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暗中调查（下）

“哦？真的？那这样误会可就会更加深了。”谢凯仿佛半真半假地说道。

“那没关系。我给你介绍一下。她现在好像出了饭店，在哪里吃晚饭呢，不久就会回来了，等一会再给她打电话！”

联系上之后，他们约定晚上九店在饭店大厅与古欣会面。也许从宫泽的电话里预先知道了情况，于是古欣一开始便对谢凯笑脸相迎，对误解表示歉意。

“我对警察可真是失望了！”古欣神情严肃地说，“但是，一想到十二年来搜查一点都没有进展，真是丧气，我有点儿想放弃了，再怎么查都查不到了吧。唉。”

宫泽笑着插话，“不过谢凯已经考虑好了解决这种疑难案件的头绪，实在令人佩服。”

谢凯说：“不敢，我想麻烦古小姐，介绍我认识令姐的校友——方崇先生当年的未婚妻，毛小菲。”

“行啊，明天去她家就行。但是请你不要提让她伤感的事情。”古欣说。

“那好。我没有什么安排，陪你们俩一起去。”宫泽对他们俩满脸笑容地说道。

毛小菲住在附近的一个小乡镇，地域很小。农业以园艺作物为主体，近年来镇子上招商引资建了几个轻工业制品工厂，并建造了市郊住宅区。小乡镇正在发生急剧的变化。这小镇名叫蓝染镇，如同其名称，曾经是染布原料的生产中心，镇上有几处将周边收集起来的染布销往全国各地而致富的“商行”，毛小菲家就是其中之一。

毛小菲家住的是两层小楼，建在四周圈着围墙的宽阔的宅地中央。院内，在离住所不远的路旁，有一处很简单的门头房，入口处挂着“蓝镇酱菜股份有限公司”的牌子。毛小菲现在家里主要靠附近的农田收的蔬菜，经营酱菜公司，所以在飘浮的空气中，混杂着少许酸甜的酱料气味。听说毛小菲合就在这个酱菜公司工作。她在家里等待谢凯一行，为了迎接他们而特意换了衣服，身穿一套整齐的休闲西装，举止端庄，显得格外朴素。听说古欣和毛小菲是相隔十二年后的再次见面，案发后的两三年，俩人还保持联络，互致问候。一见面，毛小菲见古欣已长成大姑娘感叹不已，因为当时的古欣还是个中学生。

古欣介绍谢凯的时候，她问：“是你男朋友？”

“不是！”古欣一口否定了，问道：“那你结婚了吗？”

毛小菲默默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的微笑神色顿时消失了。对此，古欣立即小声道歉：“对不起！”

“嗯，那么，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毛小菲问道。

谢凯首先作了简单直接的自我介绍，然后说了想调查那案件的意思。毛小菲听完后，她的脸更加暗淡。可能是尽量避免触及旧日伤口，或者想起惨遭不幸而死去的未婚夫以及古然。亲人离世的痛苦，是一辈子的伤痕，十二年的岁月不可能治愈她心灵的创伤。

“我明白了，从哪里说起好呢？”毛小菲问。

“首先请你谈谈方崇先生当时的情形。”谢凯说着，拿出录音笔。据毛小菲说方崇就职于一家叫“万南建设”的公司。如谢凯所猜测的那样，他确实是公司的精英。案发当年，方崇刚好二十八岁。南京大学工程系毕业。在万南建设公司里可谓最优秀的，被大家认为很有发展前途。对于仅仅只是一个地方企业——万南建设来说，在急于组成参与国家和县里招标的大型项目的阵容上，他是不可多得的有用之才。毛小菲讲述上面的事情时眼睛湿了。正在倾听的谢凯也觉得过意不去，让她回忆起欲忘掉的过去，是挺残忍。

“那样优秀的人，树敌也不少吧？”谢凯问道。

“那我不知道。不过警方多方侦查，得出的结论不是因怨恨作案，因为没什么仇人。”毛小菲说道。

“出事之前，方先生没给你说过什么吗？”谢凯问。

“案发前一天，我因阑尾炎手术住进了医院。他驾车去旅行之前，和古然一起来看我。因为当时慌慌张张的，那时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毛小菲说。

“在那之前呢？也就是说在你生病之前见面时，他表现的怎么样？例如有没有说起他工作的事？”

“工作的事？那时尽谈些工作的事。我认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工作狂。可是，他眉飞色舞地说些连我也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所以我也没怎么仔细听。”

“工作上的事大概都说些什么内容？”

“什么内容……已经十几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我真的记不清了。”毛小菲木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