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6章欲求子的皇后&走错着的……
第36章第36章欲求子的皇后&走错着的……
如果李如意直接告诉王皇后李治不会立李素节,王皇后十有八、九是不信的。可如果李如意告诉她，跟前隋一样，昔年的梁朝也留下的遗老遗少们也想着复国,因此李治很忌讳，王皇后虽然不敢信到十分,可是七分却是有的。
只要萧淑妃的儿子不会成为太子，那么陈王许王杞王三人也就不重要了。可是一想到养在甘露殿的武媚之子,王皇后的心又提了起来。
“如意,你老实告诉为娘,你父皇,是不是有意擡举武修媛的儿子？”
“母后，五弟还小呢。他这一点点大的婴孩,能指望上他什么？”
“那，武才人呢？”
“武才人腹中的那个更是连男女都不知。母后说这些，是不是早了？母后,您还年轻,皇祖母三十三岁的时候还在生孩子。母后又不是不会生养，又不是被人挖了子孙袋，只要抓紧时间调养身体，总是有机会的。您难道没有听说吗？孙思邈已经入朝做了谏议大夫。他的医术,母后还信不过？”
听女儿说得直白，王皇后忍不住瞪了女儿一眼。
好吧，她就知道,这个女儿肯定是私下里盘算过了。想到这里,王皇后就有些丧气。早知道孙思邈在灞上，当初她就应该找上孙思邈，而不是白白地浪费了一个多月。
女官阿英听说,连忙道：“是啊，陛下，别的皇子终究是别人的儿子，总比不上自己亲生的。您可要拿好主意啊。”
作为王皇后的心腹，阿英很清楚，若是王皇后倒下了，她也会跟着倒霉。若是有了新皇后，也不会跟王皇后一样信赖她、重用她。就是她不想管王皇后的事儿，这县官不如现管，她也二十三了，两年后她若是想出宫，说不定还要看嫡公主的脸色。既然如此，帮着公主劝皇后一二，她却是做得到的。
“我，还能生养吗？”
“母后，这事儿，老天说了算，孙大夫能说一半。别人说的，都做不得准。”
王皇后听说，忍不住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
不是她说，她其实已经给孙思邈下过帖子了，偏偏孙思邈说他如今年纪大了，诊脉已经不准了，让徒弟代替他来。然后那位钱姓医者又把她的情况说的很严重，竟然只有三成的指望！
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
终究还是她的肚子不争气。
不过，就跟李如意说的那样，现在做决定，的确有些早了。皇帝都才二十三岁呢。
正在王皇后琢磨着要如何给舅舅柳奭传话的时候，外面急匆匆地跑来一个宫人，一进门就跪奏道：
“启禀皇后陛下，启禀公主殿下，去大漠的诸位郎君，回来了！他们还带回了无数牛马牲畜。”
王皇后立刻去看李如意。
李如意道：“太常寺那边可开始交接了？”
王皇后奇道：“这跟太常寺有什么关系？”
典牧乃是太常寺上署之一，掌管蓄牧事务，可是王皇后不明白，李如意的公主府属官从大漠上带回来的牛马跟太常寺有什么关联。
好在李如意领会了王皇后的意思。
她道：“这是女儿之前跟父皇及诸位大臣的约定。父皇把灞上划到了女儿的荥阳公主府，女儿就要依法纳税。女儿的属官从大漠上带回了大笔的牲畜，这些牲畜在进入长安之后就要纳税。不只如此，大唐缺耕牛缺战马，因此，除那些属官留下自用的坐骑之外，一应牛马都要以市价卖与朝廷，这笔买卖也要纳税。唯有羊，会成为灞上百姓的口粮。这里面的事儿，下面的属官们自会料理妥当。”
当然还有那些狼和兔子。
也就是说，所以的牛马，最后会落入国家的手中，而国家会以盐来折算。有了盐，灞上就能对肉类进行保鲜而灞上的百姓也能够用更加合理的价格吃到盐。
李如意相信，这里面的细节，公主府的属官们会料理妥当，根本就不需要她事事过问。她只需要做好甩手掌柜就可以。
“你就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喜欢凑这种热闹。”
王皇后哑然。
这闺女有些像她，不爱理这些俗务的。
边上的女官阿英见状，凑趣道：“看殿下说的，这公主府好歹是殿下的。奴婢可是听说如今国库紧张，太尉又手紧，公主殿下就不怕这些牛马三钱不值两钱的，折损大了去？”
李如意看了看她，道：“父皇乃是九五至尊，我便是大唐公主。只要这些牛羊到了我大唐境内便是我大唐的东西。至于是进了国库还是到了公主府，也不过是左手跟右手的分别而已。我堂堂公主争这些做什么？更别说，如今公主府人才济济，需要多少盐巴，是否需要增加捕鱼的次数，这些是公主府属官的差使，若是他们连这个都做不好，还不如换人来做。”
阿英连忙道：“到底是公主殿下，是小人想多了。”
李如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王皇后，道：“不，你没有想多，你只是还没有转过来而已。这事儿若是换成任何一家的家主，哪怕是魏国公府，忽然有了这么多牛马进项，也会遭遇弹劾。唯有本宫，做这些事情是无碍的。因为本宫乃是大唐公主，耶耶是大唐的皇帝，本宫才荣显一身。这天底下谁都能背叛耶耶，唯有本宫不可能。”
王皇后立刻明白了。
也亏得李如意是公主，今日换成任何一个皇子，哪怕李治有嫡皇子，也是不能做这种事情的。因为皇帝会忌讳。就跟当年太宗皇帝的天策府兵强马壮因为不是太子就干脆干掉隐太子逼高祖皇帝退位一样，这是有先例的。就是因为李如意是公主，她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太宗皇帝，因此才有这样的自由。
王皇后想了想，没忍住，小声提醒女儿：
“如意，话虽然如此，可是你难道忘记了元姑娘。”
李如意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
后人一提女皇帝，必然想到武则天，但是真正的第一位女皇帝却是昔年北魏殇帝，她是北魏孝明帝唯一的骨肉，在襁褓之中被胡太后立为皇帝，即位当天便被废黜且也未实际登基。可是从正统性来说，她的确是华夏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虽然是假称皇子而即位的而且也没有完成整套登基仪式。
“母后既然记得这位元姑娘，想必也记得她乃是假称皇子而即位并且即位当天便被废黜。母后，大唐没有胡太后。父皇身体虽弱，却不是北魏孝明帝。女儿更不是无知婴孩。”
正说着，外面忽然来了一中人，一进门就跪下了：
“启禀皇后陛下，陛下宣召，请公主殿下立马回甘露殿。”
王皇后跟李如意大吃一惊，连忙追问缘故，却是柳奭在甘露殿的小朝会上提出让王皇后收李忠为养子。
那中人道：“陛下气得不轻，已经回了配殿，还请殿下马上回去。”
王皇后立刻道：“既然你父皇派人来接你，你就快去吧。”
“母后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