来他认叶陶陶做干姐姐，叶陶陶自己找同届说得上话的人又去找明涛。有人从中调解，明涛和窦准也就相安无事了。”
弄了半天，三个死者叶陶陶、窦准和明涛还有这样的过往纠葛！
孔飞飞提供的线索虽然不能完全说明明涛死亡缘由，可他给余艺凡提了醒。在分析明涛死亡经过时，一定要被更多的可能考虑到。
回去的路上，余艺凡也主动向程宣仪解释了他刚刚质疑的原因，程宣仪也是这会才清楚三个自杀者还有这样的联系点。
他们一回刑警队，秦法医的详细报告也已经交到了方亚茹的手上。
根据进一步尸检确认，明涛确实是吸入一氧化碳导致缺氧而死，同时明涛血液内酒精含量严重超标，远远超过人的正常醉酒指标。
明涛体内体外也没其他致命伤害，仅有的一些淤青和抓伤也是几天前留下，应该是拉扯或者推搡所致。他的确切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根据法医报告说明，一氧化碳中毒死亡时间主要取决于空气中一氧化碳的浓度。一般针对健康成年人而言，封闭空间内，当一氧化碳浓度达到百分之零点一六时，人会在一小时内死亡，而当浓度达到百分之一点二八时，人会在一到三分钟迅速致死。
从现场可知，明涛死亡时现场门窗紧闭，形成封闭空间。而如果通过烧炭时间计算，要让封闭现场空间达到致死浓度，在结合明涛的死亡时间，又综合考虑明涛醉酒状态，秦法医给出的初步判断，封闭烧炭开始时间应该在凌晨一点半左右。
余艺凡接过报告扫了两眼，道：“烧烤店的两个服务生说，过了十二点他们就开始收拾，即使明涛最后离开，也差不多是十二点半离开烧烤店。现在秦法医给出的判断是，明涛回到老房子在封闭空间烧炭时间差不多在一点半左右。也就是说，从十二点半到凌晨一点半，这关键的一个小时时间里，明涛一定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你的用词很保守嘛。”程宣仪索性说的更直白，“其实就是说，在这一个小时时间里，明涛到底是自己喝了酒，还是跟别人喝了酒，又或者，他把酒带回屋内，一边烧炭一边喝了酒？”
方亚茹询问：“查到明涛离开烧烤店的行踪了吗？”
余艺凡和程宣仪都摇摇头：“那个时间点，滨海师范大学南门到明涛老房子的路线上人员稀少，很多地方也没有摄像头，所以我们暂时还没查到明涛离开烧烤店的具体路线图。”
“如果还找不到疑点，我们就得尽快给出结论报告。”
方亚茹所指的结论当然是确定明涛到底是自杀还是另有蹊跷。至少从目前表面证据看，明涛确实更像是因为压力过大而自杀。
一旦刑警队给出定性，那就看家属是否接受了。
“我看明涛家人也相信明涛是自杀。”程宣仪叹了口气，撩了撩刘海，“明涛父母可是当着我们的面责怪儿媳妇，其实就是内心认定儿媳妇逼死了儿子。至于何希然，从她的话语中我能听出她有自责，她也相信明涛是自杀。”
所以，如果家属都相信明涛是自杀身亡，那刑警队给出自杀结论应该不会有太多争议。
可结论真的可以这么轻松给出？
“方队，关于明涛死亡结论，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
方亚茹平静的看向余艺凡，她清楚这个小伙子不会平白无故这般表达。已经很信任余艺凡的能力，但方亚茹也不想把这事拖得太久：“最多再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找不到确切疑点证据，那我就把这个案子交出去了。毕竟我们一中队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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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
“还跟我讨价还价？”方亚茹嘴角一动，口吻中多了一点戏虐，“一天半，后天中午十二点前，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说服我的理由，那这案子就从我们一中队交出。家属要等着结论，我们也得腾出手做其他案子。”
这已经是方亚茹“开恩”了，毕竟这种“自杀”案件本来就无须一中队过多插手。加上今天，再到后天中午，方亚茹给了余艺凡两天半时间处理这种“没疑点纯粹浪费时间”的案子，算给足了余艺凡面子！
那么，余艺凡该从哪方面入手？
如果明涛不是自杀，那就是谋杀？那谋杀的动机是什么？凶手又会是谁？
为了搞清楚这些，余艺凡决定马上去做两件事情，第一，他需要亲自去看明涛尸体。其二，他需要再次回到案发现场。
这一次没有周毅然，铁三角缺了一块。但程宣仪依旧会给余艺凡强力支持，她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