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幼时

希冀中的人出现得比想象中迅速，看到钟离有些着急的表情，程言心头像是被轻轻撞了一下。

“呵……”鬼魅般的女声出现又消失，程言只觉身边被一阵风拂过，再转头，女人已经不见。

“你受伤了？”钟离大步上前握住程言的手，看着上面鲜红的血迹，眉头深深蹙起。

程言摇头，“这是多托雷的血，快帮他叫医生，还有……我恢复记忆了。”

钟离一怔，握着程言的手一瞬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你记得……”

程言回握他的手，“回去再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程言看到跟来的瑟雷恩，大步走到他面前，“你知道该怎么对付她是吗？”

瑟雷恩第一次真正地注视面前的人，那个女人的血脉竟然好运地没有被控制和利用，机缘巧合竟然还让多托雷对他情根深种。

“如果我说，对付他需要你的性命呢。”

程言漆黑的眸子睁大，随即立刻恢复镇定，“你只要告诉我方法。”

自己的诞生一开始就是不被世俗接受的，这一点在幼时经历着做不完的手术和注射不尽的药剂就已经深入程言的心。

没有孩子会像小白鼠一样被豢养起来，除了他们这些实验体。

在那些药剂催化下很快出现了有特殊能力的实验体，程言看着他们兴奋，看着他们发狂，也看着人类像享用美酒一样享用他们的血液。

他唾弃自己的实验体身份，不止一次地想要和做人体实验批量生产实验体的研究所同归于尽。

可每次和药物的副作用做斗争时，一只温暖的小手总会将他从失去理智的边缘拉回来。

亲情给了程言活下去的希望，可眼前突如其来的“母亲”，却让程言作呕。

实验体的每一滴血液都带着欲望和污浊，可竟然有人能将这令人嫌恶的特质提炼到这个程度。

用自己的孩子当成自己长生的养分，所有因贪慕实验体血液力量的人都成了施肥的养料。

那个女人毁了多少人和实验体才强大到如今这个地步？

程言明白以自己的力量想要撼动她只会是蚍蜉撼树，可现在能消灭她的办法就在眼前这个人手里，程言没有理由不去试试。

“啪——”玻璃酒杯成片砸碎的声音刺耳地响起，瑟雷恩面色一凛，大步走向正厅，宾客四散奔逃，大厅中央，表情愉悦轻松的女人正用舌尖舔舐着从手心流到到手臂的血液。

躺在她面前的是那个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见瑟雷恩走来，女人挑了挑眉，妩媚一笑，“背叛我的人要付出代价，本来……”

她施施然起身，走到程言身边上下打量，眼底的兴奋和满意都要遏制不住。

“我想让她借用你的脸逐渐顶替你的身份呢，你是我最有天赋的孩子，捕获的对象无比让人垂涎，可惜……”女人轻飘飘看了眼地上不瞑目的尸体。

“她太没用了，只要能变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说是吧，阿言？”

“你真的是疯了。”瑟雷恩语气压抑，深沉的眸子情绪翻涌。

女人笑容不变，脸色却冷了下来，“看来有人是不记得如何求着我给他续命了，没有我的血，你以为你还能安心做你的执行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