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青松落色(十)
第61章青松落色(十)
春将尽,夏即至,就在春色将要收场,夏意快要袭来之时,侯府却沉浸在黯然的悲伤之中,几日后,青冥的尸体移入侯府正堂。今日,侯府正为青冥举行葬礼。此时的裴家,哀乐声声,裴夫人在一旁小声唾弃,裴修文立在一旁,神情肃穆,本来这样的场合,二人实不该到场,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有违背常礼,可是裴修文却说青冥这一生,从小在外飘荡,有家不能归,如果这最后一程,做父母的还不能送一程的话,实在于心不忍。于是,裴修文没有遵照礼数,回避青冥的葬礼,而是亲自参加了青冥的葬礼。叶倾城虽然不是裴修文的亲女儿,但她深知裴修文对于青冥这个长子心有愧疚,更知道如果此时他不参加青冥的葬礼,只怕心里更不好受,因此她也没有阻止裴修文如此违背礼教的行为。遥鹿吟一行人也应邀来参加了青冥的葬礼,遥鹿吟愿意出席,让裴修文着实有些意外,回京后就遇到那些个事,裴夫人还没来得及告知裴修文回京路上遥鹿吟对他们的照顾,就先被告知青冥的死讯,故裴修文对遥鹿吟出席青冥的葬礼有些意外。遥鹿吟一行人进屋后接过葬礼司仪手中的香,给青冥敬完香后,就同一旁的裴修文道了句:“节哀!侯爷”。裴修文依旧面无表情,只回了句:“有劳陆先生还记挂着裴某!”同裴修文说完节哀后,遥鹿吟又对一旁的裴夫人和叶倾城也说了句:“节哀!”叶倾城搀扶着眼睛哭肿的裴夫人回道:“谢谢陆先生了!”遥鹿吟的眼光从背上的裴夫人身上回到叶倾城身上,此时的叶倾城披麻戴孝,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红肿的眼睛能看得出来,青冥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遥鹿吟很想再多和叶倾城说几句话,让她不要沉浸在青冥离开的悲伤中,要从悲伤中振作起来,青冥的仇,侯府一家人的安全还指望着她。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深知叶倾城的性格,此刻的叶倾城一定不会沉浸在青冥之死的悲伤中,她是裴家第一个知道青冥死的人,在如此情况之下,还能保持警觉,一眼看穿晋南王的阴谋,且能毫不犹豫地为青冥驱除身体里的蛊虫。如此…
春将尽,夏即至,就在春色将要收场,夏意快要袭来之时,侯府却沉浸在黯然的悲伤之中,几日后,青冥的尸体移入侯府正堂。
今日,侯府正为青冥举行葬礼。
此时的裴家,哀乐声声,裴夫人在一旁小声唾弃,裴修文立在一旁,神情肃穆,本来这样的场合,二人实不该到场,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有违背常礼,可是裴修文却说青冥这一生,从小在外飘荡,有家不能归,如果这最后一程,做父母的还不能送一程的话,实在于心不忍。
于是,裴修文没有遵照礼数,回避青冥的葬礼,而是亲自参加了青冥的葬礼。
叶倾城虽然不是裴修文的亲女儿,但她深知裴修文对于青冥这个长子心有愧疚,更知道如果此时他不参加青冥的葬礼,只怕心里更不好受,因此她也没有阻止裴修文如此违背礼教的行为。
遥鹿吟一行人也应邀来参加了青冥的葬礼,遥鹿吟愿意出席,让裴修文着实有些意外,回京后就遇到那些个事,裴夫人还没来得及告知裴修文回京路上遥鹿吟对他们的照顾,就先被告知青冥的死讯,故裴修文对遥鹿吟出席青冥的葬礼有些意外。
遥鹿吟一行人进屋后接过葬礼司仪手中的香,给青冥敬完香后,就同一旁的裴修文道了句:“节哀!侯爷”。
裴修文依旧面无表情,只回了句:“有劳陆先生还记挂着裴某!”
同裴修文说完节哀后,遥鹿吟又对一旁的裴夫人和叶倾城也说了句:“节哀!”叶倾城搀扶着眼睛哭肿的裴夫人回道:“谢谢陆先生了!”
