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季牧时，我会对你好的

第11章季牧时，我会对你好的

“38.2.”

“季牧时，你发烧了。”

“难受吗？”

这个体温既不能吃药，也不用看医生，只能靠物理降温。

季牧时能听到叶十安的声音，却没什么力气回答，只能点了点头。

“冷吗？”

“冷。”声音很轻，像是用尽力气说出来的。

叶十安听罢，立刻把自己一半的被子盖在了季牧时身上。

“你等等，我给你冲个热水袋。”

季牧时吃力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像是隔着白白的一层雾，只能看到叶十安浅浅的身影，叶十安离开得很快，出现得也很快，紧接着季牧时感受到自己的被子里窜进来了一股冷风，来不及感受寒冷，脚下就挨到了叶十安冲的热水袋。

“舒服吗？”叶十安说完，低下身子把手从季牧时颈下穿过，“起来喝点温水。”

季牧时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视线清晰了不少，他看着叶十安靠近，看着叶十安抱住自己，然后自己的身子腾空了几分，嘴边挨到了冰凉的玻璃，温热的水流进了嘴里，一下子把季牧时喉咙里的不适感驱散了不少。

季牧时喝得有些慢，叶十安很有耐心地等着季牧时喝完。

喝完之后，叶十安又跑到了洗手间端来一盆水出来。

季牧时知道叶十安要干什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不用。”

叶十安手里拿着拧好的毛巾：“不行，万一烧上来怎么办？”

季牧时：“自己会好。”

是啊，明明自己会好，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这么多年，自己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必要……

季牧时看着叶十安神情严肃地把毛巾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没必要弄得那么细致。

季牧时的手没松开，蜷曲的手指有些不安地瑟缩了一下：“叶十安，你这样子并不会减少我对你的讨厌，也并不会让我感谢你。我自己会好，你用不着这样。”

说完这些季牧时死死地盯着叶十安，想看他的反应。

只见叶十安那原本严肃的表情一变，脸上添上了几分愠怒。

季牧时了然地松开了手，心里一笑。

对，就是这样。发火，生气，然后再把我这样的白眼狼赶出去。

从此不理会我，厌恶我。

像我这样的本来就不该……

“你在说些什么？”叶十安站了起来，“我很早就想说了，身上有伤不去涂药，好不容易给你涂药了，又不彻底涂完，现在发烧了，又想自己扛着。”

“是的，有些病有些伤，的确会自己好。”

“可是，季牧时。你为什么不愿意选择舒服一些的方式，至少我现在所做的能让你舒服些，不是吗？”

“你总说些让人伤心的话，想让别人离你远远的。”

“但是你这样子做。”

叶十安神情真挚地低头望向季牧时：“你永远都会孤单。”

“季牧时，我想让你的世界热闹些。”

叶十安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不给季牧时开口的机会，然后气鼓鼓地把季牧时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在水里过了一遍，又再次放到了季牧时的头上。

“我愿意这样做，你管不着。”

叶十安伺候了季牧时半宿，后来实在扛不住，迷迷糊糊地爬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只是这一次轮到季牧时睡不着了，身体的不适感没有因为叶十安的照顾而减少，反而越来越难受，忽冷忽热的，头也开始发疼了，按照季牧时以往的经验，温度应该上升了。

叶十安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他的一半的被子还盖在季牧时的身上，从而导致两个人的距离格外的近。

呼吸声，季牧时的耳边全是叶十安的呼吸声。

季牧时睁着眼睛，身体有一丝僵硬，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想喊醒叶十安，可一想到叶十安照顾了自己那么久，最后还是没有去喊他，无所事事地看着天花板，任由自己的温度烧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牧时再次有了睡意，刚闭上眼睛，身旁的人就动了动，紧接着叶十安整个人钻到了季牧时的被窝里。原本犯困的季牧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叶十安的手脚有些凉，季牧时的体温有些高。两个完全不同的温度，注定会贴在一起。

叶十安也是这样做的。

季牧时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身体，瞬间紧绷成了一张弓，叶十安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季牧时的身体，毫无察觉自己过于越界的行为。

季牧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本能地看了几眼趴在自己肩头的叶十安，到底没能忍住叶十安这样的靠近，连喊了两遍叶十安的名字，叶十安都没有要醒来的预兆。

本来就头疼，这下头更加疼了。

季牧时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温柔了，刚想用力地去推一下，就听到趴在肩头好毫无知觉的叶十安小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