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善恶两端（上）
目前已知暗黑义警直接动手的三起案件，死亡者都是声名狼藉，有很大社会负面影响的人。而在白安生案件中，死亡对象并未有很大的社会负面评价，毕竟这些人做的事情绝大部分不为他人所知，所以，这是不是区别？余艺凡相信答案没这么简单。可李北光的话语确实提醒了他。
一直以来，他们都认定暗黑义警会自己动手杀人，但是，如果暗黑义警也存在提供辅助的行为呢？
周毅然思索片刻后摇摇头：“如果真的有辅助行为，那他暴露的可能性也会增大。毕竟，他要提供辅助，就得接触被辅助对象。那么，一旦警方破获这起案件，抓到被辅助对象，则也可能顺藤摸瓜找到暗黑义警。如果我是暗黑义警，我不会这么做！”
李北光道：“因为你本来就不是暗黑义警，所以你的思维方式就不是暗黑义警的思维方式！既然暗黑义警可能通过大数据获取作案条件信息，那他也可以通过各种数据传输方式直接或者间接告知作案者应该怎么做。”
程宣仪立马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之前黄明光不是提到过，他就是通过网络直播知晓了利用光影制造鬼怪从而杀人的计划吗？所以，如果暗黑义警想要通知被辅助人，那他也可以通过诸如网络直播或者其他更现代化的手段告知。”
“黄明光事件和暗黑义警案件怎么可能相提并论，毕竟珠山温泉山庄背后是马天笑在操作，马天笑不可能是暗黑义……”最后一个警字没有从周毅然的嘴巴里说出来，他紧跟着一个哆嗦，还差点把舌头给咬了。脑海中忽然窜出一个画面，这个画面让他看向另外两人。
与此同时，余艺凡和程宣仪也瞪大双目，六只眼睛大眼瞪小眼，这意味着他们同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从三人的表情中，李北光读出了深意：“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啊，这个……”程宣仪捂着脸，把头扭向周毅然。
周毅然索性把头转到一边，手却偷偷指向余艺凡。在这两人看来，余艺凡和李北光的关系稍微好一些，这个事情自然他来解释。
咽了一口唾沫，余艺凡也明白这事确实要弄清楚：“刚刚我们在外面还在讨论，什么样的人会在我们最终找到白安生之前给他提供这样的信息资料？这个人要么比我们早清楚柯俊阳这些人做过什么，所以能联想到白安生。要么，他不比我们晚介入和了解柯俊阳被杀事件，所以才有可能比我们先一步找到白安生。起初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直到刚刚周毅然提到马天笑，我才想起，马天笑其实也早就清楚柯俊阳被杀事件，毕竟，我们亲口告诉了他。”
那次马天笑给周毅然送写真集，还顺便从余艺凡等人口中打听到了柯俊阳案件的最新进展。所以，如果还有一个人跟警方一样比较早的知晓柯俊阳案件详情，那这个人只有马天笑。
“原来你们和马天笑早有约定。”听到余艺凡的描述，李北光并未显示怒色。这也让对面三人松了一口气。
原本他们都以为李北光会责备三人“无组织无纪律”擅自透露案件调查细节。哪知道李北光不仅没有怪责，反而道：“信守承诺是个好习惯。哪怕是和对手，很多时候信守承诺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你们三人的作为让马天笑信任你们，这为以后你们更加了解马天笑提供了便利。回到白安生这件事情上，从现在来看，马天笑确实嫌疑很大。首先，他有过间接暗示他人作案的履历，所以算是惯犯。其次，以他的思维逻辑和能调动的资源，他不会比警方慢太多，所以，如果他能比警方先得到一个关键信息点，则他理所当然的会先找到白安生。”
“可马天笑是暗黑义警？不可能！”程宣仪使劲摇摇头，“他这种人会为了社会负面评价就去杀人？他自己就是一个负面信息满天飞的人。”
余艺凡道：“我也不相信马天笑这种人会是暗黑义警。李队也没说马天笑是暗黑义警，他只是在提醒我们，我们应该从这一点入手，把事情弄清楚。也许我们把马天笑彻底查清，那暗黑义警也就跟着浮出水面了。”
“马天笑，这个家伙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了！”周毅然咬了咬嘴唇，“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先前马天笑设计让三人被停职，他们之间也有点水火不容。从珠山温泉山庄事件后，他们又短暂合作。甚至在其他方面，马天笑也在有意示好三人。
他约程宣仪吃饭看电影，又给柴晓晓安排工作，顺便帮周毅然弄到女主播写真集。他这么做，真的是想跟余艺凡三人做朋友？
答案肯定没这么简单。随着文件夹翅膀图案出现，马天笑疑点在增大。余艺凡三人觉得他们得找机会重新认识马天笑了。
滨海远郊一处私人庄园，后方有一个篮球场。一个人穿着球衣球鞋挥散汗水正打着篮球，一记三分中地后，他半蹲在地上微微喘气。余光看向侧后方，一个同样穿着球鞋球衣的男人慢慢走了过来。
“你终于来了！”起身，马天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更没想到，你真的穿着球衣球鞋来。”
“还有你想不到的事情？”从光线中慢慢走出，一个篮球从远方扔了过来，那人伸手直接抓住，脸庞显得更加清晰，竟然是孙周然！
马天笑慢慢后撤到场中央，摊开双手：“能和滨海市技术侦查支队最好的队员孙周然来一场一对一篮球赛，我很期待。”
“我早已经不在技术侦查支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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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离开滨海市技术侦查支队后去了柯俊阳的公司。其实你的目的和我一样，我和柯俊阳合作，也是为了接近他的公司。因为我也想找到那个人。”
“你就这么肯定我的目的和你一样？你也这么确定那个人在柯俊阳的公司？”
“呵，如果你今天不来，我还真的担心你我的目的不同，那就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既然你来了，毫无疑问，你我是我同道中人。至于那个人到底在哪？其实在英国时，他给过我提示。他说，以他的能力，他可以让一家完全没涉足过计算机网络领域的公司短时间内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