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哥哥不希望你成为一心只想要赚钱的人
第31章哥哥不希望你成为一心只想要赚钱的人
“喂！你在干什么呢？”赵安带着两个兄弟靠近那人，语气不善地喝问道。
那人一惊，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转过头来，一脸慌张。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破旧，神情局促地解释：“没、没干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赵安冷笑一声，目光凌厉地扫过他的衣着和手中紧攥的布袋，“集市上随便看的人不少，可像你这样躲躲闪闪的人却不多。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慌忙摆手，语气变得急切：“别误会！我真没想干坏事。我、我就是家里穷，平时吃不上好东西，听说这摊上的卤肉饭特别香……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的！”
守卫中的一人皱起眉头：“好奇能让你在这蹲了半个时辰？我在这条街都巡两趟了，你小子一直蹲这儿，还东张西望？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干什么？”
那人面露惊恐，连连摇头：“真没有！我发誓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闻着味儿馋了，想看看他们怎么做生意的！”
赵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对方满脸慌张却没有明显的漏洞，挥手让人翻查了他的布袋，发现里面只是些杂粮和破旧的餐具。
“你这人倒是穷得实在。”赵安冷哼一声，却仍不完全放松警惕，“今天放你一马，但我警告你，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这么鬼鬼祟祟的样子，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人连连点头哈腰：“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我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了！”
赵安皱眉看了看楚澜的摊位，又看了那人一眼，挥手示意他离开：“滚吧！再有下次，你就不止是被赶走这么简单了！”
那人连连道谢后，狼狈地跑出了集市。赵安盯着他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巡视摊位周围。而那人跑了一段路，确定没人跟上后，便低头快步钻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巷子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他熟门熟路地走到一扇斑驳的木门前，低声敲了几下。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推开，露出一道缝隙。
“事情怎么样？”门缝里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那人迅速闪身进去，木门随即关上，巷子又恢复了宁静，微风中似乎夹杂着些许模糊的对话声隐约传来：“……你确定看清楚了吗？”
“……卤料……关键……什么？”
声音逐渐消失，巷子里只剩下风吹过的轻响，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初春的集市依然热闹非凡，楚澜的摊位前顾客络绎不绝。他忙得连喝口水的空都没有，擡头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摊位前，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程墨兄，你怎么又来了？”楚澜一边舀汤圆一边笑着招呼。
程墨走上前，半开玩笑地说道：“我这不是又馋你家的汤圆了嘛！再说，来看看老朋友，顺便给你带个消息。”
楚澜放下手中的勺子，递给程墨一碗热气腾腾的卤肉饭：“消息？莫非张启又打算来挖苦我？”
程墨坐下来，接过饭笑着摇头：“不是，张启最近，低调了很多。这次是好消息，我今天来，是代赵夫子传话的。”
楚澜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略带诧异地问道：“赵夫子？他老人家还惦记着我？”
“当然了！夫子提到你，语气里满是惋惜。他说你学问好，资质佳，若不是家中变故，肯定会前程似锦。”程墨正色道，“夫子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愿意回去念书，束修全免，他会尽力帮你。”
楚澜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感动，但他只是低头轻叹一声：“夫子的一片好意，我铭记于心。但现在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小泽年纪还小，离不开我。而且，我若不靠这摊子挣钱，连我们的生计都难以维持，又怎能安心读书呢？”
程墨放下筷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夫子也说了，不管你回不回去，都不要放下做学问，你悟性高文章也写得好，如果自此放弃就太可惜了。他还让我带了几本书给你，说希望你闲暇时能读一读，不要荒废了学问。”
