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逃亡

“怎么样？对我的作品满意吗？杀人也要杀得漂亮啊。”方若觉得这仿佛是他的杰作，“你们以为我逃走了，是吗？我干嘛要逃走？我是想欣赏这件出色的艺术作品。你们跟踪我，我都知道。实际上，是我把你们带到这儿来的。”

“是吗。”谢凯忍不住笑了笑，看到他的笑容，王彦和方若都感觉莫名其妙。

“可惜啊，意外的是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问你，你制这座真人冰雕的时候一直守在这儿吗？”谢凯问。

方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把他们放到制冰槽里不多会儿就出了这间屋子，因为工厂外面传来警笛声。你以为警察来了。连忙跑出来看。当时的情形还记得吗？”谢凯这么一说，方若顿时愣住了，半晌无言以对。

“你出去的时候，屋里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像一点儿也不知道。”谢凯说：“哦，这屋里灯光好像太暗了点儿。”方若不明白谢凯的话，茫然片刻，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惊惶地大叫起来：“啊，你……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事。”

“你好像明白了。那么，你就仔细看看这冰雕吧。”

方若恍然大悟，一身冷汗，鼓起勇气朝尸体冰雕望去，充血的双眼盯着那俩人的尸体。

“这是蜡像人。你专门订做过那种面具，最了解这种工艺是多么惟妙惟肖。我事先看破你的计划，便订做了两个蜡人，趁你出屋那会儿换掉了。当时的警笛是康雪为了诱你出屋故意做出来的。那么，我就让你见见真正的齐晓月母子。”

说着，谢凯向门外一喊，门开处，进来三个人。与此同时，阴暗的屋里忽然明亮起来。第一个进屋的是康雪，接着是以为被杀死了的齐晓月母子。此时，方若的惊愕与愤怒是无法形容的。他为了替哥哥报仇，绞尽脑汁，精心策划，以为终于达到了最终目的。结果忙活半天，真的仇人还没死，简直让他愤怒到家。方若干涩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声来。

“凯哥，你什么时候换的？”王彦惊叹不已。

“这俩人的人偶在我公寓里给你看过，现在冰着的就是那两个蜡像人。”谢凯说道，“我查明凶手就是方若，是他让齐晓月藏到棺材里逃走的，就让康雪他们，从火葬场跟踪到这儿。知道这儿是制冰厂，他们被关在这儿，我立刻知道了他的意思。如果他从火葬场一到工厂就开始制冰，那就来不及救出齐晓月了。当然，倒是可以让警察来包围工厂，可是那样他便会拿着枪时刻不离地监视着齐晓月，一有危险就立刻杀死他们。我怕过早出动警察反而招致无可挽救的后果，幸运的是他把齐晓月关进工厂，把他们折磨了好几天。你也知道，我是急急忙忙把人偶赶制出来的。就是他们死在制冰箱里之后，要把他们偷出来也是十分危险的，凶手如果发现有人来带走齐晓月一定会施暴。于是我便利用蜡像作替身，让他上钩。他们母子被救出以后，藏在我的公寓里，对这些，方若丝毫都未曾发觉。因为里面装着乍一看并不能看出破绽的蜡像。”在谢凯叙说时，方若渐渐镇定下来。于是未能达到复仇目的的愤怒使他振作起来，开始思考最后的手段。

此时他正背靠着房门，于是倏地闪到门外，哗啦一下锁上了房门，将五个人关在制冰室里。

“别慌，我来撞门。”王彦进行几次猛撞，门板哗啦啦被撞破了。

一团烟雾涌进屋里，原来是方若在外面放火了。屋里乱作一团，王彦和谢凯逃到走廊上，只见走廊那头浓烟滚滚，火焰直冒。

可是，别无出路，只能从走廊上冲过去。

“快，从这儿冲出去。”王彦喊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康雪拉着慌张的齐晓月，谢凯抱着又哭又叫的时茂，向火里冲去。他们不顾一切地逃到门外，幸运的是谁都没受伤。

回头一看，厂房所有的窗口都吐着烟雾。

“怎么了？那是什么烟？”两个放哨的警察跑过来问他。

“是放的火。对了，方若抓住了吗？”王彦气喘吁吁地问。

“没有，没人出来，或许是从后门跑了。”警察答道。

“好，你们在这儿别乱动，悄悄地守着，只要有人出来，立刻把他抓起来。”王彦说完只身朝后门跑去。

然而，守在后门的警察也是同样的回答，没人从厂里逃出。

不可思议，火势烧遍全场，大火中怎会有藏身的地方。没过一会儿，现场混乱起来。消防车飞驶而来，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引擎声高压水龙头喷水声，哭喊声乱成一团。然而，骚乱中，王彦和警察们严密注视有没有方若模样的人逃出来，可是直到大火扑灭也没发现一个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