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148章万族来贺的热闹直接就……
第148章第148章万族来贺的热闹直接就……
万族来贺的热闹直接就让李如意的生日宴会规格往上跳了三个台阶,不，也许这样说还不够清楚明白，应该说,万族来贺，礼物堆满了东宫,以致于从表面上看，李如意这次生日完全超过了李唐前后三任皇帝的任何一次生日！
看到这一幕的褚遂良忧心忡忡。
虽然身上已经没了任何的官职,但是褚遂良依旧是大唐的河南郡公,当然有资格参加李如意的生日宴会,只是位置比较偏,却不妨碍他将一切尽收眼底。
越是观察，他的心就越发往下沉。
如果不是坐在他身边的褚宝林死死地拉住了他,他绝对会当场进言，然后把这欢乐的气氛彻底破坏掉。
但是第二天，褚遂良就找了个机会来东宫的丽正殿求见了。
正好义阳公主李下玉也在。
褚遂良进来,行礼之后,就奏道：“公主殿下，您这次的宴会实属不智。”
李下玉当即怒喝：“大胆！”
李如意笑道：“姐姐莫要生气，褚明公生性耿直，说话自来如此。”
李下玉道：“荥阳！你的脾气未免也太好了！都蹬鼻子上脸了！”
李如意道：“姐姐,明公其实也是担心不是，虽然说我这次的生日，明着是为我庆生,可实际上却周边的各族被回鹘王庭的下场所震慑因此借机进贡以示臣服。这事儿,不止我明白，父皇也是一清二楚。”
李下玉道：“这些人也真是的！要找机会表诚心，什么时候不可能呀！非要找你的生辰！这不是离间是什么？！”
长孙无忌倒台之后,李治可谓是大权在握意气风发。越是这样的他，日后怕是越发容不得人挑衅他的权威，即便他清楚李如意的生日变成了一场政治作秀，可是他心里未尝不会有心结。
这一点，不但褚遂良这样的官场老人都看出来了，就连李下玉这等年纪的宫廷小女孩都看出来了。
担忧的，何止是褚遂良一个？
背地里庆幸不已的，也不是没有人。
李如意道：“难道就要因为这些事儿就不办宴会、不向各族昭显我李唐万族来贺的气象了不成？因噎废食，那才是笑话呢。放心，这分寸，我清楚得很，父皇心里也跟明镜一样呢。”
听得李如意这么说，褚遂良也是眼睛一亮：
“果真？”
“明公放心，自然是真真的。”李如意道，“其实以前我就一直担心，若是有朝一日，我们李唐重拾皇祖父之志，立誓要踏平高句丽，那回鹘王庭却在背后抽冷子使坏可怎么好！因此才预备下了将边疆往北推进五百里之策。原以为那回鹘王庭怎么也会忍耐个三四年呢！不想他们竟然这样着急！倒是省了我们许多事情。以后就好了，回鹘王庭已不复存，大漠将永远归属我大唐治下。日后我大唐无论是跟吐蕃开战，还是远征高句丽，都不用担心大漠作乱，牵制我大唐主力。所以，比起这一国策，区区生日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褚遂良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早就知道这位监国公主行事环环相扣，却从来没有想过，在军国大事之上，她的思维竟然如此缜密！
褚遂良道：“公主殿下确信，我李唐能把大漠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吗？”
“当然。”
经济上的羊毛贸易，军事上的武力镇压，思想上的藏传佛教，这是三个大方向，还有将大漠分割成无数草场以控制大漠每一个部族的规模，以及用商队控制大漠上的补给。
这都是经过反复推敲过的。
“实不相瞒，臣，对此完全没有信心。昔日刘汉王朝也做过类似的决策，可结果……”
“刘汉王朝之所以没能成功，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了利润趋势个匈奴部落。而本宫却很肯定，羊毛的利润会让每一个大漠部族疯狂。明公，有没有兴趣看一看本宫这里的账本呢？”
账本？
褚遂良还没有说出口，李下玉就道：“账本？是羊毛贸易的关税账本吗？”
“不止。”
“我也要看。”
李如意当然不会拒绝李下玉的请求。
她起身，带着李下玉和褚遂良两个来到立正殿的配殿。立正殿本是李如意作为监国公主接见大臣、举行会议的地方，而这里的配殿，则被专门腾空了出来，作为清算账本的所在。
李如意并没有让人通报，而是直接带着褚遂良和李下玉两人走了进去。
东宫的殿阁都有一定的规制，虽然是配殿，可是空间却一点都不小。殿阁中间的位置被一座又一座的书架占据了，而四周靠窗的位置则摆放了许多书案。那些归德女郎、归德小郎君和归德小女郎们则一人一张书案，打算盘的打算盘，制作表格的制作表格，校对的校对，总之，都在忙着，还有一些女史、女书史进进出出，负责把不同的文件按照吩咐归档。
看见李如意带人进来，那些女史连忙退至边上，行礼。反而是那些端坐着的归德女郎、归德小郎君和归德小女郎们，依旧伏案工作，竟然是头也没擡！
李下玉当时就惊呆了。
她忽然指着边上一个约莫八、九岁一样作女书史打扮的小宫女道：“你，你不是高阳姑姑家的……”
那宫女微一欠身，道：“难为义阳公主殿下还记得奴。是，奴正是房三娘。”
也是李下玉跟李如意两个的表妹。
皇室谋反案的起因固然是因为房遗爱和薛万彻两个酒后失言，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长孙无忌联合王皇后铲除异己、削弱皇权、震慑皇帝所炮制出来的冤案！
这是宫里宫外人人都知道的事儿。
不过，房三娘也没有想到，按照国法被没入宫中成了宫奴之后，她并没有遭遇磋磨，相反，她才进了永巷就被保护了起来。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恢复身份，但是她已经知道，只是皇帝现在需要稳定朝局，并不是不给她们家平反了，相反，等朝局稳定了，恢复她的身份和家族的名誉是迟早的事情。
如果说当日获罪的时候，房三娘是胆战心惊的话，那么现在，她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因为她知道，她就要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