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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认了

老子认了

庄晏清哭得差不多了,那劲儿一过去,整个人就跟被抽了骨头似的,软绵绵地往下滑。眼泪还在那断断续续地流,但嚎是嚎不动了,只剩下抽抽噎噎,小脸埋在余怀瑾那件彻底报废的衬衫里,眼皮沉得像灌了铅。

余怀瑾还维持着那个把人圈死的姿势,手臂都麻了。他看着怀里的人哭声渐歇,呼吸慢慢变得沉重绵长,沾着泪的睫毛一颤一颤,像是累极了的小兽终于扛不住,要睡过去。

操,这就睡了?

余怀瑾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和霸道劲儿还没散干净呢,怀里这团火就自个儿熄火了?他有点不爽,又有点…不知道咋整。低头瞅着庄晏清那张哭花了的脸,惨白里透着点红晕,眉头还皱着,但呼吸确实平稳了。汗湿的头发软软地搭在额角,看着…**怪乖的**。

这念头一冒出来,余怀瑾自己都觉得牙酸。乖?这词儿跟他余怀瑾的字典有半毛钱关系?

他试着想把人松开点,结果刚一动,怀里的人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脑袋还往他怀里拱了拱,像是在找更暖和舒服的地儿。那依赖劲儿,虽然是无意识的,却像根小羽毛,轻轻搔在余怀瑾刚被烫出裂缝的心口上。

啧。

余怀瑾动作顿住了。他看着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心里头那点不爽奇异地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陌生的…**踏实感**?好像怀里抱着个什么稀世珍宝,虽然这宝贝刚才还哭得山崩地裂把他衬衫当抹布。

那只叫“清清”的猫,看主人终于安静了,胆子又大了点,试探性地想往庄晏清手边凑。

“啧。”余怀瑾一个冷眼扫过去,声音压得极低,“滚回你的窝。”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吓得小猫“嗖”一下缩回床尾,委屈巴巴地团成一团,不敢动了。

很好。余怀瑾心里那点微妙的独占欲得到了满足。他低头,看着庄晏清睡得毫无知觉的样子,呼吸轻轻拂过他胸口的布料,带来一点细微的痒意。

**抱着睡?**

这念头冒出来,余怀瑾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他余怀瑾,什么时候需要抱着别人睡觉?他习惯的是绝对的掌控和冰冷的距离,是独眠时宽敞的空间和绝对的安静。

但是…怀里这个人,体温透过湿透的布料传过来,带着哭过后的微热,呼吸均匀,身体因为放松而显得格外柔软。抱在怀里…**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甚至…有点…**不想撒手**?

操。余怀瑾在心里又骂了一句。他觉得自己今天脑子肯定被庄晏清的眼泪泡坏了。

但他身体比脑子诚实多了。

他非但没把人推开,反而极其小心地、以一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近乎笨拙的轻柔动作,调整了一下姿势。他慢慢侧过身,动作僵硬得像第一次操作精密仪器的学徒,把庄晏清更安稳地圈在自己怀里,让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枕在自己没被眼泪鼻涕祸害太多的另一侧胳膊上。

做完这一切,他整个人都绷紧了,像块木头一样躺在床上,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怀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火种”给弄醒了。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庄晏清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还有床尾那只猫偶尔发出的、极轻微的咕噜声。

余怀瑾僵着身体,金丝眼镜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镜片后的眼睛却睁得老大,毫无睡意。

他的感官从未如此清晰、如此…**鲜活**地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庄晏清身体的轮廓,隔着薄薄的家居服和湿透的衬衫,贴着他的胸膛和小腹。那是一种温热的、带着生命力的柔软触感,和他习惯的冰冷物件截然不同。

他能听到庄晏清平稳的呼吸声,每一次吸气,每一次呼气,都像羽毛扫过寂静的空气,也扫过他紧绷的神经。

他甚至能闻到庄晏清发间残留的、很淡的洗发水味,混着他自己身上惯有的冷冽气息,还有一点点…眼泪的咸涩味。

这种全方位的感官入侵,让余怀瑾那颗精密运转的大脑彻底宕机了。他引以为傲的分析、评估、掌控,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他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受——怀里这个人的存在感,强得让他无法忽视,强得…**让他心慌**。

一种陌生的、滚烫的、带着钝痛感的暖流,从他被庄晏清眼泪灼烧过的胸口,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迅速流窜到四肢百骸。那不是生理上的疼痛,更像是一种…**灵魂被填满又被撑开的胀痛感**。

他低头,看着庄晏清近在咫尺的睡颜。睫毛湿漉漉地垂着,鼻尖还有点红,嘴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毫无防备,脆弱得像一碰就碎的琉璃。

可就是这样的脆弱,刚才在他怀里爆发出那样毁天灭地的力量。

就是这样的存在,让他引以为傲的理性堡垒土崩瓦解。

余怀瑾的心脏,那个他以为只是精密供血器官的地方,此刻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而沉重的节奏,在他胸腔里猛烈地撞击着。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

强劲,有力,带着一种陌生的灼热,像要冲破他冰冷的胸膛。

这感觉…太他妈陌生了。陌生得让他有点恐慌,又有点…**该死的着迷**。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环抱着庄晏清的手臂,把人更紧地往自己怀里带。仿佛只有这种紧密的、毫无缝隙的拥抱,才能稍稍缓解那种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汹涌澎湃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悸动**。

他好像…终于有点明白了。

之前那种被震撼、被吸引、被烧灼的感觉,那些烦躁、不爽、占有欲…全他妈是这玩意儿的前奏!

这不是什么“标本”的吸引力,也不是什么病态的探究欲。

这他妈就是…**栽了**!栽得彻彻底底,毫无预兆,也毫无道理!

栽在这个哭起来惊天动地、睡起来毫无防备、把他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庄晏清身上!

余怀瑾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鼻尖全是怀里人温热的气息。他感觉到庄晏清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呼吸依旧平稳。

黑暗中,余怀瑾的嘴角,极其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那弧度很浅,却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冰冷的执拗。

行吧。

栽了就栽了。

既然是他亲手点燃的火,烧到自己身上…他也认了。

不仅认了,这火,他还得死死攥在手里,捂在心口。谁敢碰一下,他剁了谁的手。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里的人睡得更安稳些,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窗外夜色正浓。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以及余怀瑾胸腔里,那一声声越来越沉、越来越烫、再也无法忽视的——

**怦、怦、怦。**(老子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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