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新神
第77章新神
◎巫女话语一顿，疲惫的双眸中迸出怒火，“祂是窃取了信仰的偷盗者。”◎
艾达吃惊地看着自己完好的身躯，就好像她刚才不是坠入了岩浆，而是坠入了一个梦。
而这里则是梦中的地底世界，她仰头看着火红的天空，脚踩在质地柔软的地面上，周围是干燥的同地表洞窟相似的岩壁。
难以相信这是岩浆之下。
最不可思议的是此时聚拢在她脚边、热情地同她打招呼的原住民们，它们正友好地在用温暖的体温蹭她的脚踝。
她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她周围的这群生物，它们显然不是人，但也不像是动物，它们直立行走、像人一样由头部、身躯、四肢组成，身高同她的膝盖齐平，它们也有着类人的五官特征，乍一看去，它们就像是人类的孩童，仔细观察才会被它们从从头颅到脚掌身躯的透明构造所吓到。
艾达弯下腰，盯着其中的一个“男孩”（或许是吧，她不确定它们是否有性别的划分）的身体看，她好似就要将它身体里的组成看尽了，可只是一晃眼，她又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就是这时候传来了动静，她转过身，看见了刚从上面掉下来的帕塞亚和伊桑。
伊桑也和艾达一样，为这个地底世界的存在、以及这里的生物所震惊。巫女则只是平静地看着它们，她打了个古怪的手势，像在同它们交流。
“它们是谁？”艾达问帕塞亚。
“它们是这里的原住民。”帕塞亚说。
“真神奇，岩浆之下竟然也会有生命诞生。”
“只要时间足够漫长，任何地方都会孕育出生命。”
“它们也是不死的吧。”艾达说，“就像死亡森林的‘古树’一样？”
帕塞亚犹疑了一会，才回答她，“在这里的话，是这样，一旦它们出去了，就不一样了。”
“出去？怎么出去？”艾达仰头望着滚烫的天空，她的心骤然跳了下，“对啊，出去！我们一会要怎么出去呀？”伊桑在这里无法使用魔法，而她和巫女又不会飞。
“放心，我知道出去的道路。”帕塞亚说完这句后，便略过了这一话题，她指向周围的岩壁，“既然我们已经来到这，我该开始我的使命了。”
艾达问：“什么使命？”
巫女侧身，望向艾达，“将真相向你揭示的使命。”
艾达反应了会，才确认了帕塞亚所说的确实是“你”，而不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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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神明，在光明神的统领下，各司其职，维护着世界的运行。
祂们创造了新的生命、为垂暮之人带去安宁的死亡、将好运赐予战场上骁勇的士兵、为歌者带去灵感、将道德刻入人心、把控法律的制定等等。
祂们所做的一切，正是光明神曾经做的，光明神之所以赐予祂们五个力量，是因为祂自知苍老，力量正在衰颓，祂决定在死前将神权移交他人。
那五个神便是祂选中的人，然而，祂没有料到，奥莉维亚提前看出了祂的衰弱，这位女神等不及那天的到来，她打算立刻杀了光明神，篡夺神权。
由此，神明间爆发了一场战争。对日同伴奥莉维亚的背叛，其余四个神明虽痛心但也仍然忠诚地为光明神而战。奥莉维亚难敌数神，将败之际，她诱惑了无名神帮助她。无名神强大非常，战局在瞬间被扭转。
这场鏖战于是持续了数百年，直到光明神拼尽全力，在最终战中褫夺了奥莉维亚的神格，令她堕向世间。
光明神在这场战斗中消耗了太多力量，祂知道祂为神的生命已岌岌可危，祂做好了要将神权移交他人的准备。可这时候，祂发现席位上已空空如也。
原来是最终战的风波牵扯到了其他神，奥莉维亚之外的四位神明也在同一时间被剥离了神格，从空中落下。
光明神深受打击，为了能让祂们尽快回归席位，祂不得已，只好复现过去，发动灾难，像当年一样召集五位勇者对抗怪物，也就是你们——
罗德看着面前的两位勇者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继续说道，“你们四位而今都已重归席位，但唯有五个席位上都坐了人，在世界的终点，尔等才可重新成为神。问题是，第四席位仍然属于奥莉维亚，光明神试图和她和解，只要她愿意回归席位，祂可以既往不咎。
“但叛徒奥莉维亚为了挫败吾神，拒绝入席。吾神只好替换她，却如你们所见，替换的两次都以失败告终。艾达不死，第四席位上便无法坐上他人，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今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杀了艾达，再让其他人坐上那个席位。”
罗德的话语似乎已经说完，而对于听众斯通而言，比起他要他们杀了艾达的事，他更关心一些其他的问题。
斯通：“你的意思是，这场大陆的劫难是光明神发动的？”
罗德：“此乃吾神无可奈何之举。当叛徒被杀，五位勇者归于神位后，世界自会重归伊始。”
斯通：“这样说来，光明神就分毫不在乎人们在此世的痛苦、磨难了吗？”
罗德凝眉，“我从未这样说过。吾神自然会为世人的痛苦而痛苦，只是祂已太虚弱，祂无力再做更多。”
斯通敷衍地点了头，他总结着罗德的话说道，“总之，祂现在需要的是我们几个去把艾达杀了，对吧？但这听上去并不难，艾达没有神力，你一个人出马就能做到吧。”王子曾说过，这位国王的谋士也具有神力。
罗德冷笑，“你明知道她的身边有谁。”
斯通：“伊桑？哦不，无名之神。”他砸吧了两下嘴，觉得这名字也太绕口了，包括他自己的名字，杜波依斯，天啊，谁取的？“无名神这名字也太怪了，他到底掌管什么？”
罗德摇头，“那是吾神也未告诉过我的事。但显而易见，他很强大，可惜这样强大的存在，也无法抵御爱神的蛊惑……”
斯通：“他强大，是因为光明神自己赐予了他强大的神力。”
罗德：“你错了。光明神只是将你们原有的力量归还给了你们，这便是席位的运作方式，你们入席，坐下，然后得到神力。”
斯通：“那赛拉呢？那个真名叫海洛伊丝的女人？”
罗德：“她接受了席位，但没有坐下，她一旦愿意入梦，坐到她的席位上，她的神力便会为她所有。”
罗德：“叛徒奥莉维亚也是一样。吾神仁慈无比，祂愿意给她一个机会，而且也已尝试了数百上千次，但是她都拒绝了。”
斯通：“数百上千次。”斯通重复着这个词，他突然明白了，“我懂了，这片大陆的不断轮回也是光明神做的吗？不断轮回、不断重来，就为了能够让五个人都坐到席位上。”
他难以相信，为了让他们成为神，竟然要这样大费周章。
斯通坦诚地说出他的想法，“我认为光明神没必要执着于这件事，祂应该专心地、好好做祂自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