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内情

此时的车子不知道往哪里开，大约行驶了十多分钟，朱朗把车停在了一条巷口的边上，这里好像是楼与楼之间的一小块空地，似乎是停车场。现在接近夜里十一点了，街道昏暗，行人稀少。

“就在那边。”下了车，朱朗说着，在前头带路。谢凯有些纳闷，什么事情能让朱朗他大晚上独自出来见自己。他们从街道上走到一处地势低下去的小巷子里，巷子里开着三四家店铺，他们进入了最里边的那一家。这里好像是一家小酒馆，不大，但是足够隐蔽。

大概事先预约过吧，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女老板把他们带到最里面的那间包厢，不说多余的客套话，就关上了门。

“我和这位先生有事商谈，请别打扰！”朱朗示意服务生把酒壶和冰罐放在茶几上离开房间。老板娘心领神会似地回到柜台，对领班和服务生说：“今晚就到这里吧！”于是其他人立即下班走了。

店内播放着音乐，优雅而安静。朱朗脸凑近谢凯：“听说谢先生还在上海当刑警啊！”他接着说，“从我们见面之后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所以调查了一番，听说你还是一位名闻遐迩的警探。”

“谈不上，我只是在市局做闲职。”谢凯淡然说道。

“你不要谦虚了，白天尽管时间比较短，但从你的言谈举止感到谢先生能力不一般。”朱朗说。

“你那样夸我，我真的无地自容。”谢凯淡笑道。

“事实上，今天我们当地市局来了电话。”朱朗平静地说，“说什么有事要问，明天上午来访，从时间上来看，总觉得与谢警官的来访有什么关联。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您说得对。”谢凯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朱朗长叹一声，“我后来联想起你将我的名片像拿底片一样夹进记事本里，那是为了取我的指纹。我觉得不能疏忽大意，而且十分唐突地提到了原择的姓名，我认为这可不是小事。”

朱朗尽管脸上挂着微笑，可表情却不怎么高兴。谢凯一言不发，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的确，那天我去公园别墅拜访过原择，去的目的你大概知道吧？”

“嗯，为了录音。原择大概开出了价码，他把录音交给你，作为交换条件你在活动大坝建设的中标方面，给万南建设提供方便。”谢凯说。

朱朗一愣，盯着谢凯：“这些你都知道，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录音本来在我手上，是我借给原择的。”

“怪不得！是这样啊，不过我觉得原择做的太过分了。”朱朗居然笑了起来，“这样一来，警察就会欢喜地查下去。可是，谢警官，我不是凶手。”

“哦，这我知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你不是凶犯，那样周密制定犯罪计划的人，绝不会犯下把指纹留在门把手上的低级错误。可是，既然有了指纹，有了录音，警方作为搜查程序，也必须要进行调查询问，把怀疑矛头指向您，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是某种程度上那么容易的事吧。我认为警方一旦怀疑，就会刨根问底。对留在门把手上的指纹这一铁证，我如何辩解呢？我无论如何辩白都会被怀疑！”

“是啊，况且，那指纹还关系到另一起杀人案，越发复杂了。”

“啊？另一起杀人案子？”

“就是十二年前，方崇在谷溪被害的事情。”谢凯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朱朗一边说。刚一说完，朱朗的脸色就唰地变了。

“当时从那起案件中坠崖的车上采集到的一枚指纹，同别墅门把手上的指纹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都是您的指纹。”

朱朗脸色惨淡，沉默片刻之后，突然笑了起来：“哈哈，是那样吗？怪不得！这样一来，警方越发坚信不疑，要强迫我承认了，可以这样认为，在他们看来，是由于同一动机而作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