遥鹿吟的眼光从背上的裴夫人身上回到叶倾城身上,此时的叶倾城披麻戴孝,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红肿的眼睛能看得出来,青冥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
遥鹿吟很想再多和叶倾城说几句话,让她不要沉浸在青冥离开的悲伤中,要从悲伤中振作起来,青冥的仇,侯府一家人的安全还指望着她。
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深知叶倾城的性格,此刻的叶倾城一定不会沉浸在青冥之死的悲伤中,她是裴家第一个知道青冥死的人,在如此情况之下,还能保持警觉,一眼看穿晋南王的阴谋,且能毫不犹豫地为青冥驱除身体里的蛊虫。
如此坚毅勇敢的女子,又怎么会需要他几句多余的关怀和提醒呢。
想及此,遥鹿吟和花梅二人转身离去,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叶倾城才慢慢擡起头,此时,她才敢好好端详遥鹿吟的身影。
她记不清,这一生中,看过多少次这样的身影,也不知道多少次与这样的身影分开竟是永远地分开了,她不知道,遥鹿吟此刻出了侯府,下一刻她要面临的会否是永远的离别。
此情此景,她又想起,在江宁侯府与青冥分别之时,青冥的叮嘱,青冥让莲影好好照顾自己,那一日阳光和煦,春风吹起她额上的几缕发丝,她看着青冥上马,和裴修文一起疾驰而去。
回京路上,她一直在担心裴修文和青冥的安危,因此夜晚睡眠尚浅,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一别,竟是永别。
想及此,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中滑落,她小心的拂去眼角的泪痕,生怕被对面的裴修文看到又徒添悲伤,现在这个家谁都有资格去悲伤,唯独她没有资格,因为此刻的幸福是青冥和裴懿清用生命换来的,她环顾四周,看了一眼灵堂里的这些人,她要记住眼前这些人的样子,她不想青冥的悲剧在他们身上发生。
葬礼结束后,青冥的棺木根据礼数,需要在置放一段时间,不急于下葬,而青冥的尸体有了上次的失窃,需要有人守着,以防歹人再盗去移作他用。
夜深了,裴修文遣走了要守夜的裴夫人和叶倾城,执意要自己守夜。
叶倾城扶着裴夫人出了正堂,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然后吹灭了屋内的灯烛。
打更人打过二更之后,京城的灯火一盏一盏灭了,夜色倾城而来。
寂静的街道悄无一人,除了打更人和夜巡的侍卫,再没有多的人。
此时,一阵风吹过,一道黑影从街头巷落掠过。
黑夜中,侯府院中的木兰花被一阵大风刮落。
灵堂的门被大风吹得嘎吱一声打开了。
此时守夜人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正看到漆黑的夜里,大门外竖着一道黑影。
“谁?”守夜人惊呼,守夜人还未来得及起身去探查虚实,黑影早已掠到棺木前,且棺木已被打开。
只见棺木之中突然掠出一个人,那人虽是青冥打扮,却没有青冥的左眼紫瞳,那人与黑影打在了一起。
灵堂中突然窜出几个人,扶住了惊慌失措的守夜人——裴修文。
“不好!徐先生,师父,快去救裴小姐和裴夫人!”与黑影缠打的人正是遥鹿吟,遥鹿吟大呼道。
“鹿吟,你专心应战,不用担心裴夫人他们!”
此时,裴夫人的卧房也传来一阵打斗之声。
原来,徐林子和庄真人早就料到晋南王哪肯善罢甘休,肯定还要夜盗青冥的尸体还有要抓住叶倾城,于是乎,刚才从灵堂出去的裴夫人和叶倾城实则是花梅二人假扮的。
要掳走叶倾城的黑衣人见裴夫人屋里躺着的压根不是裴夫人和叶倾城,随即想要逃跑,却被花梅二人缠上。
此人武功虽高,却不是花梅二人的对手,打了一会,自知无法赢过二人,突然撒了一把烟雾之后逃之夭夭。
灵堂前的院子里,遥鹿吟与盗尸之人打得难舍难分之际,叶倾城突然从灵堂里飞了出来,与遥鹿吟配合对付那人。
那人武功虽在二人之上,但没料到二人竟然配合得如此之好,才几日时光,二人联手竟然吃了自己几十招还不败。
兴许那人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再与二人如此切磋下去了,突然一阵掌风拍来,劈开了二人的纠缠。
此时,院子里,除了交战的三人,还有灵堂里的徐林子、庄真人,裴修文夫妇早就在遥鹿吟与那人交战之时,被下人送去卧房中休息去了。
“晋南王,你就不要费劲了,就算你盗走青冥的尸体又有什么用,青冥的尸体早就被我和师弟用银针封住了几处关键xue道,你就是盗回去,也没法用毒蛊驱动他了。”庄真人说道。
“庄老道!你最近出现的有些频繁,你不是一向不过问江湖朝堂之事吗?就算上次是为了救你的弟子,你才不得已要掺和进来,可这次是为什么,青冥是彼岸阁的人,他生是彼岸阁的人,死是彼岸阁的鬼,我拿回我彼岸阁的鬼,这事你不能再掺和了吧?”黑衣人摘下面纱,露出了一张看似慈祥的面容。
“你说的没错,你彼岸阁如何收拾你内部的人也好,鬼也好,我无权干涉,但此时这灵堂上等着下葬之人不是你彼岸阁的左使青冥,而是侯爷的公子—裴懿铭,而今夜要袭击之人也不是你彼岸阁的杀手—叶倾城,而是侯爷的女儿,你残害朝廷命官家属,你说这事我能不能不管?”庄真人说道。
“朝廷命官?我晋南王残害的朝廷狗官还少吗?我晋南王为这林国杀过的仇敌还少吗?还少这一两位吗?”晋南王说完仰天长笑。
“正因为你残害的朝廷命官已不计其数,如果再不加以制止,恐怕这京城马上就变成鬼城了,我不想京城变成第二个江宁,更不想整个林国变成你晋南王的鬼国!”庄真人继续说道。
“哈哈,鬼城,鬼国,你告诉我,庄老道,这世上到底谁是鬼,谁是人?这世上多的是披着人皮的鬼,而我们这些不得不披着鬼皮的人,林果的鬼皇帝可曾知道!”
庄真人见晋南王鬼话连篇,再与之纠缠下去恐浪费时光,隧不再与之纠缠。
“晋南王,念在你曾经为林国立下战马功劳,趁现在陛下还未改变主意之前,你带着你的那些鬼属下快快离开京城吧!”遥鹿吟站出来说道。