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67.是死遁

第67章67.是死遁

楼臻冷眼瞧着他，厚实的大衣下是年迈但始终挺拔的身躯，很容易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楼臻还能活很多年。

楼清知绝望，咬紧牙关，一滴泪悬在眼眶，“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他的盛气凌人和骄傲不屈都被踩得粉碎，脆弱的哭腔取悦了楼臻，他再次甩下一封信。

楼清知的双手被锁得结实，别扭地歪着头，看不全。

“于淼的会馆里，你睡过谁。”

楼臻的声音又冷又静，完全没了平常一点就炸的德行，楼清知早知自己已经触碰到楼臻的底线，却始终不知那条底线到底是什么。

“没睡过任何人。”

此时，他毫无隐私可言，连羞耻心都被碾碎了。

“半岛酒店22层的房间留给谁的。”

楼清知一愣，谁？

“不记得了。”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脸上扇过，楼清知被打得跌倒在地，脑子里一阵嗡鸣，乱糟糟地想起一个人。

“我不记得他是谁。”

楼臻沉吟一声，“男的女的。”

楼清知不自觉攥紧了衣袖，“……男的。”

火光一阵摇曳，他缩缩脖子，没有迎来意料之中的疼。

楼臻继续问道：“三龙湾区会展颁奖结束之后，你在哪里。”

楼清知哪里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但陈元弋下落不明，万一被楼臻捏在手里整，不知要落到何般田地……

当年陈元弋被绑在院子里毒打的画面在脑子里闪回，楼清知咽下屈辱：“会展结束就回了酒店。”

“哦，和谁。”

“陈元弋。”

“没有别人了？”

“没有。”

楼臻沉默了很久，楼清知不安地擡起头，左脸红肿着，“陈元弋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楼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养了个男的。”

冷汗顺着脖子往胸膛里淌，脸上的冰碴融成水，狼狈掩盖了紧张。

“因为……于淼玩得很开，我不这样做，他不信任我。”

风雪更急了，堂前白茫茫一片，天地一色，堂中一人匍匐在地，一人挺拔而立，黑与白泾渭分明。

“没跟别的女人乱搞？”

“没有！绝对没有……”

楼臻的脸色没有变好，在火光中更显阴沉，“哦。”

气氛胶着，楼清知惴惴不安，努力装成乖巧的模样，“你想知道这些，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干嘛拿旁人出气。”

楼臻还是那样看着他，幽深的眼眸比毒蛇还要冷，他依旧很生气。

楼清知咬着唇，楼臻压根不信他。

“楼清知，别跟我耍小聪明，你在黔阳干的龌龊事，我都知道。”

冷漠的话语扯下他乖巧的假面，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乱窜，“你知道什么？”

他在黔阳伤天害理了？明明是其他人都要欺负他。

楼臻只会跟别人一起欺负他，哪会管他为了区区几万块焦头烂额，哪怕知道了也只会冷哼一声，等着他低头求饶，然后高高在上地甩点臭钱奚落他，羞辱他，落井下石。

不给就不给，他才不会伸手乞讨。

百般委屈煎熬着忍无可忍，“老蠢货，你知道什么！”

楼臻厌烦极了，指着他的鼻子痛骂，“跟你娘一个贱人德行！不知好歹的龌龊东西，你给我好好想想你都干了什么！”

楼清知心口一痛，全世界，楼臻最没资格提他娘，“我龌龊……？我只不过遗传了你的万分之一罢了。”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脸侧，打得他歪倒在地，头晕眼花，他竟是笑出了声，“说两句真话就受不了了？”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满墙黑压压的牌位像囚笼，将他死死网住，失望痛心，他指着牌位冷笑着骂道：“没有你们这些为老不尊的腌臜东西，怎么会有我？到底谁龌龊！”

楼臻怒极反笑，“还成我们对不起你了？翅膀硬了敢这样跟我讲话！”

他今日冷静得可怕，不像往日总要跳脚，“来人，压着他，给祖宗磕头请罪！”

楼清知挣扎着躲开，“我不磕！”

佣人看向楼臻。

楼臻眉毛一横，“按着他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