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九层之台，起于累土（5）

第168章九层之台，起于累土（5）

于是怀着好奇，无道子偷偷“巡视”了鹿溪和贺兰缺的过招，才知道贺兰缺那些怪招是从哪里来的，嘴里喃喃道：“这丫头，倒还有趣。”

无道子搜集了天下各路武学秘籍，却并没有一本本认真翻阅过，反而是鹿溪着大半年以来读了大半，记得个滚瓜烂熟。

转眼秋去冬来，山谷里的气温为了应景，终于降下去了些。若是可以，鹿溪宁愿每日窝在小火炉旁。但贺兰缺却比以往出去得更勤快了，有时候消失一两个时辰，最后风尘仆仆似的从山里出来。

鹿溪只当他是去练功了。这段时间，鹿溪又缠着贺兰缺教她轻功。因为内力部不足，鹿溪学会了技巧，却越不了多高，至多只能上树摘个果子什么的。

大年三十的晚上，独孤殷寻回来了，还带了粮食和各类点心。于是以往逢年过节都十分冷清的山谷这一次终于热闹起来。

于是这天晚上，师徒三人加上某徒弟的家属围在竹桌便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独孤殷寻还买了些爆竹烟花，无道子嫌吵，蒙着被子睡下了。

鹿溪和贺兰缺玩得不亦乐乎，到最后却嫌冷，用故事作为条件，支使着独孤殷寻去放烟花，贺兰缺坐在长凳上，鹿溪就窝在他怀里。

今晚月色正好，一弯月牙悬在半空，烟花蹿向空中，在月牙边上猛地炸裂开来，映得月牙更加绚烂，也映得地上人的脸庞更加柔美。

贺兰缺低下头去，看见鹿溪嘴里的点心而把脸颊塞得鼓鼓囊囊的，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烟花，眸子轻浅如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于是凑过去，在她唇上浅浅地一吻，说了句：“新年快乐，小鹿。”

鹿溪转头，眉眼弯弯，头往贺兰缺颈窝里蹭了蹭道：“新年快乐，阿缺。”

“咳咳……”独孤殷寻咳了两声，虽然自觉自己比天上的月亮还亮，但似乎沉溺于甜蜜之中的某两个人完全将他忽视了。

鹿溪给独孤殷寻扔过去一块点心，独孤殷寻一只手接住，往嘴里一扔，几口吞了下去。听见鹿溪笑嘻嘻说了句：“新年快乐，独孤大哥。”

独孤殷寻这才满意了，搓了搓被冷风吹得冰凉的手，一手提起一只酒壶，一跃上了山腰的一间竹屋屋顶，坐在上面独自赏月喝酒。

第二天一早，鹿溪卯时过后才醒来，发现屋子里亮得晃眼，出门一看，山谷里竟下了一场小雪。

地上覆盖了薄薄一层松松软软的白雪，空中还在细细密密地飘洒着。

鹿溪惊喜着跑向贺兰缺的屋子，屋子里没人，火炉也熄了好久。

以为贺兰缺又去找无道子练功了，正想上去找他，却看见无道子正优哉游哉往下来了。

独孤殷寻端了早饭过来，递给鹿溪。

鹿溪道了声谢，问他：“独孤大哥，你看见阿缺了吗？”

“师弟啊，我见他一大早进山去了，问他干嘛，却神神秘秘不肯说。”独孤殷寻在一边坐下来，一只手撑着下巴，道：“小鹿妹子，再给我讲讲天龙八部呗，乔峰最后怎么样了？”

鹿溪喝了一口粥，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却听见贺兰缺远远地一个声音传来：“小鹿，看天上！”

鹿溪仰头一看，竟见漫天花瓣倾洒而下，五颜六色如七彩的雨，和着白色的雪花，仿若将春天与冬天融为一体，美得恍如梦境。

贺兰缺从花雨中飞身而下，鹿溪一时花了眼，只听见刷刷的声音不停，剑光冷冽如雪，那翻飞的身影与花雪共飞，带起的风让原本坠落在地的花瓣与雪重又旋转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