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真正的凶手（上）

“你在笔记本上不是写了日程表吗？警察已把它当作证据取走，我今天要到了复印件。我是根据那份复印件和你讲的情况制作了这份行动表。”乔楚河说着，将一张表格推到他们俩人跟前。

王彦接过来一看，那是一份打印的资料，是旧馆内部所发生事件的对照表。

“怎么样？很清晰吧？”乔楚河说道。

王彦看了看，说：“你这是从不在场证明的角度分析的吧？”

“正是。马圭在作案这段时间里的一切行动均没有不在现场证明。”

“嗯，确实是这样。”王彦又将目光转到表格上。

明琴被杀，是在七月三十一日凌晨三点半左右；胡晓琳和关小野被杀，甘霖看到凶手的身影是一日凌晨零点左右；听到宁海喊叫是同日中午十二点半；此时，王彦隔了门玻璃看到凶手的身影；大约三十分钟之后，关小野被杀；后来就是林江被杀害，王彦和谢凯遭袭击是二日凌晨一点前后。马圭在这些时间里均未在乔楚河等人面前露过面。这就是说他可能一个人待在钟塔的房间里。只有一次发现他深更半夜不在屋里。

“旧馆外边，除他以外的所有人，譬如我也好，严寒和尹青也好，在所有事情上均有不在场的证明。因而，只要他们不事先合谋撒谎，是不可能作案的，三个人绝无合伙犯罪的关系，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乔楚河说。

“说得对！”王彦虽然口头上随声附和，心里总感到不舒服。他觉得好像卡在哪里，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于是他看向了谢凯。

谢凯刚要说话，结果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说了几句，便说道：“医院打来的。严寒好像已经醒过来了。”

钟表馆四周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它的前院同一周前初次来访时相比，显得更荒凉了。和万里无云的晴空相反，高耸的钟塔变得灰暗无光，也许由于心理作用，它看上去已经褪了色。

大门前一辆车也没有。负责案件的警察们似乎还没有到来。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尹青在大门口迎接了谢凯和王彦。她和初次见面时相比，变得更消瘦，也显得更加苍老了。她那双眼睛已经凹陷进去，白发也明显增加了。

“有关出事的情况，您已经告知了马少爷的姑姑了吗？”谢凯寒暄之后，问道。

“是的。”尹青说着垂下了眼帘，“看来她非常难过，并说近日要回来一趟。”

“田师傅呢？”

“已经辞退了。他本人也提出再也不来这儿了。”

“哦，原来是这样。”谢凯说完，朝着通向后边的走廊走去，“一块儿去吧，尹女士。”

“嗯？”这时，尹青不知所措，慌忙抬起头来。

“去钟塔。”谢凯补充道，“昨晚电话里不是说好了吗？我想，就‘沉默女神’那首诗谈一点看法。”

他们来到钟塔第一层的大厅，打开灯后里面仍然显得昏昏沉沉。将两扇门关上，外边的光线便透不进来了。在鸦雀无声的空间里，传来机械房中齿轮的轻轻转动声。谢凯缓缓向大厅中间走去。三天前，那个少年从上边摔下时留下的血迹，如今已擦拭得很干净。

尹青跟在他后面从门口往里走了几步，问道：“谢先生前几天说过，所谓‘沉默的女神’是指塔上的几口钟。”

谢凯并未作答。他先是凝视着大理石地面，然后仰望天井，接着把脸转向尹青说：“你为什么如此仇恨那个少年，也就是马圭呢？”

此时王彦转到正好能看到尹青侧脸的位置，背靠着冰凉的石壁，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什么？”她立即作出反应，但一瞬间那表情极不自然，面孔绷得很紧。这一切王彦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你在说什么？我非常疼爱少爷，哪来的憎恨！”她的脸上浮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