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第137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吐……
第137章第137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吐蕃的事情还没完,回鹘那边又起了变故。
二十年，距离□□灭亡不过才二十年时间，足够回鹘人取代突厥成为草原上的霸主。可是二十年也很短,虽然足够让回鹘取代□□成为大漠上的新霸主，却不足以让他们彻底消化□□的旧领土。
这也是为什么大唐边关的城塞建设没有在第一时间遭遇攻击的主要原因,因为回鹘对这些地方的统治力度不够。
可是伴随着大唐帝国的北部边疆一步步地往北推进，回鹘王庭坐不住了。
大唐的边疆往北推进五百里,就等于说回鹘的边疆往内缩了五百里。
大漠苦寒,很多地方一年有五个月处于漫长的冬季,越是往北生存条件就越残酷,靠近大唐的这五百里看着不大，却是大漠上水草最为肥美的漠南地区。如果说之前回鹘王庭一方面是畏惧大唐的强大军队另一方面则是错误地估计了大唐的建设速度,因此没有直接攻打这些城塞的话，那么现在，回鹘王庭肯定容不下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
更别说他们本来就有在大漠上确立真正的霸权的野心。
没等褚遂良反应过来,枢密院紧急会议召开,宫里宫外放下一切工作，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事关重大，需要政事堂和户部配合，太尉长孙无忌和户部尚书高履行也有幸获邀,参加这次会议。
长孙无忌听完李治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陛下，回鹘有意南下？请问这个消息是真的吗？臣，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啊？”
他在进入枢密院之前就已经跟程知节打过招呼了,北面有没有情报送来,他很清楚。
李如意道：“不是走正常渠道送来的，而是在回鹘境内做生意的归德郎君用鹞鹰连夜送来的。回鹘王庭准备许久，这次调动了五万大军。”
李𪟝立刻警觉起来：“五万？”
“是的,而且还是重甲骑兵。”
李𪟝脸色大变。
高履行还不信：“五万重甲骑兵？！这，这不可能吧？回鹘，回鹘人哪里来的财力筹备这许多的重甲骑兵？！”
回鹘人这么有钱吗？
“回鹘人也是鲜卑人的分支，鲜卑人既然曾经一度入主中原，作为鲜卑人的一支，回鹘人有点家底不奇怪。”李𪟝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必须弄清楚北面的现状。北边，那是漠南深处，距离回鹘太近了。”
李𪟝口中的北边，是指大唐最新疆域。那座城塞距离回鹘王庭，实在有点近。
重甲骑兵也许速度上比不上轻骑兵，行军靠的是下马步行，要不然就是一人双骑、一人三骑节省马匹脚力，可是一旦上了战场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如果用步兵去针对重甲骑兵，那跟让下面的将士们送死又有什么两样？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的！
让李𪟝最担心的就是这里。
没有人比他更关心北面的战场，他也很肯定，在场之人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北面的现状。
北疆，
危矣~！
长孙无忌和高履行一脸不信，李𪟝满脸忧虑，程知节沉默不语，李如意都看在眼里。她看了看李治，见李治对她颔首示意，这才转头对李𪟝道：
“英国公，劳烦您说一说我大唐北部边境的现状吧。”
免得某人不知兵还瞎指挥。
“是，殿下。”
李𪟝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道：“近年来，我大唐北部进入调整期，与过去不同的是，过去，边关多有重兵驻扎，除去各府麾下府兵，周围还有军屯民屯，百姓多为军户，闲时务农，战事一起，随时可以拿起武器上战场，是将士们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如今不同了。殿下以大量的人口填补北部边疆，而且还不是把边疆原来的军户往北迁徙、用寻常百姓填补空缺出来的民屯这一常用办法，而是让灞上的百姓直接去更北面的新疆域……这无疑是危险的。因为一旦回鹘南下，这些百姓不曾历经沙场，面对回鹘铁骑的强大攻势，很有可能造成大逃亡！”
按照常理，一般都是把边关民屯里的军户们往北迁徙，以中原人口填补这些军屯，这样就能最大地保存现有的战斗力。
可这种办法的缺点也很明显，军户们打理军屯民屯，为之流血流汗，转头又要放弃现在的一切去更北的地方重新开始。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容易招来民怨。史书上因为屯田令而强大又因屯田令而失去军心的王朝也不少，李如意当然不可能明知故犯。所以她才会反其道而行之，不是以大唐边关的战斗力为第一考量，而是以治理为第一考量。
如果要治理，那么，严格地按照赏功发过来执行就是必须。大唐现有的边关军户们在屯田上做得极好，李如意怎么可能剥夺他们的劳动成果顺便他们丢到更危险的新北部边疆去？
当然，李如意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她有后手，可是对于今天枢密院的大部分不知情的人来说，他们的常识告诉他们，如此行为是极其危险的：
没有经历过沙场的人上了战场，最可能的反应就是被吓呆，然后要么成为敌人的刀下亡魂，要么就逃命，溃不成军，最后造成大量的人口逃亡，这些溃逃的人会冲击大唐的州府，反而会成为回鹘人的马前卒。
只要那回鹘王不会太蠢，他们就会利用这一点，运气好的话，他们还有可能跟他们的祖先一样入主中原。
高履行就是不知详情的人之一，他一听，立刻高呼起来：“这，这不是公主殿下的北方经略吗？”
高履行猛然捂住了嘴巴，扑闪着眼睛，就好像自己是忽然失口一般。可是他的意思，每一个人都听明白了。
长孙无忌乐呵呵地开口道：“公主殿下聪慧过人，想必早就预料到了。”
长孙无忌不过是那么一说，毕竟他崇尚的是不言君过，不想，李如意竟然接口道：
“不错，这是本宫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枢密院一片大哗。
程知节忍不住道：“公主殿下，您说什么？！”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难道这位公主殿下也是一个不知兵的？
程知节烦躁不已。
李如意道：“大漠之上，任何一个部族想要成就王霸之业，他们就要在对中原上有所建树。无论是让中原王朝送上女人财帛和亲，还是漂漂亮亮地大胜一场，这都会让他们迅速获得大量的声望和财帛。跟中原打一场，打一场漂亮的胜仗，这是大漠部族霸权稳固的象征。当初回鹘人跟在皇祖父身后获得了大量的好处成为大漠第一部族，可是在大漠人的眼里，他们始终是靠着大唐发展起来，算不得真正的霸主。这也是大漠之上许多部族依旧还记得突厥人、尊崇突厥人的原因。回鹘经过二十年的发展，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人口，已经到了他们向大漠各族展现实力争取大漠各族的承认的时候了。所以，这一战，迟早会来的。”
我只不过用些手段，把这场战争确定到今年而已。
程知节傻眼了，他听出了李如意的话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