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坏孩子

第33章坏孩子

“这是今天的蛋糕。”叶十安一坐上车就把司机给的蛋糕递给了季牧时，“又是新款。一个是咖啡味，一个是巧克力的。”

季牧时把蛋糕塞到了书包里。

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深了，难得有星星，布满在了整个夜空中。

“季牧时，有星星。好漂亮。”叶十安脸靠在车窗上，眼里映着飞驰而过的昏黄路灯。

季牧时往车窗那边动了动：“嗯，有星星。”说完看向了叶十安，叶十安依旧保持着靠着窗的姿势，窗户的那头印着叶十安的侧脸，一张虚无，一张真实，在影影绰绰的黑夜中，显得明亮又精致。

季牧时看了良久，才把视线一寸一寸地收了回去，再看外面星星的时候，觉得也不过如此了。

到家后，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不需要季牧时特地把蛋糕拿在手上，章才就会过来夺下季牧时的包，再把蛋糕翻出来。

季牧时站在一旁冷淡地看着这一切。

“不是我说，叶十安给你的东西真好，吃了这个蛋糕，吃别的就没滋没味了。”

季牧时把翻出去的书本塞到了包里，嘴角冷冷一勾：“那你就好好吃。多吃点。”刚说完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季牧时第一时间掏了出来。

是小喵咪吗：【章才吃了吗】

季牧时看着这几个字，果然，叶十安是知道的。

季牧时没有回，过了几秒叶十安又发了过来。

是小猫咪吗：【别再撒谎了，我知道蛋糕不是你吃的】

是小猫咪吗：【之前的根本不是新款，是前几天就给你买过的】

季牧时盯着字看了一会儿，终于擡起手打算回复过去，指尖还没有触碰到屏幕，就听到客厅传来了呕吐声，紧接着便是章才发着疯喊季牧时名字的声音。

ihs：【吃了，他在吐呢。你做了什么】

是小猫咪吗：【猫咪大笑/】

是小猫咪吗：【我和店员说我要苦味，越苦越好。另外加了一点小料】

季牧时看着叶十安发过来的小猫大笑的表情，脑海里情不自禁冒出了叶十安睡在床上笑着的样子。

眉眼一定是弯的。

ihs：【小猫大笑/】

是小猫咪吗：【他会找你麻烦吗】

ihs：【不清楚，章栋也在】

过了几分钟，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季牧时只愣了一秒，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敲门声还在继续，季牧时下了床，校服外套随意地穿在了身上，来不及整理，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章才还在吐。

张慧满脸担心地再给章才拍着背，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章栋看着季牧时出来，擡着头凶狠地朝着他走了过来，带着一股令人厌恶的酒味：“你给你弟弟吃了什么！”

季牧时看也没看一眼，自然也没有躲，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被打得侧向了另一边，略长的头发遮住了眉眼，章栋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注意季牧时微微上扬的嘴角，他的脸颊的一侧瘪进去了几分，等脸上恢复平整的时候，嘴角流出了鲜血。

因为迟迟不开门，叶十安敲门的速度急促了几分，季牧时藏在口袋里的手机也一直震动着。

季牧时不再停留，径直走到了门口，擡手把门开了起来。

一开门，叶十安就看到了季牧时红肿的脸颊，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叶十安把季牧时猛地拉到了身边：“他又打你了！”声音里满带着急切和愤怒。

季牧时摇了摇头，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没事。不用担心。”

季牧时越这样，叶十安越担心，也越难过。他跃过季牧时的肩头，目光近乎狠辣地看向季牧时身后满不在乎的章栋。

叶十安长得本就偏乖，自认为的狠辣，在章栋眼里不过只是一个小孩没有攻击力地瞪了一眼罢了。

章栋：“怎么，要报警？”

“报！尽管报！只要他还是我儿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有一百种弄死他的方法。”语气满不在意，就好像季牧时在这个人的眼里只是不重要的玩意而已。

身后的章才吐得差不多了，面色苍白地喊了一声爸爸。

章栋回看了一眼，本就在气头上，看到自己儿子那虚弱的模样，那股子气又往上涨了几分，喝了酒的人，神志本就不那么清醒，那一巴掌根本解不了气，随手拿起桌上的东西：“我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

季牧时见状，把叶十安往身后扯了扯，整个身子把叶十安挡的严严实实。

叶庭风在出差，夏诗在加班，叶十安不想平白惹他们担心，本来就不打算多留，也不想费什么口舌，把季牧时带上楼就好了，可没想到章栋喝了酒。

叶十安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季牧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小小的恶作剧，给季牧时带来了麻烦，他拽了拽季牧时的袖口，对不起还没说出口，季牧时就率先开了口：“没事。”

章栋已经走到了跟前，刚想开口说话，整个人一颤，手里的东西“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直直地朝着前倒去，季牧时看在眼里，拉着叶十安退后了一步，任由章栋摔在了地上。

身后的张慧和章才叫了一声。

季牧时低头看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章栋，眼里没有半分担心，趁机拉着叶十安快步离开了玄关处。

背后的兵荒马乱，夹杂着求助的喊了几声季牧时的名字，可这一切无法给季牧时心里带来一点波澜，他头也没有回，拉着叶十安消失在了楼梯口。

两个人无言地回到了叶十安的家里，一直到门关上，季牧时才开了口。

“你会不会觉得……”季牧时停了下来，似乎在思量用什么词语形容，几秒过后他才解释着说道，“觉得我很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