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身份之谜

这话听上去好像有某种含义似的。

“石敬回到这里，大概是七年前吧？”

“好像是那个时候。”

“从那以后，就帮着哥哥干农活吧？”

“是啊。现在，他们主要是种甜瓜了。”

“这边很流行种甜瓜啊。”

“是啊。用卡车就可以运到上海北京等很远的地方。这十年来，温室增加了不少。因为一年到头都有收入，所以这边搞温室养殖很流行。”

温室前方有座古祠，沿着道路转到祠后，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过了石桥，第一家就是石敬家。

他们向石敬家走出。此时，从像杂屋一样的房子里，飘出了缕缕煮东西的味道。根据他们的推测，如果林敬利用了石敬的户籍，而且石敬也知道此事的话，那么，石敬对林敬以后的动静就不可能不关心。还可以想象得出，他对于林敬之死，以及事件的疑凶夏小云比其他任何人会更感兴趣。所以他识破夏小云的可能性很大。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只能上了。

“有人吗？”谢凯问道。

没人回答。但谢凯发现在很近的地方，影影绰绰有人在动。虽然刚从阳光下走过来，眼睛还不习惯看黑的地方，但是定睛细看，的确看到门框那儿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站起身来，这是个细长脸的男人。谢凯想大致推测一下对方的年龄，但是因对方的面容饱经风吹日晒，她不可能判断出来。总之，一眼望去此人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但是从乡里人比城里人老得快这一点来看，也可以认为是三十六七岁吧。

“请问，您是石敬吗？”对方仍然沉默不语，只是惊奇地望着他们。然而，也没有出现任何否定的表示。谢凯微笑地看着他：“是石先生吧？”

“是的。”他好不容易挤出了这么两个字，紧张得嘴都显得有些歪了，他确实很不善于讲话，说话时还有些口吃，然而，他的的确确是石敬。

林敬户籍的主人，终于找到了！夏小云一时间感到有些头晕目眩，连话也讲不出来了。她现在才觉察到自己只是想来找他，但是一旦看到他，用什么办法能问出话来，自己却几乎没有考虑过。

“我是林敬的妻子，”夏小云决定直截了当地提出林敬的名字，听到这话，石敬皱了皱眉头，“林敬死了，在向派出所交出死亡通知书的时候，慎重起见，我查阅了林敬的户籍。我觉得这个户籍很怪。他对我说他是上海人，但是他的出生地却在这边，而且户籍上还记载原来是住在牡丹街。这些话，在他生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

“此外，还有很多地方我感到莫名其妙。所以就到他以前的住所去打听。可是，根据大家的说法，石敬和林敬并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您的户籍同林敬的户籍联到了一起呢？还有，他原来的户籍又在哪儿呢？一一我想如果您是石敬的话，就一定了解这件事。所以，我今天从上海特意来拜访您。”

夏小云的话一停，接下来的又是一阵沉默。只听得到背后小河的哗哗流水声。石敬仍然是紧锁双眉，用既不是怀疑，也不是困惑的表情看了夏小云一眼。他难道不知道林敬的事件吗？

“死了啊，江滕……”磕磕巴巴的声音，从他嘴里缓慢地流了出来。

“嗯？你说什么？江腾——？”夏小云急切地问，此时她感到呼吸都像中断了一样。

“是江腾，”石敬回答，这次仍有些轻微的口吃。他寡言少语，可能是由于口吃的原因吧，“林以前的姓是江吗？”

石敬深深地点了点头，但表情仍很迟钝。

“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呢？”夏小云急匆匆地问道。现在不管什么样的结果，只要石敬知道的，她都想早一点儿听到。

“听说他是沈阳那地方的人。”

“沈阳——”夏小云重复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感到非常意外。

“他曾经在z县住过，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