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倾心(大结局)
一剑倾心(大结局)
黄昔越有一个微博账号,名字是一串字母,初始的灰底头像,除此之外没有留任何信息,没有发过任何动态。
她是裴肖合微博的第一个粉丝,号假得像个水军。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舌战群儒,只是静静地看每一条,他转发的新闻和动态。大都是些官方的体育新闻,不带任何感情颜色。
但他关注并只关注宙荷,这件事让她心生喜悦,他算不上宙荷的粉丝,或许是为了从宙荷的粉丝列表里找到她?
可惜,她天生爱捉弄他,这么明显的捉迷藏把戏,她不会轻易落入陷阱。
耳机里传来《北冬》,她半眯着眼睛,窝在躺椅里晒太阳,点开微博,满屏的爆炸性热搜。
“裴肖合隐婚”
“裴肖合出轨”
“裴肖合和陈绯已分手”
“裴肖合隐婚对象是谁”
“裴肖合黄义全”
“裴肖合不公平”
黄昔越指尖微微颤抖,点进词条“裴肖合黄义全”,挑出来的第一篇博文,是一篇痛斥黄义全给裴肖合开后门,间接导致惠城少年斗殴至死的长文。
这篇文章的矛头直指裴肖合——他违背了公平公正的体育精神,先是利用黄义全的宝贝女儿进队,后设计抢占队长沈池的新星赛名额,导致成绩一向领先的沈池无缘最后一场战役,借酒消愁时和裴肖合的朋友打了起来,锒铛入狱。
作者或许曾是惠城击剑队的队员,透露了许多故事细节,内容真假掺半,许多往事就连黄昔越也记不太清。
而他刻意抹去了裴肖合的努力,将他的一切成功归结为“被偏袒”,刻意放大了沈池的无辜,好像作为从犯的沈池从未对陈燃动过手,好像他人生的脱轨,完全由他人一手造成。
而黄义全,被完完全全刻画成为了一个负面形象——虚伪,刻薄,无耻,没有基本的职业道德,把没有关系的小队员们无情驱逐,对如裴肖合这样的“关系户”则“全力以赴”。
裴肖合本人未作任何回应,猛烈的攻击和谩骂犹如排山倒海,许多路人粉转黑,加入这场骂战。
“简直……简直是胡扯。”
她急得脑门上冒出豆大的虚汗,坐起身,努力扶着扶手,刚想要下场回复几句,裴肖合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轻轻扶住黄昔越的肩膀。
“没事,我会处理,你不用管。”
“可他们胡说……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他?又怎么能这样说你?”她说着,眼泪就往外冒,一滴一滴砸在他的手背上,“明明是沈池的错,明明……”
明明是他,害他们永远失去了最亲密的朋友。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为什么有人一定要把黑杂糅进白,让一切事实和真实搅成灰色?
他像哄小孩一样抱住她,落满眼泪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昔昔,没事,年前我已经递交辞呈,现在只是闲人一枚,唾沫星子还能砸死我么?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待在一起,外面的风言风语与我们何干?我们早该这么好好地在一起。”
她止住眼泪,对他“嗯”了一声,但心里仍是不忿,但只能这样,人们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他本就冷淡冷面,风评不佳,现在只是墙倒众人推罢了,这些言论真也好假也罢,不能影响他分毫。
只要他的昔昔是真的,其他所有的事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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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站出来发声的人是陈绯。
我是陈绯,我有以下几点要回应:
裴肖合先生与我同岁,从小他和我,还有我哥哥相依为命,在斗殴事件里我哥哥为了维护我挺身而出,被沈池、沈临二人围殴至死。沈池不是受害者,是加害者,事实经过可查阅二零零七年五月八日法庭档案,白纸黑字自会言明。
裴肖合先生没有出轨,黄昔越女士是他的法定妻子。
裴肖合先生本没有义务对我负责,却承担了我多年以来的学费、生活费,自哥哥离世之后,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会允许有任何人诋毁他。
裴肖合先生工作繁忙,我已代他请好律师,拟好律师函后会发送给所有造谣账号,我们法院见。
第二个站出来发声的是尤理理。
我是惠城体育局的发展规划主任尤理理,针对裴肖合教练的网络言论,我有几点要说:
我原为惠城击剑队队员,二零零四年黄义全教练接手惠城队,随后马不停蹄改制,严格按照比赛积分制度实行末位淘汰,退队队员全部转去体育学院进修,这个决策让我有机会进修,并进到体育局发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黄义全教练改变了我和许多同期的人生。而裴肖合教练正是经过此赛制的选拔,成为惠城队选手,改写惠城击剑队历史。
裴肖合教练的成绩有目共睹,沈池的最佳赛绩是二零零六年新星赛的第三名。根据同年记录记载,裴肖合教练因在队内被霸凌负伤,错失零六年新星赛比赛机会。
所有相关资料皆有《惠城击剑大事记》记录,存放于惠城档案馆,欢迎联系我进行查阅。
第三个站出来发声的是陆清。
我是惠城击剑队退役队员陆清,从前阿合的上铺,我作证他的每一剑都是拼出来的,我作证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我作证他在退役前没有违规恋爱。
优秀之人的光芒总是惹人眼红,但实力说话,裴肖合永远是惠城击剑队的骄傲。
接着,宛若星火,越来越多的队友、朋友出来,为裴肖合和黄义全说话,风评渐渐回弹,尽管不相信他的人永远都不会相信他,但黄昔越仍是高兴,握着手机一条一条翻看,截图,保存。
夜深了,双眼依旧炯炯有神。
裴肖合搂着她,哭笑不得,“都说了不用管……整整一天你都在手机,眼睛会看坏的。”
“你难道料到了他们出来帮你说话?”看到夸他的话,她不禁莞尔,“不过也对,你总会往后多想好几步。”
“不,”他捏捏她的眉心,“只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