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娇女感人心
熊飞细细打量这间土屋,只见屋中陈设极为简陋,破败不堪,那老汉蹲在地上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却不见有其他人,于是道:“婆婆,这家里就没有其他人了么?”
那老婆婆抬起布满皱纹的脸庞,看了熊飞一眼,忽而眼中一红,叹声道:“本来家中还有儿子、儿媳两个人,上个月他两人去县里卖菜,不料那县官之子见我家媳妇生的俊俏,便要强占我那儿媳。儿子上衙门理论,却被那县官叫下人打死了,我家媳妇听说儿子丧命,偷偷藏了一把剪刀,要和那县官公子拼命,也被他一刀给杀了。”
老婆婆边说边淌眼泪,“我们两个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消息,只可惜到现在两儿子、儿媳的尸首还没找到,我可怜的儿啊!”
熊飞听在耳中,胸中怒意难平,蓦地在桌上一拍,喝道:“该死的狗官!”
这一怒之下,伤口登时迸裂,鲜血瞬间浸湿了衣衫,那老婆婆一看,急忙找来一块布料,为熊飞缠上,说道:“公子息怒,我们老百姓怎么斗的过官府啊,你不也是被他们打成这样了么?”
熊飞一怔,暗暗猜到,定是夏芸怕说出实情,惊吓到老婆婆,这才说成是官兵打伤的,当下默不作声,心中愤愤不平,暗下决心,等伤好以后,一定要杀了这对狗官父子,为老婆婆报仇。
夏芸骑马奔了一阵,隐隐望见前方一座小镇,下马寻得一人问道,“请问这里可有大夫吗?”
那人向一个相比之下较为华贵的院子一指,“那就是!”
夏芸谢了此人,牵马前行,到了门口,轻轻扣了几声,“有人在吗?”
只听里面有人粗声道:“谁呀?这么晚了,报丧吗?”
夏芸听他出言不逊,心中有气,但毕竟是请他治病,当下忍住不发,道:“大夫,我哥哥受了伤,行动不便,劳烦您走一趟吧!”
只听那人喝道:“不去,不去,别说受伤,就是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夏芸一听,登时大怒,飞起一脚,将门踹了开来,那人闻声赶出,还未等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颈上一凉,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已然架在自己脖子上,登时吓得面如土色,惊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夏芸怒道:“老实携了药箱跟姑娘我走一趟,否则一剑杀了你!”
那人一听,急忙叫家人把药箱拿来,他婆娘出来一看,惊呼一声,慌得把药箱丢在地上,那郎中登时骂道:“快点,笨手笨脚,你想害死我啊!”
夏芸见他吓得瑟瑟发抖,与刚才粗声谩骂判若两人,不由心中一笑,“看来这人平日欺软怕硬惯了,只怕周边老百姓也受了他不少恶气。不过若是此人是个硬骨头,我还真不能杀他!”
夏芸骑在马上,有心惩戒他一番,一边呵斥一边策马急奔,那人背着药箱跑在后面,气喘吁吁,叫苦不迭。
两人奔了一阵,夏芸在那土屋前下马来,奔入屋中,道:“我把大夫请来了!”
两位老人一听,这位姑娘倒是面子大得很啊,转而一见,那郎中上气不接下气的走了进来,边说边瘫倒在地,“姑奶奶,你可要了我的命啊!”
老婆婆和老汉相视一眼,急忙端了一碗清水,递了过去,那人忙接了过来,一口气没喝完,突然呛了出来,连声咳嗽。如此又喝了两碗,那郎中才渐渐缓过气来。
夏芸向熊飞微微一笑,转身喝道:“喂,你歇够没有,快些给这位公子看伤。”
那人一听,急忙站了起来,连声说道:“是是是,小人遵命!”
熊飞一见这郎中对夏芸言听计从,言语中极为忌惮,料想一定是这大小姐强迫这郎中来的,不由心中感激。
那郎中瞧了熊飞脸色,诊了脉,将他身上的布条解下,看了伤口,摇了几下头道:“这位公子伤口已经化脓。”
夏芸一听,急道:“怎么?很严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