说着，他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几本书，递给楚澜：“这些书你拿着，都是夫子挑选的。他还叮嘱你，有机会的话再去看看他。”
楚澜接过书籍，感激地低头谢过：“多谢夫子的厚爱，这些书我一定会好好珍藏。”
程墨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夫子的心意你可要收下，他老人家一直关心你，只希望你能有更好的未来。”
程墨吃完饭后，起身告辞：“我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一定别忘了照顾好自己。”
楚澜目送程墨离去，站在摊位前，手指轻轻抚过那几本书，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虽然夫子的关心让他温暖，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去追求那些学问上的荣誉了，他不是秀才楚澜，他们的志向不同，他自己对读书考取功名兴趣不大。
而且如今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变化，照顾弟弟、维持生计，已经是他最重要的责任。
然而，楚澜也有了新的打算。弟弟楚泽虽然年纪尚小，但聪明机灵，尤其擅长算术，天赋异禀。如果有机会，他可以将这些书籍传授给楚泽，让弟弟将来有机会继续求学，走上更好的道路。
“小泽，若你愿意，或许你能完成你哥哥未曾完成的路。”楚澜默默在心中对自己说道，“这些书，就算是你哥哥未走完的路，也希望你能走得更远。”
看着书籍，楚澜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了新的决定。无论未来如何，他都必须为弟弟铺好一条路，让楚泽有机会走出一条与自己不同的光明前程。
夜晚，楚澜整理完要摊位的准备后，拿起程墨送来的书籍，翻了几页，心中不禁有些思绪万千。
他合上书，走到一旁的桌子前，轻声问道：“小泽，你有没有想过去学堂读书？”
楚泽正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本小本子，仔细地在上面写着什么，听到哥哥的话，他擡起头，眼中闪着机灵的光彩，咧嘴笑道：“哥哥，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不想去。”
他眨了眨眼，凑近楚澜，仿佛在分享一个小秘密：“我听说学堂里整天听那些老先生讲大道理，而且书上的字都那么小，肯定听得我头疼！”
楚澜有些意外，笑着问：“那你不想去学堂读书，想做什么？”
楚泽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拍拍小胸脯，笑得很灿烂：“我想和哥哥一起做生意，做卤肉饭，做汤圆。我觉得跟哥哥呆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学堂有什么好，做生意才能赚钱，咱们以后有钱了，就能买好多好吃的。”
楚澜看着弟弟那一脸的认真，心里不禁一阵感动。这个小家伙虽然才六岁，但比大多数同龄人都懂事，但是自己不能对孩子放任自流，让他变成满身铜臭的人。
楚澜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弟弟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小泽，哥哥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不想去学堂，哥哥明白。不过，等生意好起来了，哥哥还是会让你去学堂，读书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楚泽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哥哥，“哥哥，我现在可以帮你呀，等哥哥轻松了，我再去学堂读书也不迟。我现在学做生意更重要，我会吆喝，大家都喜欢我，算钱我也可厉害了。”
楚澜愣了愣，笑了出来：“没错，我们小泽又聪明又可爱，算账也从未出错。”
楚泽眨了眨眼，笑得一脸聪明：“哥哥，你还不知道呢，我最近不仅会收钱找零，我还把你每次进货花了多少钱也记录了下来呢。等我更大一点，还能帮你记账，帮忙算账。等钱更多了以后，我们可以开铺子雇伙计，到时候你不累了，我就去学堂。”
楚澜心中一动，低声说：“你真聪明，学得快，我都跟不上你了。”他轻轻揉了揉弟弟的头发，“你这么努力，哥哥一定会把生意做得越来越好的。以后咱们不仅要做生意，还要多学些东西。哥哥跟你说，赚钱虽然很重要，能让我们生活更好吃饱穿暖，但读书也非常重要，你知道为什么吗？”
楚泽眨着大眼睛说：“是为了让我们赚更多钱过上好日子吗？”
楚澜点了点头，目光温柔：“对，也不对，读书不仅是为了赚钱过好日子，更重要的是能够让人明白事理。读书能让我们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能学到做人的道理，也能了解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看着弟弟睁大眼睛似懂非懂的样子，楚澜自己耐着性子解释：“小泽，你要知道，有些人即使有钱，如果没有读书，也可能做出坏事，甚至因为不懂事理而失去一切。钱很重要，但钱不是一切。哥哥不希望你成为一心只想要赚钱的人，你要读书，学会更多，你的未来才有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