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旧神
第76章旧神
◎“如果我终有一死的话，”她突然说道，“我希望我可以死在这里。”◎
推开门，艾达见到了巫女，她吓了一跳，赶快将背后的门合上。
见到她的仓惶模样，帕塞亚报之一笑，“不用担心我，我对你们的事早已习惯。”
就算帕塞亚这么说，艾达还是很不好意思，“帕塞亚，在过去的轮回中，你也一直是……这样体贴我们的吗？”
帕塞亚：“艾达，在你眼中，我可能是个不近男|色的女人。但事实上，我也曾有过恋人。”
艾达好奇，“他在哪？你没去找他吗？”
帕塞亚：“有比爱更深沉的感情，有比依偎更重要的事情。”
巫女的话中囊括大爱，艾达反思自己，不禁有些羞愧。
帕塞亚也猜到了她的想法，“你无需因我的话有压力，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吧。正因如此，你才是你，正因如此，你才与众不同。”
巫女的话语意味深长，她看向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原始的崇拜。
艾达避开了这道目光，这时候，她的恋人也已整理好行装、从房内出来了。
帕塞亚看向他们，“走吧，该是去‘忘却之地’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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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妮和斯通搜罗来了所有数量为“五”的神明的故事。
“这些故事的版本太多了。”蕾妮皱眉道，“我们怎么才能确认哪个是我们要找的故事呢？”
“也许它们都不是，但这一个一定值得我们的注意。”斯通从蕾妮找来的故事中，抽出一则摊在他们的面前。
蕾妮看过去，“这个故事里的一位神叫海洛伊丝？但这也没什么奇怪吧，民间故事常常会引用现实中存在的事物。”
斯通：“那天，在湖心堡，我在门外看见了赛拉和艾达，赛拉当时手里握着一束海洛伊丝，更奇怪的是那朵花居然绽放了。”当时蕾妮正为父亲、哥哥的逝去而悲痛，于是他也就暂时将这件事搁置一旁，而今他想起来，觉得这是一件值得被关注的事。
蕾妮也有同样的想法，“你确定那是真的海洛伊丝吗？它是因什么而绽放的？”
斯通：“我确定，花蕊的颜色骗不了人。至于它是怎么绽放的，我没有关注……好像是因为艾达吧。”
蕾妮：“艾达，神明们的叛徒。”
斯通装作听不见“叛徒”这个词，“总之，我们来看一下这则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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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火山，伊桑感到他的法杖失去了魔力。
“和在死亡森林的时候一样。”他自语道。
帕塞亚听见了，并告诉他，“‘忘却之地’不喜欢新的力量。”
新的力量指的是光明神赐予的力量，而与新相对的旧的力量又是和哪位神明有关呢？伊桑看向他身后的少女，若有所思。
对比那两个人的轻松交流，落在他们身后的艾达苦不堪言。攀登火山远远要比攀登普通的山困难多了，越上面的道路便越嶙峋，她还渐渐闻见了一股怪味。
“帕塞亚，这气味有毒吧？”她问巫女。
“有也无妨。”巫女用一贯的方式回答了她。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
艾达无可奈何，她忍着这股气味，继续向前。前方的少年偶尔回头看她，目光中流露出愿意帮她的意思，而她一想到少年的帮助无非就是背着她前进，她还是摆手拒绝了。
她可是和古树信誓旦旦说了自己要成为神的人，她还这样告诉了卡兰，而她古老的信徒没准现在就在她的旁边。她怎么可以示弱呢？
想到这，艾达一鼓作气，追着前方的两个身影赶出数步。终于，她也抵达了顶端，她刚松下一口气，想要向另两个人邀取夸奖的时候，她视野的余光便在山的另一侧察觉到了什么。
她偏转过头，视线下移，看向山的中央，她这才发现火山的顶部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她的确已爬到了顶端，但这不是旅途的结束，远远不是，他们还需沿着脚下的一段沙石坡路向下而去。
冗长而陡峭的道路，一直通往到深坑底部的一个窄小圆坑，从她的角度望去，她能隐隐看见在其内激烈翻滚、涌动的岩浆。
艾达不禁咽了口唾沫，她感到勇气正从她的身体里散去，而此刻，帕塞亚已经向那个方向走去，伊桑也是。
少年离开之前，将手伸向了她，她这次不再逞强，也握住了对方的手，她借助他臂弯的力量，小心地攀住周围的岩壁，向下滑去，蒸腾的热气逐渐向她裹来。
他们两个抵达的时候，帕塞亚已站在那圆坑的边缘处，巫女俯瞰着脚下的滚滚岩浆，未有半点畏惧的意思。她在等他们。
艾达也向那里靠近，随着距离的缩进，岩浆流动的浩大声响响彻在了她的耳畔。与此同时，她还感到她胃里的那团火焰炙热了几分，接着那东西东倒西歪地在她的肚子里发起了一场冲撞。
艾达捂住胃，弯下腰，“帕塞亚，我胃里的那团火在动。”
帕塞亚：“嗯，它正在为归家而雀跃，等待一会，它就会安宁。”
艾达试着等待，但它并没有安宁，那火焰正带领着她不断向前方的孔洞靠去。
“哎哎，等下！”艾达叫出声，“它不会是想要……我跳下去吧？”
“不只是它这么想。”帕塞亚语气平平，“我也需要你跳下去。”
“哈？”
艾达惊慌不已，想要抗拒，可她的身体仍然不由自主地在向那危险地带靠去，刺鼻的气味更加猛烈地向她扑来，还夹带着灼热的就像是要将人立刻吞噬的热浪。
伊桑试图握住她的手，但人的力量显然不足以同她胃里的火焰抗衡，她松开了他的手指，她区分不出这是否是她自己的意思。
“这里太烫了，帕塞亚。”她捂住脸庞，感慨道。
“这就烫了吗？这已经是它温和了很多倍的结果，因为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