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壁画
第78章壁画
◎艾达：“可你不就是……”旧神吗。◎
你等五位神明，在千百年前的一次意外中，神格纷纷陨落。
新神，也就是光明神，便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祂夺取了你们创造的世界，篡改了世上关于你等存在的痕迹，祂将旧神的雕像换成自己，将故事、歌谣中的主角也换成祂自己……祂开启了轮回，不断冲刷着信徒们的记忆，让他们遗忘了自己真正信仰的神是谁。
信仰组成了神的力量，杀死信仰，方可杀死神。但光明神没有成功，人们虽已将你们忘却，他们对神的信仰却并不属于光明神，光明神只是蒙在古老神明上的一层影子，祂无法真正取代你们。
祂因而恼怒，想要彻底抹除你们的存在。但你们既为创世神，便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消灭，就算将你们在世间的躯体杀了，也无济于事。
于是——
祂想了一个办法，祂模仿着你们为神时的五个神位，做出了圆桌。
祂亦创造出勇者和怪物的游戏，邀请你等五人作为勇者，参与进来。等到你们五人都坐上了那席位后，在这场游戏的结束，你们将成为神。
但不是真正的神，而是受制于祂力量之下的枷锁遍布的傀儡神，这便是祂的目的所在。
听到这，艾达问道，“所以，帕塞亚，那个现在空着的席位是属于我的？可我从未收到过那席位的感召。”
帕塞亚：“因为祂想要替换你。你在过去的轮回中，总能揭穿祂的阴谋，让祂的计划破灭。”
替换？也就是说艾莫尔、埃森都是为了替换她，才成为的勇者吗？
“可替换我的两个人都死了。”艾达忧愁地说道。她想到了蕾妮，不知蕾妮是否就是知道了这件事，才转变了对她的态度呢？
帕塞亚点头，“嗯，并不顺利，我想祂自己也该意识到，你是难以被替换的。也许，某一刻，祂会突然朝你伸出手，邀请你登上席位。”
艾达：“但我不会答应。”
帕塞亚：“是的，你不会。”
艾达忽而看向周围的岩壁，“帕塞亚，你说新神抹除了我们存在的痕迹，可这里的壁画又是怎么回事？”
艾达在帕塞亚的指引下，用火焰烧灼了周围的岩壁，接着那原本深灰色的墙壁上便慢慢浮出了一副副壁画。
壁画上所展示的，正是帕塞亚先前向他们讲述的，旧神们的故事。
帕塞亚：“这里是忘却之地，或者说，是脱离了新神掌控的地方。新神找不到这里，即使祂找到了，祂也进不来。”
艾达懂了，“难怪忘却之地会排斥新神的力量。”
伊桑这时突然开口，“帕塞亚，这也是你为何要在死亡森林埋下那些书的原因吗？”
在他的回忆中，帕塞亚杀他的时候，左手上正抱着书籍。
书？艾达想到了巫女讲给她听的那些故事，“是那些我在你房间中看见的书籍吗？”
“没错，那些书是我历经多个轮回从各个地方找到的，它们是少有的还没有被新神篡改的书籍。”帕塞亚说，“我总会在下个轮回开始前，将它们带去死亡森林，保护它们不被新的轮回吞噬。”
“在下个轮回开始前？”艾达重复着巫女的这句话，她觉得有些奇怪，“帕塞亚，听上去，你好像知道轮回会在什么时候开启似得。”
帕塞亚因这个问题神情一滞，但她没有回答，而是生硬地调转了话题。
帕塞亚：“总之，去杀了光明神吧，新神和旧神终有一战，当你胜利，不久你等便能回归神位。”
艾达：“所以是需要我们五个人联合起来，同祂战斗吗？”
帕塞亚：“不，我的神明，只要你，只要有你的力量便足够，其他神无法同你并论。”她瞥了一眼艾达旁边的少年，“包括无名的神，也一样。”
无名神伊桑对此无甚意见，他似乎正在思考其他的事。
艾达犹疑着，“我以为我们五个是同伴，理应一起战斗，况且……蕾妮，爱尔柏塔，她似乎对我有些误会，可能是光明神对她说了什么，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去找她？”
帕塞亚：“你不必那么做，她对你有误会也好，厌恨你也罢，都不足为奇。在轮回之中，每个人的立场都可能发生改变，有时你们是朋友，有时是敌人。比如说，海洛伊丝，在之前的轮回中，她从未入过局，而今却有了入局的趋势。我劝你不要太信任她，也不要信任任何人。”
立场的改变？艾达自语道，“那我的立场也曾如此吗？”
帕塞亚：“嗯？”
艾达：“发生改变。”
帕塞亚的神情又一次停滞，接着她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笑容，喜悦和悲伤叠加。
“我不知道要怎么向您说明，我的神明。您总是，无的，走向同一条路。”
“嗯？同一条路？什么样的路？”
巫女轻轻摇头，不肯作答。继而，她仰头看向了这里的天空，“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我带你们去回去的路。”
艾达说“好”，回头时发现伊桑还驻留在原地，少年看着周围的壁画，神色黯然。
“怎么了？”艾达走过去，问道。
“它们好像不喜欢我。”
伊桑说的“它们”是这里的原住民，它们刚才围绕在艾达的脚边，后来又去了帕塞亚那里，它们的确一次也没有来到过伊桑这。
它们不欢迎他。但为什么呢？
艾达猜测说，“可能是因为你接受了新神的力量吧，它们在你身上闻见了新神的气味？”
伊桑：“真的是这样吗，艾达？这里的壁画记载了旧神的过往，想必原住民们也应当是信仰旧神的才对。”
艾达：“可你不就是……”旧神吗。话语说了一半，截在空中，她明白了伊桑担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