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抢先机的公主&落下乘的柳奭抢先机的……
第37章抢先机的公主&落下乘的柳奭抢先机的……
继褚遂良之后,柳奭也成功地气得皇帝拂袖而去，李如意赶回甘露殿的时候，李治在甘露殿配殿里面生气,而柳奭还跪在大殿之上。
阿英如何跟柳奭说且不提，就说李治,虽然看着是在甘露殿里看书可实际上却是脸上挂着寒霜，见女儿来了,张口便是：
“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今日属官南归,带回了数千牲畜,你也不关心！”
言下之意,就是有孝道在那里摆着，也不用耽搁这许多功夫,早早地回来不好么？
李如意特意给王皇后准备了传奇、话本解闷一事，李治显然是知道了。
李如意当时噗哧一声就笑了：
“耶耶跟阿娘还真是夫妻，连说话也一样。方才阿娘也这么说呢。”
李治一滞,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这还用说吗？耶耶会委屈了女儿吗？”
“当然不会。”
“那耶耶会委屈了那十万百姓？”
“更加不会！”
若是委屈了这些百姓,那岂不是累积民怨？李治不傻，虽然臣下老喜欢拿他跟他父亲唐太宗相比，可是李治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人，他当然知道民意可用。何况荥阳公主府的属官们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还稚嫩些,但是无论是狄仁杰还是张柬之已经开始展现出他们的能力和手腕，更别说那些归德郎君，竟然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武艺就不说了,李治不曾亲眼见识过,就说这韬略，送到他面前的本章，哪一本差老了？能被引荐给他的又哪个不是人才？
要不然,李治也不会把四位御前待诏扩展到六位之后又想着哪里还有空位了。
“那不就得了。虽然牛马值些钱粮，可是对于耶耶和女儿来说，这些牛马，无论是挂在公主府的帐上还是入了国库都一样，总之是已经到了我大唐的手里，区别也不过是左手和右手而已。有什么好争的？再说了，归德郎君们带回来的牲畜虽然多，可是要纳多少税、长安牛马什么价以及这些牲畜他们应该自留多少，这些不是已有定数的吗？难道还要女儿替他们争？”
说得李治也笑了起来：“你呀你，还真会做甩手掌柜！”
“不好么？”
“好！上位者当如是！事必躬亲自己累个半死的，那是傻瓜！”
看着女儿笑靥如花，李治也跟着开心起来。
自己这闺女就这点好，看着就让人高兴。他虽然有三个女儿，可就数这个女儿模样最好，笑容也最明媚，不像大闺女，小时候看着还好，如今越发显得阴沉了。宣城早两年也好，如今也跟她姐姐一样，竟然不那么招人喜欢了，也不知道萧淑妃是怎么样的。
总之，小时候也就算了，如今李治是越发看不上这两个庶出的了。且养着吧，反正不过庶出，也不指望她们有多大前程，将来嫁出去就完了。
“对了，你今日怎么会在你母后那边留这么久？往日里不都是早早地回来了么？”
李治不问还好，一问，李如意就长叹了一口气，可把他给吓了一跳。
李如意就把今日跟王皇后的谈话细细地说了，这才道：
“女儿总以为母后是大人总比女儿懂得多些！可昨日的事情一出，女儿方才明白，母后固然不是天生的笨蛋却当不得从来没有人细细地教导过，在这上头竟然有些呆！若是不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一五一十地跟她说清楚，天知道她会想到哪里去！若是再有个人嘀咕一二，她给父皇添了堵、惹出麻烦还以为自己一点儿错的没有。因此女儿琢磨了一晚上，决定日后遇到大事儿，先细细地给阿娘说明白了，省得阿娘被人当了q枪q使！”
李治接口道：“就跟这个柳奭一样。”
“父皇知道？”
“怎么不知道？柳奭有个侄孙女，比你还小两岁，入宫参加妃嫔拣择是不够，但是给你的几个兄弟做正妃却是足够了。”
就是没有这个侄孙女，柳家也是一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柳奭本人也有好几个儿子，就是现在没有亲孙女，以后难道就不会有？
“也就是说，被女儿混说说中了？”
“混说？难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女儿只是不想母后偏着柳家，才……敢情这柳家已经开始算计着下一代了？”
“太原王氏都送了嫡女入宫，他们柳家当然要做两手准备。”
“母后真可怜。”
“怎么，你要跟你母后说么？”
“不要。母后若是知道了，只怕会东想西想又想到岔路上去了。”李如意眼珠子一转，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父皇，其实有件事情，女儿搁在心里也有些时日了，就是想请父皇帮忙拿个主意。”
听说女儿有求于己，李治立刻来了精神：“哦？说来听听，父皇帮你参详参详。”
“就是这灞上。女儿到底是公主，纵然开了府，纵然是为父皇分忧，可是灞上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外加十万百姓都给了女儿，外头看着也不像。日子短些还好，日子长了，总是会有人说闲话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
“女儿想着，如今的荥阳公主府名义上是女儿的实际上却是父皇私产。与其这样遮遮掩掩的，还不如将来摊开了放在明处，顺便找个时机成立一个专门的衙门替父皇安置百姓顺便打理、置办私产。这灞上也归入这个衙门管辖。”
整片白鹿塬外加十万百姓，实在是太打眼了。李如意毫不怀疑，现在是用得到她，所以长孙无忌才没有开口，等过了这一遭，来年春天羊毛贸易看到了利润，那源源不断的金钱入账，绝对会给她招来无数的麻烦。
当然，也不排除这世上总有人比别人敏锐些，说不定这冬天还没有过去就会有人嘀嘀咕咕了。与其放在手里生事儿，还不如白送给李治，刷刷李治的好感度。日后这灞上只要进项源源不断，李治总会记得她的好。
没办法，李治是皇帝，李如意也不是他唯一的女儿，所以，必要的投资是要的，该打感情牌的时候也是要打感情牌的。
李治当时就愣住了：“如意，你，你可是在灞上花费了不少心血啊！”
“女儿花费什么心血了？不过父皇委派了几个人给女儿，就是收留百姓，也多是打着父皇的名义。举个例子，那些归德郎君若不是知道这背后之人是父皇，他们会来女儿的荥阳公主府投帖子吗？父皇也说了，女儿不过是个甩手掌柜而已。”
“可是你出了方子啊。”
方子老值钱了。虽然大唐的女儿金贵，可有几个人家嫁女儿的时候是陪嫁方子的？那跟田地庄子房子一样，都是要传给儿子的！
“方子是值几个钱，可也要看什么人使唤。就拿那个水力大纺车来说好了，若是放在寻常百姓人家，就是不愁哪里来的桑麻伺候它也要担心被人盯上了给家里招了祸！根基略略薄一点的，说不得束之高阁唯恐别人知道了呢！也只有在我们皇家手里，能把这东西的好处用到了十分！如此一想，女儿就不觉得它有多金贵了。父皇若是心里介意，不如，拿小庄子作为交换，如何？”
李治不觉失笑：“敢情你还惦记着你的小庄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