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抓捕
第111章抓捕
“帝长荣死了？”御书房里，暗卫半跪在地上，帝常安有些惊讶地与沈御风对视一眼，“怎么死了？”
“自尽。”暗卫将头垂得更低了，“帝长荣是用镣铐的铁链将自己勒死的。”
“帝长荣这么有骨气？”沈御风纳闷道，“这个自杀的办法没点决心可是做不到的。”
“帝长荣死前只见过你和帝长兴，他和帝长兴说了什么？”
暗卫将他们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最后欲言又止：“他们的对话属下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但是帝长荣跟平时很不一样，属下又看不出什么......”
暗卫不通情爱，但深谙此道的沈御风和帝常安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的神色。
“帝长兴知道以后，有什么反应吗？”
“帝长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似乎也很惊讶，但他还吩咐属下去细查牢房。”暗卫举起双手，“属下的确在牢房角落里发现一张字迹模糊不清的纸条，几经辨认，似乎是帝方遥传给帝长荣的，意欲法场劫人。”
帝常安吩咐道：“消息不要声张，找人伪装成帝长荣按时抵达法场，准备抓人。”
“是！”
暗卫离开后，沈御风轻叹一声：“没想到帝方遥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竟能培养出一个爱国的儿子来。”
“帝长荣生活在象牙塔里，帝方遥的满手血腥他丝毫未沾，接受不了父亲叛国很正常，但他也不忍心真将父亲送到咱们的手里，否则甫一得知就会告诉帝长兴，大义灭亲终究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帝长兴的事，明面上说是大义灭亲只是为了保住他，实际上还是因为有血海深仇在前，世人皆重情，帝常安理解。
“只是没想到帝长荣心里竟是这样的心思，也难怪他接受不了。”沈御风感叹一声，“只是，接受不了就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不值得同情。”
帝常安表示肯定。
沈御风和帝常安皆是在情爱和世俗里挣扎过的人，世间给予了他们太多偏见和困难，走到如今这一步，他们付出了一世的代价。
即使比起他们而言，帝长荣还面对着血缘伦理的裹挟，但也不该让这么多无辜的性命与他的情感共沉沦，尤其是帝长兴对此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帝长荣生出心思的时候，帝长兴甚至还不到十岁。
帝常安再度回想起前世那百姓的供词，终于意识到了帝长荣那句“即便做了鬼，也只能跟在自己身后，到死也别想自由”给自己的感觉究竟不对在何处。
“帝长荣死了，若是帝方遥在天牢里有眼线，只怕会打草惊蛇。”沈御风捏了捏眉心，“城防军把守四处城门，帝方遥真的在城里吗？他的人究竟打算如何脱身？”
帝常安拉着他坐下，擡手揉上他的太阳xue：“莫急，即便京城里抓不到他，来日北境战场上，他也别想跑。”
沈御风拉下帝常安的手：“你也累了半天了，歇会吧。”
帝常安顺势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沈御风的脖子，享受难得的静谧。
“午时抓捕若是顺利，晚上带你回府吃饭好不好？”沈御风扶着帝常安的腰，还心心念念着前几日帝常安念叨过的蟹酿橙。
帝常安的眼睛亮了亮。
沈御风给侯府传了信，随后和帝常安一起换了便装，暗中出宫到了法场。
他们寻了个不远不近的茶楼，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静静等待午时的到来。
他们坐的高，能将法场一览无余。
午时到了，被蒙着头的犯人被枷锁束缚着，脚上挂着沉重的锁链，一路上留下刺耳的拖沓声，押送着犯人的官兵腰上挂着刀，百姓见状无不退避。
午时至，法场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普通百姓。监斩官例行公事将帝长荣所犯罪行公之于众，人群里渐渐响起了咒骂和声讨。
“时辰到，行刑！”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蒙面犯人的头被压倒，行刑官举起长刀，正欲砍下，人群中忽然响起了骚动，从四面八方跃出的黑衣人目标明确奔向法场，与法场周围的官兵打斗起来。
与此同时，城防军蜂拥而至，人群中同样飞出数十高手，与劫法场的黑衣人纠缠到一起。
场面一度混乱，百姓惊诧不已纷纷逃命，城防军一边管理秩序，一边护送百姓，总算是没有造成百姓伤亡。
一个黑衣人挣脱团团围攻，凑到法场中间拉开犯人头上的面罩，怒喝道：“中计了，逃！”
沈御风和帝常安一直坐在原地，注视着这场骚乱。
他们在暗中布控，若是帝方遥还在京城，那他一定也在某处看着，行踪鬼魅的暗卫在寻找帝方遥的当口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帝常安和沈御风在等消息。
等帝方遥伏法的消息。
“陛下！”暗卫含着喜色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抓到了！”
帝常安勾起嘴角，看向有些狼狈的暗卫统领，听他继续汇报：“属下等在法场附近所有能观察情况的地点都做了布控，最后在景园茶楼靠近法场方向的雅间包厢发现了帝方遥的踪迹，他见势不对正要离开，属下等将他就地拿下！”
“好！”帝常安一贯平静的脸上也染上了喜色，沈御风更是松了口气，帝常安继续吩咐道：“将帝方遥押入内狱，你们亲自看着，别让人钻了空子。至于法场上这些劫狱的人，能活捉就活捉，活捉不了，一并杀了。”
“是！”暗卫统领心里明白这些人很有可能有北夷人，北夷人究竟是如何大量潜入大楚的还未得到定论，若能活捉是最好的，想到这，他应了一声随即退下。
沈御风露出轻松的神色，感慨一句：“看来今天能安心吃顿饭了。”
帝常安失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勉强落了地：“是啊，我现在对晚膳充满了期待。”
“既然如此，”沈御风笑道，“不如我们即刻返程接上承佑，回府准备吃饭，如何？”
帝常安站起来，牵住沈御风的手，眉眼弯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