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相思成疾
第24章相思成疾
雨还在下个不停，整个清欢笼罩在巨大的雨幕之中，天黑的格外早。虽然一回来就给沈如素喂了刚熬好的热姜汤。但是天刚落黑，沈如素果然还是发起烧来了。
好在沈家早有准备，已做好了应对之策。沈管家奉沈老爷之命，早早的将郎中请了过来，就在沈家客房里歇息。沈如素这边发起了烧，那边郎中立刻赶来，略一查看就明了了情况，毛笔一挥，就下好了药方。沈家自有提前备好的药材若干，只等有了药方就着手熬药。
两个小丫鬟同时看着砂锅，抓紧煎着中药，房间里，沈如素烧的满脸通红，全身滚烫，嘴里面还在喃喃的说着胡话。沈夫人眼圈发红，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在床塌前照顾着自己的心肝肝儿，一边落泪，一边拧着毛巾给如素搭在额间降温，并不住擦拭着如素的露在外面的皮肤。
煎好的药很快就被端了上来，沈夫人将女儿如素揽在怀里，一勺一勺仔细的喂她喝药。沈如素实在是烧的厉害，一碗药有一大半都被她吐了出来，沈夫人将空药碗递给立在一旁的丫鬟，又接过另一碗，困难的给沈如素喂。这样一番折腾，好歹用算是将药喂了进去。
饶是早已有所准备，可是这一番下来还是不少折腾，忙活了大半夜，沈如素的烧丝毫未退。急的沈老爷沈夫人团团转，郎中也很无奈道：“老爷夫人，令千金高烧不退，老朽也无可奈何。该下的药老朽都下了，该说的老朽也都言明了。令千金这是心病啊，请夫人不要停止用毛巾敷，还有，擦拭也可帮助令爱散热。如若天亮还未见好转，老朽也……”
老郎中是清欢有名的‘土神医’，现如今他都这样说了，别人更是奈何不了半分。一番话听得沈夫人身子一软就要摊倒在地上，幸得许夫人急忙扶住才稳住身形。
“夫人万万要保重身体，如素还在发着烧，要是你也病倒了，你夫君我该如何是好？”沈老爷忧心忡忡的向着沈夫人说到。
“是呀，妹妹，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归根结底这都是我们的错，要不是俊阳，如素这孩子也不会这般……妹妹，姐姐对不住你们……妹妹你也照看了大半夜，还是去休息吧，如素这里我来照顾。”许夫人扶着沈夫人坐下，眉眼间透着自责，还夹着深深地担忧。
“姐姐，这哪里能怪你呢，你的心意妹妹记在心里。你和子谦大哥也一晚上没有休息，连晚饭都不曾好好用。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也不用回家了，且先在客房里歇息歇息吧，我已命人收拾好了，还是原来的卧房。姐姐您就别和我推辞了，今晚我守着，明天少不得还要仰仗你来照看如素，不歇息哪里会有精力。子谦大哥您说是不是啊？”沈夫人一边说，一边把许夫人向门口推去。
“夫人说的极是，子谦大哥，您还是带着大嫂先去歇息吧，如素这里我们亲自守着，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沈老爷也劝道。
“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去休息了，辛苦你们了。夫人，还是去休息吧，如素会没事的。”许老爷略一停顿，牵起徐夫人的手在丫鬟的带领下缓步走了出去。
说是休息，可是今夜有谁能够安心入眠？
下了一晚的雨终于停了。此刻，沈如素的房间里正坐着沈老爷沈夫人、许老爷许夫人，还有一干侍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躺在床上的沈如素和正在诊脉的老郎中身上。
老郎中皱着眉切了半天脉，看得众人的心悄悄悬起，呼吸都放轻了。然后老郎中捋了捋山羊胡，紧皱的眉头松开，脸上露出了笑意来：“沈小姐的高烧已退，只是些许轻微的低烧，并且还伴着伤风之症，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不过老朽已经开好了药方，沈小姐只需每日按时服药，好生休养，相信等药完了，病症即可痊愈。”
屋内众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沈许二位夫人齐齐的念了句阿弥陀佛。沈老爷并许老爷二人亲自送走了老郎中，一时间屋内空了许多。沈如素一晚上都烧的迷迷糊糊，这会儿好不容易退了烧，又被沈夫人灌了药，总算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沈夫人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表情放松地推着许夫人出了房间，向堂屋走去。许夫人一步三回头，脸上浓浓的担忧愧疚不减一分。
“哎呀，姐姐，如素一晚上都没睡，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们就不用守在那里了，就让她好生睡一觉吧。咱们也去吃些东西吧。”沈夫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道。
“可是，如素从来没有害过这么大的病，又是发烧又是伤风的，我……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要不你先去吃些东西，然后休息休息，我昨夜休息过了，现在不累，我去守着如素吧。”许夫人忧心忡忡的道。
沈夫人抚了抚额，翻了个白眼:“哎呦，我的好姐姐啊我这个当娘的都放心，怎么你这个未来的婆婆反而如此紧张啊？放心，将来啊，我们沈家一定会给你们许家一个健健康康的新媳妇的……”
许夫人拍了沈夫人一下，勉强的笑了笑：“好妹妹，就别打趣我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到底，这次都是我们许家不好，才害得如素这样……不看着如素好起来，我心里怎么能安心？”
“姐姐，我和夫君早已说过，你怎么还这样想？如素这孩子平日里我们太过骄纵了，惯得她任性执，这又怎么能怪你和姐夫呢……姐姐再莫如此，否则妹妹日后便不再登门。”沈夫人突然松开许夫人的衣袖，严肃的板着脸说道。
许夫人无奈的扯了扯沈夫人的衣袖，轻声说道：“好妹妹，我错了还不成吗，我以后再不如此了。我这就随你去堂屋，我们去用饭。”
“这还差不多。”沈夫人绷着的脸瞬间化为笑脸，二人重新向堂屋走去。
清晨的阳光由于刚下过雨的缘故，显得有些冷。院子里的花木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看起来更加青翠欲滴。庭院早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可毕竟是六月末七月初的夏日，不多时，日光就暖起来了，照得人有些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